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叶凡此言一出，不免联想到了刚才赵绰在大殿之为儿子赵瑰的求亲，在场众大佬的表情就相当值得玩味了。

李世民望着叶凡，一言不发。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叶凡这回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思要把常乐公主给娶回家的。

至于会有什么后果？

抱歉，这玩意儿还真没考虑过。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李世民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先行退下了。

留出了一个和叶凡独处的空间。

……

众人面色各异地离开了御书房。

“长孙兄，长孙兄请留步。”

杜如晦气喘吁吁地追了来。

“长孙兄，你说……”

长孙无忌连忙制止了杜如晦，看了看四周，大声笑着说道，“好啊杜兄，那我可就得好好儿尝尝你新近觅得的好酒了！”

杜如晦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朗声一笑，提高了声音回答道。

“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头。这酒虽只十几年的新酿，但却后劲十足！若是长孙兄不胜酒力醉了，那我可不管啊。”

“说笑了不是？世间的哪个品种美酒我没尝过啊？我可是身经百战的。”

“好，有魄力！走走走！”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宫门，共乘了一辆马车。

魏征从一直躲着的石狮子后面走了出来，望着杜如晦远去的马车，微微一合计，便让小厮驾车跟了去。

杜如晦的马车刚发动，那长孙无忌就按捺不住了，张口说道，“老杜，这老叶……”

“嘘！回去说，回去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杜如晦老奸巨猾，连连摆手。

他们要说的话题牵扯可有点深啊，要是一个不慎被人听去嚼舌根了，就是一桩可大可小的错事了。

长孙无忌明智地住了嘴，等着去杜如晦的府。

原本不长的街，今天走起来却似乎格外漫长。

“老杜，你这马儿是不是没喂夜草啊？怎么走这么慢？”

杜如晦没好气地瞪了长孙无忌一眼。

“你这是关心则乱。还有，我的马儿可不瘦！这可是关陇地区精选的大宛驹！”

这一路可把长孙无忌给憋的够呛。

好不容易，这马车总算是停了。

长孙无忌一个虎跳蹦了下来，都没让小厮给搬下马石。

“哪儿有你这么着急的？一点儿体面都不顾了。”

杜如晦慢悠悠地从马车下来了，一脸不悦地对长孙无忌说道。

“你看，也到你府了。赶紧吧！”

“去，备一桌好菜，再拿两瓶好酒，送到我书房去。”

杜如晦吩咐完下人，这才回过身对长孙无忌说道，“越是这样的时候，你越得沉住气。”

“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赶紧走赶紧走！”

说着长孙无忌便拉着杜如晦的袖子往府里走去。

“这大白天的，你们两个也是大唐的重臣，当街这样拉扯有失仪态！”

魏征的声音忽然在二人身后响起。

“老魏？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长孙无忌惊讶地望着魏征。

“我在你们身后跟了一路了。”

“……”

“……”

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两脸懵逼，心说你这家伙，好好儿的当什么电车痴汉啊？我们俩老头子又不是什么年轻小妹！

当然这话只是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不是说有酒喝吗？我凑个角儿。走吧！”

魏征双手背在背，好似回了自己家一样，进了杜如晦的大门。

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不满。

长孙无忌：都怪你！现在好了吧！多了个搅局的，这话还怎么说？

杜如晦：都怪你！现在好了吧！不多留个心眼，给咬到尾巴了吧？

两人站在院门外大眼瞪小眼，魏征却是开口说话了。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进去？真当我不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吧？放心，我也是好奇罢了。我们私下说话，算不得数的。”

有了魏征的保证，这两位爷才算多少有些放心。

“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魏征瞟了他们一眼，“赶紧的吧。”

三人前脚刚进了书房，仆人后脚就把酒菜端了来。

长孙无忌一看仆人们离开后，赶忙把门带，三步两步蹦回桌前，屁.股还没坐热，就急不可耐地八卦了起来。

“老杜、老魏，你们说老叶是怎么跟常乐公主认识的？”

“你要不要一开局就拿这么难的话题说事儿？”

杜如晦略有不满。

“那老叶最是喜欢暗地里琢磨些东西。你就是说他挖了条地道，暗通了那一位的闺房我都信。”

“失言了啊，得自罚一杯。”

魏征给杜如晦斟满酒说道。

“我倒是觉得可能是机缘巧合，两人相识了，也互生情愫，所以私定终身了。老叶呢，大概是想着今天跟圣人提亲，明媒正娶的。”

“这本该是一桩美事才对啊！可惜被那赵绰截了胡。”

长孙无忌有点愤懑不平。

“他赵绰什么东西？不过是靠着一点儿军功当了个右将军而已，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他神气什么呀他？“

“二五八万？”

魏征有点摸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这是老叶的家乡话，就是‘糊逼嘚瑟’的意思。”

“哦，”魏征听得一知半解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发表自己的观点，“现在皇家待字闺中的，就剩常乐公主这一支独苗了，好些王孙贵族都惦记着呢！叶将军的对手，可不止赵瑰一个。”

“对手？老魏你还真是看得起那赵瑰！你问问老杜那赵瑰是个什么东西？整日里就知道提笼架鸟、飞鹰走狗，一点儿出息都没！还是靠着他老爹舍了老脸，才混了个执金吾的尉官！”

“他凭什么跟老叶争啊？”杜如晦也有点不忿了，“他在我这儿有记录的案子，可是摞了厚厚一沓子呢！虽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罪状，但要给我惹毛了，改明儿我给呈去，也够他爷俩喝一壶的。”

“圣人怀柔，慈悲心肠，对于前朝旧臣多有宽待。但要真论个说法，我还是偏向于叶将军的，”魏征表态了，“远的不说，就那河北道赈灾的事，全靠他的压缩干粮，才把这整个河北道的灾民的命给稳住了。要不然，不知道得死多少呢！”

“可不！那颉利老匹夫的脑袋，还是他去摘的呢！”

“还有‘掠天之翼’、火神枪，和现在的可锻铸铁。他赵瑰哪一样能比得了的？”

长孙无忌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常乐公主要是嫁给老叶，赚大发了！”

“我也看好叶将军，他这样不世出的俊杰，和常乐公主本就是绝配。”

“巧了吗这不是？老杜、老魏，我也觉得老叶跟常乐公主是天作之合！赶明儿咱们一道书？”

“好主意！”

“我赞成！”

“那走一个？”

“走！”

“干了啊！”

……

回说御书房这边，李世民和叶凡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终于他憋不住，先开口了。

“所以说，你想娶常乐？”

“是！”

“放肆！”李世民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叶凡的鼻子大声怒斥道，“常乐是朕最小的妹子！我和她可是一母同胞的血亲兄妹！你说娶就娶啊？”

叶凡：“……”

“……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