我没打算交给你!
这么一句话,让那自以为修养很好的明月庵仙子,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自从她离开明月庵,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拱月,被诸多豪杰俊彦追捧?就算一些故作深沉的男人,因为是以礼相待,表面纨绔,内心深处却依旧希望被她高看一眼。
可是如今。
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完全没把她这位明月庵仙子当回事儿?
“这位公子,虽然不知道你对小女子有什么误会,但是这无耻之徒偷我同门姐妹的贴身衣物,卑劣至极,还请公子将他交给我。”
青倪看着孟凡尘,心平气和地说道。
“他偷你们贴身衣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抓到的人,自然是随我处置。”孟凡尘淡淡看着她,并没有让步。
美女?
又不能当饭吃!
“公子执意要包庇这个无耻之徒?”青倪柳眉皱了起来,语气微冷。
孟凡尘笑了。
包庇!
这女人还真不简单,一句话就给他扣上了帽子,抢占道德制高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助纣为虐呢。
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跟一群无足轻重的人浪费口水,没意思。
“人就在这里,你们随便。”
孟凡尘抬起右脚,放开了地上那老头儿。
老头儿抬头,迟疑地看了孟凡尘一眼,似乎在问“我真的可以走了?”。
孟凡尘眼神平淡。
顿时,老头儿面色一喜,对着孟凡尘拱手道谢,然后一个打滚儿遁向远方。
“你竟然放走了他?!”
青倪脸色更加冰冷,目光凝视孟凡尘,中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小妞儿,你还有完没完?你说我大哥包庇这老头儿,现在我大哥都像放屁一样把他放了,你们要杀要剐随意,你想怎么样?莫非还想我大哥给你当打手不成?”
乌桓撇撇嘴,然后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调戏道:“姿色倒是尚可,屁股也够大,是个好生养的,但是要配我大哥还不够!”
“登徒浪子,找死!”
青倪眼中射出杀意,她一向以冰清玉洁的形象行走各地,如今竟然有人当面说出如此污言秽语调戏她,简直不可饶恕。
“哗!”
她抬起右手一指点出,一道锋芒之光射向乌桓,那股威力,足以灭杀寻常锻神境!
然而乌桓漫不经心,看似一个慢悠悠的转身,却轻松躲过那一指,并且顺势牵起那头驴子转了个弯,驴屁股对准了青倪。
“你你敢!”
青倪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顿时悲愤交加,迅速后退。
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噗”
一声闷响,疑似银河落九天,这次喷出来的,不是气体,而是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云霄,带着无比的惊慌和撕心裂肺,只见那浑身洁白的女子,此刻已经污秽不堪,衣服上,头发上,到处都是。
“这”
“青倪仙子她”
周围很多人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的某种幻想悄然破灭。
就好像突然发现,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也会拉屎啊
“你,你给我等着!我明月庵不会就这么算了!”倪青咬牙狠狠说道,然后化作一道白光,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落荒而逃,狼狈无比。
这个一直以来高自命清高的女人,算是彻底颜面扫地了。
“走吧。”
孟凡尘对着乌桓说道,然后无视看热闹的人群,朝着前方的街道走去。
乌桓也牵着驴子跟上。
这座城市鱼龙混杂,特别是这段时间,有各个域的大势力齐聚,每天都有大事发生,所以所以这边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连点浪花都掀不起来。
至于孟凡是谁,就算到了明天,估计都没几人知道。
“两位请留步。”
两人一驴走出没多远,一道声音响起,孟凡尘转头看去,是一个黑衣青年。
此人身材高大,肩膀很宽,却相貌堂堂,有几分英俊之相,摇着白色折扇。
“有事?”
孟凡尘平静地问道。
“两位兄台,刚进城就得罪了两大势力,难道一点都不担心?”黑衣青年微笑着说道。
“担心什么?”孟凡尘淡淡道。
对于孟凡尘这种随意的态度,黑衣青年丝毫不生气,他合拢了折扇,故作深沉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些大势力顾及一面,不会派前辈人物对小辈出手?”
不等孟凡尘说什么,他便笑着说道:“这样想,其实也没问题,只不过叶家和明月庵的年轻一代也不好惹呢。叶家的叶天龙,明月庵的白瑶,都是青渊七十二域名列前茅的天骄人物。”
那模样,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天上知道一半,地上全知道。
“就这样吗?”
孟凡尘依旧面不改色,而黑衣青年明显愣了一下,孟凡尘淡淡道“再见。”
说完,继续往前走去。
至于乌桓,则是一言不发,牵着毛驴默默跟在他身后。
“这”
黑衣青年看着走远的两人,愣了许久,然后突然笑了:“呵呵,有意思看来,这两人也不简单呢,这石牛域,要热闹了”
他再次打开折扇,可是正准备煽动,却突然脸色一变。
哗!
他右手一翻,一道令牌出现在手中,令牌发光,幻化出一行小字。
“宁澜,快回来做饭,我饿了!”
看到这几个小字,他似乎想到某个小丫头片子双手叉腰,嘟着嘴的样子了。
苦笑一声,他将那白色扇子往后领口一插,然后双手捂着屁股,快速走远了。
巷子那边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妈的,果然不适合装深沉了,一装就破功。”
与此同时。
那白色的折扇被掰断,丢了出来,静静躺在街道上,任人踩踏
石牛城中央,叶家府邸。
“砰!”
一个茶杯被摔碎,一身贵气的锦袍中年男子勃然大怒。
“哼,区区两个来路不明的小儿,都敢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我叶家了,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今后岂不是谁都能爬到我叶家头上?”
屋子里的奴仆丫鬟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爹,区区小事,何必动怒。”
椅子上,一个气质超凡、眉心有一颗朱砂痣的英俊青年端着茶杯,捏着茶杯盖子在杯口轻轻磕了几下,然后轻呷一口。
“天龙,你不生气?”
叶璜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心中也好了不少,小儿子不争气,在外面丢人现眼,但至少大儿子给他争足了脸面。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
叶天龙端着茶杯,微笑道:“生气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我没道理,那么也没必要多想,而如果是别人惹了我那他就死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