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哀求。
初见脑子里有些空,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仍有他抱着。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认真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天他妈妈忌日,他也是抱着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田老师,是除了我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初见感觉到背上有湿热蔓延开来,她身子不由得一僵。
“我明明是学校里最坏的学生,可她还愿意在我身上费心思。花时间给我补课,知道我妈妈去世了,她待我就像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带我去她家里,让小可叫我哥哥……”
“可怎么……那么好的人,却是这样的命运。她还那么年轻啊……”
说到后面,情深像个大男孩似的呜咽的哭了起来。
初见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仍有他抱着,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田老师的后事,是情深叫了叶寻过来帮着安排的。
追悼会那天,来了很多人。学校的老师,还有田老师这么多年教过的学生。
情深和初见一早就从医院赶过来了,因为情深的腿不好,初见便找了轮椅推着他。吊唁过后,小可拉着情深,央求着他多陪一会儿田老师。
情深留了下来,初见跟他一起来,又不好丢下他自己走,便也跟着留了下来。
南诗意来的时候,看到她身边的情深,还十分诧异。吊唁完后,就拖着她到一边问“他怎么也来了?”
初见耸耸肩“他也是田老师的学生啊!”
“还记得我们那天去看田老师,护士说有个自称是田老师学生的人给田老师转了病房吗?”
南诗意点头,不可置信的指着不远处的情深“那个人就是他?”
初见说“是不是不敢相信啊!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他居然跟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南诗意盯着情深看,眉心拧在一起,像是在思考什么。
陆知衍刚下车,就看到初见和南诗意站在门口,他快走了两步过来。
“初初,诗意,怎么不进去?”
初见一回头,就看到陆知衍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南诗意听到陆知衍的声音,将头转了回来,盯着陆知衍吐槽“什么时候都这么墨迹,我们都出来了你才来,赶紧进去。”
陆知衍一听,开口道“那我先进去,你们等我一下。一会儿一起走。”
南诗意一脚踢在陆知衍的小腿上,一脸嫌弃的说道“快去吧!”
两人站的地方正好是出口的位置,不乏有吊唁完的人经过,认识的不认识的,看到南诗意都会上来打声招呼。
以前同班的那些同学,更是以她们为中心,围出了一个小圈子。
毕业以后都各奔东西,也是很久都没有聚得这么全了。大家聚在一起闲聊起来,聊聊自己的现状,问问彼此的生活,再感慨一下时间匆匆。
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彼此没有什么隔阂。
有人撞了一下初见的肩膀问道“初初,刚你推着那人是不是的许总许情深啊?”
有人开了头,就有人跟着问“我刚就想问,一直没好开口。看着是挺像的,不过,应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