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事,梧桐在沙月县待了许久,也没等到长云和景苏。
“小姐,都一个月过去了,长云公子和景苏公子说不定不会来了!”
秋月在旁边劝道。
梧桐目光紧盯着窗外,执拗地说道:“才不会呢,师父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春月走过来,将秋月喊过来,说道:“不要劝了,小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秋月:“那也不能看着小姐每天对着空气自怨自艾吧!”
春月叹口气,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先等等看吧!”
梧桐倚在窗边,眼中没有半分神采。
师父和景苏两个人究竟去哪里了?
走的时候,竟然连一句话都不留。
等师父来了,她可一定要好好责问一番。
转眼一年过去了,
一年的时间,梧桐依旧待在沙月县,每天不是在望着窗外发呆,就是双目无神地看着屋中的摆设。
春月和秋月无奈地对望一眼,从屋中退了出去。
三年之期已到,该是梧桐回京之日,秋月和春月两人小心翼翼地看向梧桐,琢磨着要不要开口,还没说话,梧桐便说:“回京城吧!”
春月和秋月暗暗松了口气,小姐总算是缓过来了。
可还没等她们高兴一会儿,梧桐又说道:“把这个府邸买了,回京城向外公和爹说明情况后,我便回来!在这里等师父!”
春月和秋月两人一阵心惊,小姐这是,着魔了?
天上人间,
人间六十载,天上也不过六十天,长云被天帝和帝后困在天界两个月,而在人间的梧桐却已是花甲之年。
步履蹒跚,拄着拐杖,一双眼睛凹陷进去,坐在沙月县的老槐树下,摸着人的双臂抱不住的大树,感慨道:“转眼六十年了!”
“小姐,有消息了!”
六十年的时间,春月现在也已经成了一个老太太,拿着纸条的手颤抖着,激动地说道:“小姐,有长云公子的消息了!”
梧桐混浊的眼珠中落下两行眼泪,催促道:“消息上说什么了?”
春月打开纸条,看了后说道:“长云公子在京城现身,容貌竟无丝毫改变!”
梧桐听着消息,苍老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容,可随之便低着头拿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颤声道:“春月,拿镜子来!”
春月脸上不忍,犹豫着说:“小姐!”
“快去!”
梧桐催促道。
春月拿了镜子,递给梧桐,梧桐拿过镜子,紧紧攥着,半天了却不敢照一照。
“罢了罢了!”
梧桐将镜子往地上一扔,一脸颓废气息,“我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了,哪里还敢有奢求师父的勇气!”
春月不忿道:“小姐,你等他等了六十年,难道就这么算了!”
梧桐笑了笑,格外苍凉,“我最好的时光就是和师父待在一起的那一个月,虽然短促,却胜过一辈子!”
“有过那么一个时光,就够了!”
看着春月不忿的目光,梧桐叹口气,说“你不会明白的!”
春月眼中含着泪,她怎么会不明白!
正如梧桐守候着和长云的时光一般,她也在守候着自己的时光!
第二日清晨,梧桐在窗边望着门外的大树自杀身亡,春月紧跟着梧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