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已无能为力,魔将普渡众生。
陈风没有普度众生的想法,但此生却想要快意恩仇,驰骋天下,仅仅快意而已。
他不求神降下甘露,也不奢望魔普渡众生,他认为人只有靠自己,无论是普渡众生还是杀戮天下都是看这个人自己,若无人,何来神与魔。
健马飞奔,驰骋在长长驰道,烟尘滚滚,卷起不可数计树叶沙尘,马车轱辘轱辘声响起,随着健马消失在烟尘之中。
陈风躺在马车,马车是特意定制的,车夫也是花了三百两银子请的,这个车夫只需要将陈风送到神剑山庄便可以收到三百两银子。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这个车夫自然乐意。
车夫的赶车很快,但车技一流,马也是擅长驼车的健马,这一路虽然快,但并不颠簸,何况马车最下方有减震的海绵毛毯,再加宽敞得足以躺下的人。
虽说在车并不能如床一般,但也非常舒适。
车壁有十几个抽屉,每个抽屉都装满了瓜果点心以及美酒,还有一些熟食,只要陈风愿意随时都可以填饱肚子。
这辆马车已经包括了衣食住行,只要愿意即便是居住在马车内也温暖得如睡在屋中一样。
陈风从不折磨自己,能享受的时候必定享受,需要受到折磨磨砺的时候,他也绝不迟疑。
陈风躺在马车,也只是躺下闭目养神。
他什么都没有吃,只是躺着。
现在他需要休息,只需要休息而已。
车夫也知晓陈风的需求,因此快奔的马车减缓了一些速度,但速度还是很快,因为他们的目的是翠云峰、绿水湖的神剑山庄。
此地距离神剑山庄还有十几日的路程,不过再过半个时辰前方便有会有个山城,那个时候太阳也快下山了,正好歇歇脚。
车夫老高是走南闯北过的人,昔年还在南北镖局当过镖师,因此对于路程规划一向是了然于心的。
他很感激陈风能给他这笔差事,因为他的确需要一笔钱为自家的孩子娶个媳妇,并且将那栋屋子翻修一下,这些都需要钱。正因如此,他对陈风的伺候也非常周到。
神剑山庄是什么地方,曾经是镖师的老高当然知晓,武林三大世家之一,他只希望这个善良但冷峻的年轻人能活着离开神剑山庄。
健马又走了一两里路,经过了一片桃花林,可刚入桃花林马车便一阵剧烈的颠簸前车车轮掉进了大坑之中。
地面明明没有坑,但偏偏出现了一个大坑。
这个大坑险些将拉扯的马儿都拉倒在地。
老高连忙控制马儿将马车拉出车坑。
可这个时候眼前却一片黑了。
老高抬起头便瞧见一件事物狠狠砸在了车顶。
“公子小心。”车夫连忙喊道。
话音落下,那事物已经狠狠砸落了。
可这一时间车厢中冲出了一道身影将摇晃不已的老高拉出了马车。
烟尘滚滚之中,马车已成了废墟,废墟之有一口棺材立着,而棺材还立着一个老人。
老人双手扶着一根碧绿手杖,老态龙钟,须发近白,看去即便是走路也困难了,可这个老人却稳稳立在棺材,而这棺材便是砸碎马车的棺材。
这个看去风一吹就会倒的老人自然不是真正风一吹便倒,否则也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立在棺材了,而且还稳如泰山。
老高拔出了刀,刀光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指着那老人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他毕竟是在江湖跑过镖的人,即便已经多年不动武了,可一出手还是练家子的气派,身还带着一种老而弥坚的杀气。
那老人却根本不瞧老高一眼,但也只是轻轻瞟了陈风一眼,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慢慢响起:“我要问你两件事。”
陈风冷冷一笑:“你不必问,我自己说:“我叫陈风,为了挑战谢晓峰而来”。”
那老人浑浊的眸子中射出了寒光,盯着陈风:“你知道我的来意?”
陈风冷冷道:“不仅知晓你的来意,也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姓茅,在家族中排行老大,因此江湖的人称呼你茅大先生,虽然你看去已经有至少六十岁了,可实际你只有三十,因为你比谢晓峰只大六岁。”
茅大先生深深看了陈风一眼:“很好,看来你对我的确很了解,你既然明白我的身份,那自然也应当明白我的来意。”
陈风瞥了茅大先生一眼:‘我明白,但也不清楚:难道谢晓峰还怕有人挑战他吗?’
茅大先生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谢晓峰从不惧怕任何人的挑战,迄今为止江湖想要挑战谢晓峰的人不知凡几,倘若每个人都需要谢晓峰出手,那谢晓峰岂非累死了?”
陈风明白了。
“因此你的意思是要挑战谢晓峰,那么必须先过你这关?”
“不错。”茅大先生双手握着手杖,盯着陈风:“我的武功虽然远远比不谢晓峰,可也足以为他应付一些不长眼的人,如若你连我都击败不了,那么你也不必前去送死了。”
“的确是这个道理。”陈风也承认:“可击败你以后,我若再击败七八个人还是瞧不见谢晓峰,那又如何呢?”
茅大先生眼中一闪过的阴冷之色:“败得了我再说罢!”
话音落下,茅大先生忽然狠狠在棺材顿出了一个痕印,随即青光一闪,木杖飞刺而出。
这看去就是木杖的木杖原来根本不是木杖,而是一口剑
青光一闪,剑已刺至。
茅大先生虽然看去老态龙钟,举手投足都很废力气,可一出手居然是极快的。
不仅极快,而且还极其刁钻。
剑如毒蛇一般刺出,居然在中途忽然改变方位。
原本要刺咽喉的一剑,居然刺胸膛。
这变化实在很快,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面对如此快剑,陈风淡淡一笑:“好剑。”
他先称赞对手的剑,才有动作。
他侧身一偏,居然就避开了那快如闪电的剑。
茅大先生想不到对手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破了自己的剑,他心惊不已,可还是沉稳有余,剑在一株桃花花枝轻轻一点,再一次回旋刺向陈风腋下。
这一剑比刚才更快更刁钻,中间运用了七种变化,没有种变化戳至的方位角度都不一样。
可陈风还是如法炮制,身子向后一仰,便再一次避开了夺命的剑锋。
茅大先生不服,而后又刺出了十七剑。
陈风做出了后仰,偏身,侧步,后退、前冲等动作,便避开了茅大先生越来越可怕越来越刁钻,越来越夺命的十七剑。
此时茅大先生已经气喘吁吁了。
他每一剑都全力以赴,因此气力消耗极大。
而陈风却很轻松很随意,简直像是散步一般,因此不但心平气和,甚至完全无损。
而迄今为止他还并未动剑。
他望着茅大先生冷冷道:“如果这就是你的剑法,那么我们也不用比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茅大先生的面色又白又红,他也不说话,再一次出剑。
这一次出剑,四周忽然流转了一种冷冽的寒气。
陈风一闪而过诧异,随即便流露出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