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谦挑眉,似笑非笑:“我可是个闲人,你不忙?”
副校长脸上笑容半分不变:“不忙。”他赶紧起身,作引路之态。
“那走吧。”易谦慢悠悠站起来,身形颀长,眉目如画,隽美绝伦,他后边跟随着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啊伞,女的是啊伞表妹金心瑶。
出了们,几人随着副校长走,啊伞跟他久别重逢的表妹聊天。
“表妹,你真的能看出来那些邪祟?”啊伞从没觉得他表妹的形象如此高大威武闪闪发光过。
金心瑶点点头,手背负在背后,像大师一样行走,可惜年岁不打,略微不伦不类,她故作深沉:“表锅,你要相信我,经过多年闭关修炼跟游历,你表妹我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师了,哪怕是天王老儿来了,我也能给他锤回地狱。”
“……”她越说他越不相信:“是吗?”一脸怀疑。
金心瑶单手搭啊伞肩膀上,靠近他,森气凛凛:“表锅,给你三秒钟,把你的表情换一换!”
啊伞不,他说:“小心我找舅舅告状!”
“幼儿园小朋友?”
啊伞勇于承认:“是的。”
“……”
前边,易谦跟副校长并排行走,副校长姿态放得低:“易少,新生开学一个月后通常会举半一场大型演讲,您今年来吗?”
“不来。”
副校长虽然遗憾,但也不强求:“行。”他想旁敲侧击,又说:“前面就是草场了,您要找的人是男是女?”
易谦淡淡睨了他一眼,眸色凛厉,只教副校长心脏差点跳出来:“你问的多了。”既是警告也是不悦。
“……”副校长瞳孔缩了缩,缄默了,直到抵达草场,他复又开口,问了人才指了个方向,“易少,软件编程专业就在那边。”他脚下顿住,不知该不该跟随。
这时易谦说话,不容反驳:“你回去吧,不必再跟着我。”
“……是。”看来是防备着他了。在原地站了会儿,遥遥望着几人离去背影,旋即打了个电话,吩咐人盯紧。
副校长带来的人自然没人敢拦着,三人顺利进去,直奔软件编程。
这一片都在练习军体操,三人悠闲自得经过,不出意料地惹眼。不少人观看,于是,女孩子们发现了新大陆,眼睛就直勾勾盯紧开头男人。
如何用最简单粗暴的语言形容此时此刻她们眼底的人?
那就是帅,贼尼玛帅!
那边,正在练习军体操的白茶忽然皱眉,一抹舒爽感觉从心脏涌入四肢百骸,令她通体舒畅轻松,原本的疲倦一扫而光。
微微抬头,动作缓了缓。易谦就在附近?
方向转换了九十度,她跟随直觉一眼瞥见悠闲踏步而来的三人,为首之人白衬衫黑裤子,估计是热,臂弯里搭着一件衣裳。
人不疾不徐漫步走着,目光似乎…在她这边。
莫名的,不看面貌只凭直觉她就猜得出谁是易谦。
她身体随节奏而动,一双眼却分了神,似有若无扫在三人身上。
在距离白茶不远处、能保证金心瑶辨认位置时,三人停下,易谦偏头:“你就在这里看。”他不准备靠近,以免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
“好。”金心瑶点点头,当即行动。想问为什么她这么乖巧听话言听计从?钱到位上刀山下火海啥都好说。
她左手悄无声息地捏诀,抬起右手从一双眼前边划过,一抹亮光蓦然从她眼中一闪而逝,刹那间,眼中的世界在颠覆变幻,所有参差交错或污秽或纯净的气息皆显露无余。
目光从天边逐渐往中央挪移,但不过瞬息,她猛然捂住眼睛,似恐惧似惊骇般踉跄退后数步,而后条件反射转身蹲地上,缩成一团了。
“表妹?”啊伞不明所以。
易谦蹙眉,吃不透她反应。
金心瑶依旧捂着眼,紧急喊啊伞:“表哥表哥,把我衣兜里的药水拿出来。”
啊伞乖乖照做。
掏出来的是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塑料小瓶子,里面金黄色液体挺粘稠,没标签没说明。
塞进某人掌心,啊伞关切道:“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金心瑶闭着眼摸索着打开瓶子,而后扒拉开眼睛往里面倒,三分钟后她睁眼,一跃而起:“表哥,你们让我辨认的是那个第四行第八列的人吗?”
语调异常兴奋。
啊伞原没注意,准备去数数,易谦点了头:“就是她,看出什么来了吗?”
金心瑶嘿嘿嘿,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醉了模样,她不说话,三秒钟后眼泪哗哗的:“表哥,你简直就是我幸运星,今天回去过后我一定把你放房间里供奉着!”
“呜呜呜…赌注我赢了。”她把手放大腿上搓了搓:“两千万,我师父承诺的两千万到我裤兜了,真好…,我还以为要满世界寻找呢……”双手捂住脸:“表哥,我好幸福啊,想吐泡泡……”
啊伞:“……”他摸了把额角汗水,扫了扫自家老板表情,眼角貌似在抽搐,他嘴角抽了下,拿脚踢他表妹的脚:“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金心瑶幸福的在冒泡泡,眼底泛光,无与伦比:“当然是看见了好东西!”
啊伞跟他老板很久了,狡黠奸诈学了一两分,一本正经说:“你再不好好说话,我们的钱你就别想要了。”
“别呀。”金心瑶眼神瞬间清明,鼓了鼓嘴:“你可是我表哥,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她整理了下形象,表情严肃,缓缓突出三个字:“她是神。”
只有神才会有那种光芒,能刺瞎人眼,能遮天蔽日,能叫人既恐惧又想靠近。
易谦:“……”
啊伞如遭雷劈,他嗓音发颤:“世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鬼都扯淡,何况神呢?他可是无神论的忠实信徒。
金心瑶秒变哲学家,说:“表哥,你没看见没触碰并不等同于不存在,我们所认知的部分往往是世界的一个片面,宇宙无限大,双眼看到的或许不及指甲盖大小呢?”
啊伞听的晕乎乎的,下意识看他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