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暝不知为何,回了趟魔界,訾攸到是变了万般。
不光吃食零嘴,就是连发饰头簪一类也都时时而间进,以至于在天界这口味清淡的地方,祁暝却依旧还是面色红润,同在魔界时并无二差。
祁暝早已睡下,訾攸进房替她掖了掖被角,随即便又坐到案边思虑。
自上次昭灵会出了事后,便一直在找故南叶之解药,近日以来吃食也都一直照顾着,每日查看,但这故南叶毕竟已是禁药,记载它用途解法的书本就少之又少,再加之药里还加了些别的什么东西,若是要找到解药怕是没那么容易,如今就是连缓解之法也未能发现。
訾攸翻着几页医术,心里郁闷着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日晨间
送清凝香的侍从已在路上。
訾攸听闻清凝香有清新凝神之功效,还可抑制体内毒气散发,回来后便吩咐侍从日日送来些,想着对祁暝有些帮助。
侍从正往二人房中走去。
走到一拐角处,身后南弦早已等候多时。
那人没注意,南弦伸手,便控制了那人的灵识,静止在原地。
南弦打开香盒,将内里的故南叶替换了清凝香叶。
故南叶与清凝香叶长相相似,且早已被列为禁物,自然是无人认得。
南弦勾唇,阴森一笑。
又闪现身后,退了那侍从一把,随即消失。
那侍从未感到有蹊跷,只当自己是累着了,走了神,怕耽搁了时候,没再多想,又向前走去。
房内的訾攸谢过,将香给祁暝点上,自己便出门去给祁暝拿些早点。
对祁暝来讲时候还早,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不愿早起,只朦胧的见到訾攸进房中点了香,祁暝安心,便又想睡去。
只是在塌上翻来覆去了一刻钟,非但不觉有睡意,反而变的有些烦躁,
书案上的香气已充斥了整个房间。
祁暝额上除了层层细汗,察觉不对,抓紧了塌上的梁柱,以至于那东西留下了几分印记。
想要起身离开,奈何已全身瘫软,无力动弹。
只得咬紧了牙关,想要驱散着香气,却发觉已使不上内力。
袖下腕上的一丝细线正冒着黑光。
断断续续的亮了几下过后,祁暝的双眼猛然睁大,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分明身子已无力,却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强撑着向门外走去。
祁暝外表看着并无二差,一旁清扫的侍从见了,也只当是她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没太在意。
祁暝略带着些僵硬的径直走出了仙界。
不知是何人引导,不自觉的到了人间。
在一狭隘简陋的巷子里,见了一衣衫褴褛,正向路过人乞讨的男子。
那人面上看着分明一有二十来岁,却还是像三岁孩童一般待这些痴傻的笑着,拿了一带着破洞的烂碗同他身边的众人一样跪在地上像路人贩卖着可怜,以赚取些用来果腹的银两。
只是与边上人不同,这人虽是满面浮灰,却还是能肉眼可见的看见皮下的俊俏。
他身边众人见祁暝穿着华丽,腰间又挂了一玉佩,看似价值不菲,必是不缺银两的主,便通通扑上去跪在脚下乞讨,只剩下那俊俏的痴傻男子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