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
顾长缨盯着那盒子,觉得上面冒着一些黑气,莫非是饲养鬼侍的东西?
她在爷爷的笔记上见过这类器皿,各色各样,但材料大多都比较稀少,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样,乌木,槐木,血玉,琉璃,这些东西本身阴气重,最适合饲养阴魂。
与之相对的是熟悉的棺木材料,檀香木,楠木,松木,其中最上衬属金丝楠木,有镇魂,安魂,吸引龙脉和引风水造福后代之,很多有钱人都会比较喜欢选择金丝楠木作为棺材木料。
顾长缨刚伸手去碰,却被男人叫住了,“那东西邪气得很,可碰不得!”
她摆摆手,看了看脖子上的玉佩,发现其没有闪烁,便放了心。
“这是乌木冢子冢,”她拿起盒子,发现盒子的底下有一个类似符咒的印记,那印记刻画痕迹,看着几十来年了,“只做转乘之用。”
众鬼不解,“什么意思?”
顾长缨刚拿起来便发现手心上袅袅升起一丝丝黑气来,“这东西能长期吸收掉你们身上的怨气鬼气,所以你们才会越来越弱……”十几年的怨鬼,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弱,但他们却只能困住人,而且……
困住时间还支撑不了很久。
顾长缨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个鬼打墙其实并不高端,没有阴阳眼的人一开始或许会被这弯弯绕绕出不去吓破哩,但只要心理足够强大,他一定能走出去。
若是如她有阴阳眼的人……
更好办。
这鬼打墙的循环不过是三间隔间来回换,可……真是三间?
不过是一个大间隔成三个房间而已。
她和院长进来时外面的房间其实是类似招待间的门房,那门房空间够大,加上十几年来改造过,所以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房子的主卧。
然而,内有乾坤的是里面的房间。
真正的主卧。
顾长缨扒开厚厚的窗帘,便看到通往重危病房大楼的走廊,那走廊看起来很破旧,好像很久没有用过一般。
原来……
为什么凌曳会看到之之是从左边出来的……
她确实是在右边楼梯口走来的,但是她进了隔间,所以凌曳并非是在之之上三楼时就看到她,而是她经过他不在的复健室隔间也就是他的右边的房间。
进了隔间的之之……
“她去了那栋楼,是吧?”顾长缨放下盒子,看向他们。
去了那栋楼,然后出来了,从左边的走廊出来,凌曳才看到她,可那次已经是她第二次来到三楼。
“……俺们不知道!”
“俺们凭什么跟你……”
“张振兴那个怂货现在穷了,都请不起厉害一点的来来?”那叫火哥的阴魂阴阳怪气道。
顾长缨懒得和他们废话,“你们和张振业什么宿怨我不管,我现在只想找到我女儿,你们最好实话,不然就算没有这东西,我也能现在就灭掉你们……”脸上一片冷意,那双清澈的眸子翻涌着寒霜。
“……”众鬼见她来真的,均退了一步,那玩意儿是靠的越近身上的鬼气被抽的越快,只会便宜外面的大鬼。
它们虽然鬼多,奈何也打不过外面的大鬼,而它的胃口越来越大,相信这样下去,它们一定是砧板上的肉,怨气越少,他们越虚弱,越没有价值。
“她被老奎引去台了,老奎不是坏的,但是那大鬼是,老奎也是无奈,不然他一家老都会被吃掉……”
老奎?
“那个看起来很想流浪汉的?”她问。
为首的点点头,“你真不是张振业派来的?”
顾长缨懒得重复,“你们非得将我困在这里,若我女儿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等着吧。”
“哎呀,你个娘儿们口气倒是大,怎么着,还想收了俺们?”火哥脾气大,整日被大鬼欺压苟且偷生也就罢了,现在还被一个娘儿们威胁,哪里咽得下那口气。
“呵,大可一试。”
眼角挑起一抹讥诮,极冷。
她打开窗户,没想到那窗表面看着是窗,其实是扇门。
“她从左边走出来了……”明她没有去台,或者……
她去了,可不知为何,又回来了。
“她现在还在台?”
“这俺们怎么知道?”
“知道也不……”
“也许她故意不认识张振兴呢……”
顾长缨:……
想锤爆他们的脑袋是怎么回事!
“你。”她指着一个比较矮老实的阴魂,“老奎引她是要干什么?”
“成子,你不能!”火哥警告。
可惜,警告无用。
“那大鬼让威胁老奎的,老奎也不想,但是全家都被大鬼拿捏着,随时被吃,所以老奎不得不同意,至于大鬼要那个女孩做什么,也许发现是不错的容器……毕竟她经常待不惯那些护士的躯壳……”
“护士?”顾长缨突然想起凌曳最后的那句话。
那个奇怪的护士……
难道,那时她就已经在了?
可她明明已经成功了,之之跟着她去了,那为什么还威胁老奎引人?岂不是多此一举?
想到他们的大鬼,顾长缨心又紧了几分。
若真是不怀好意的女鬼想要之之的身体,那之之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之之回来过是吗?进了这个房间两次?”
“是的,老奎被那个女鬼抓住了,那女孩要去救他,然后就去了,俺们想阻止,可俺们出不去,也帮不了忙……”
众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那女娃子是个好孩子,她死后俺们一定会好好待她的。”火哥哪壶不提提哪壶,听到这句话的顾长缨面色一冷,直接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会话就不要!”罢一脚踢飞了它。
之之绝不会有事的。
“咳咳咳,你这个臭娘儿们!看俺不弄死你……”
“火子!少话!”木大哥冷喝。
现在的情形他也看清了,看来这个女人确实不是张振兴派来的,那大鬼是张振兴养的,而这女人是真的担心那个被张振兴抓去的女娃子。
如果他们还是一派的,肯定是反目了。
如此……
“这位……”不知该怎么称呼顾长缨,男人只能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