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老男人开始理解还是因为那一次。

有一次他例常离家出走碰到危险，差点见不到明的太阳之后，他像个英雄一样出现了。

后来点点心中的那点不屑，不理解，埋怨，都时了我。

他仍然没有告诉他们很多关于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妈咪，就他们没有的事情，但是他告诉他们玩，他们的妈咪是爱他们的，只不过现在很多坏人在盯着他们，妈咪留在身边会很危险，他们暂时不能回到妈咪身边，等时机一到他们就能团聚了。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时机是什么，两三岁时他就用这个理由糊弄过他们，现在的理由……

嗯，变了。

变成了，他们可以找妈咪了，但是……妈咪肯不肯跟他们回来就看他们了。

之之兴冲冲地跑出去找妈咪，只有点点知道老男饶套路之后没少唾弃。

自己的老婆自己不去追回来而是靠孩子打感情牌……这不是传中的无耻之徒嘛。

心里知道就行了，这话可不能。

点点没少偷偷去找过顾长缨，但是顾长缨并不能认出他来，每次他都很孤独……之后，他很少去找了。只有没有经历过失望的之之才会一如既往对妈咪产生好奇和兴趣。

虽然他也很想要那个女人抱一抱自己，像别的母亲那样带孩子去游乐园，做好吃的，送他们上学，接他们放学……

这些都只能想想而已。

“之之，是不是医院有不好的东西？”她知道这个孩有时也能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联想到了这一方面。

之之点点头。

“妈咪，卿卿他们有好也有坏，坏的太多了，之之还，之之不知道哪个是好的哪个是坏的，之之怕像昨那样被抓进黑屋，再也看不到妈咪，再也等不到卿卿和点点了，还有十七姐姐，萧哥哥，十六哥哥，骆爷爷……还有大白……”

她数着手指，那神情，可爱极了。

顾长缨忍不住亲了她一口，“好，不去医院，可是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必须告诉我，不要撑着。”顾长缨还是担心那个大鬼，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它怎么会放过之之，逃跑了……

而且，她也怕它随时找过来。

乌木冢可是在她手里呢。

不过……

去医院也只是能做身体检查而已，看到的东西很表象，之之那么容易招惹那些脏东西，她还是不要冒险了。

万一那里的病气吸引别的大鬼，大鬼看上之之，她也打不过。

但是为确保之之身体没问题，她还是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不然她心难安。

“耶！妈咪最棒！”闻言，之之高忻要蹦起来，这时才有了孩子样，这孩平时乖得太让人心疼了。

“哼，胆鬼，要是去医院我也能保护你，那些鬼肯定不敢靠近！”

“之之才不是胆鬼！”

“咦，只能重复，没劲。”点点欠扁的声音又出来了。

之之急的都快哭了，顾长缨还不知道这会几秒钟又发生了啥，这个孩真不是身体里有个别的人格？

“之之，你怎么了？”

“点点之之是胆鬼！”

点点？

“难道是心灵感应？”顾长缨心想。

还是……

点点是她的哥哥……这个哥哥也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顾长缨现在开始怀疑她的什么骆爷爷萧哥哥的存在是不是真的了……还是她的其他人格？

虽然这个十七姐姐指的是霍十七无疑。

看来她得多观察，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

不过，要是做专门的测试去定性……恐怕有点难，她都不识多少字呢。

“别听他瞎，之之很勇敢，之之是个很棒的孩子。”她帮她绑两个哪吒头，更可爱了几分。

“之之很勇敢！”之之仰着脑袋高欣。

“嘁……”勇敢个鬼，什么都怕的胆鬼。

不过……他心里怎么那么不舒服呢？这个女人都没有夸过他呢！

准确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生气？

都怪那个老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分开这么久！

什么锅都被丢来自己背的某男：做人太难了！

“之之，你这个脚镯好特别啊，是不是从就戴在脚上的？”帮她穿鞋子的顾长缨突然注意到她脚上的脚镯，那是个类似雕刻着腾飞的凤荒银镯，栩栩如生，凤荒眼睛还镶嵌着一颗猩红色的宝石，质地纯粹，翅膀呈昂扬腾飞姿态，羽毛根根分明，雕工不凡。

虽然对这些物件儿的价值没什么了解，但是顾长缨也知道应该不便宜，重要的是和普通脚镯不一样。

顾长缨突然想起她去过那栋半山别墅，出来时手上突然多了个手镯……翡翠的，翡翠里还有丝丝缕缕的猩红色，好像佩戴者生前的血沁进去一般，造成的轮廓像饶影子，诡异得很。

明明是梦里，可她却对细节记得很清楚，也是十分奇怪了。

梦中梦中梦。

现在……应该不是梦吧？顾长缨突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疼的差点没掉眼泪，应该是真的……

被诡异的梦吓得都有后遗症了，别一冲动就跑出去到马路上试试车能不能撞死自己，估计人家把她当成精神病患者了。

她之前帮之之洗澡的时候也看过这个脚镯，当时没怎么注意，也没问，因为看着也就是雕工精细些，可她明明记得……

那凤荒眼睛，明明不是红色的……而是绿色的……

难道是记岔了？

“是呀，卿卿这个脚镯能保护之之，之之在哪卿卿都能知道。”

所以……是？

那他为什么还不接回孩子？打算让她这个陌生人白帮他养孩子啊？真行，也不怕她把孩子卖了。

这么白白嫩嫩的，到哪都容易被人贩子盯上吧？真是不靠谱。

顾长缨的手落在她的脚镯上，突然感觉到一阵烫意，她立马缩回了手。

应该……不是幻觉。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

看到了……一个和之之一模一样的孩……

那个孩是个男孩……

顾长缨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没再话，不知心里头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