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辰给易谦做了简单检查,确定只有右臂受伤后很快出来。
审讯继续。
“你说你发现有人尾随,为什么不大声呼救?”
易谦双手交叉搁桌面上,不疾不徐道:“周围没有过路人,呼救会吸引敌方注意力,一拥而上无疑更加危险,再者,普通人能不能预期找到救援尚未可知,他们没有对抗能力,造成混乱和死伤的可能性较大。”
“好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了对吗?”
“对。”顿了顿,又道:“但在我们打完人后,信号莫名其妙又好了,我怀疑他们屏蔽仪出现异常。”
“我知道了。”苏炳原继续:“你说对方的枪伤是你们夺了他们的枪射击造成的?”
“是的。”
“好,我们会对他们身上的枪伤与枪支型号核对。”
易谦面色如常:“当然,我无所谓。”
“那个庭院在你名下,有监控吗?如果有的话请交出来,利于我们查证。”
“很抱歉,那是我的家,监控会让我觉得在侵犯隐私,所以并没有。”
“明白。”
“……”
三十分钟后,苏炳原接听了电话,继而他从容不迫的抽身站起,推开审讯室两厘米厚真空玻璃门:“易少,宁医生,结果已经出来,你们可以离开了。”
宁子辰背着医疗包站墙角,夸赞:“你们动作很快。”
“那当然。”苏炳原刷嘴皮子,两指在额头点了下三十度向上飞起:“为人民服务。”
易谦睇了他一眼睛,悠哉悠哉擦身而过,出了大门,警察局门厅之上悬挂的大灯穿透力惊人,像顶太阳,把停车场子照的犹如白昼,周遭树影婆娑随风而舞。
“老板,您没事儿吧?”啊伞奔过来,他也是才被释放。
某人风轻云淡:“没事。”
“没事个屁,走走、都去医院!”宁子辰在后边冷嗤,爱恨不得:“你那胳膊有可能骨裂,残了废了等着我给你截肢吧。”
闻言,啊伞面色骤变,双目肃穆紧张,急忙急楚地从左边绕到右边:“老板,我们赶紧去医院……”
次日,周三。
“你昨晚偷了份资料。”对面开门见山,用着“即使没有证据我也知道是你”那种毫不怀疑毫无疑虑的口吻:“黑市的,有人招惹到你了?”
“没有。”白茶用头和肩夹住手机,锅里煎蛋,道:“我帮个朋友,那么晚了总不好打搅你睡觉。”
“我可听说那几个人进警局了,你朋友挺会玩儿啊。”
“啊…你还真说中了我心思,是挺会玩儿的。”
“……”樊凡道:“小心别玩岔了,能把那些穷凶极恶之人悄无声息送进京都来的,没点本事可万万不行。”
“我管不了,等人死了我准备去收个尸呢。”
“……”
三秒后,“嘟嘟嘟嘟嘟……”
白茶叹口气,把手机扔案板上,全神贯注于爱心煎蛋。她昨晚把东西偷出来还没送出去呢,人家就自行出来了。就像拧瓶盖,我以为你要花费好大力气与时间去拧,结果我手刚伸出去,你就拧开了,有点自作多情的味道。
她莫名的有点惆怅跟感慨。
吃完早餐出门,白茶撞见了一姑娘,齐耳发蘑菇头,一对视,她就跟白茶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我我,阮玲芮。”
白茶笑了笑,想当年她自知脸盲,最期望的是来个人给她报个名字:“去学校?”
“对,今天有课。”阮玲芮猛点头,旋即她头晕目眩差点倒地。
白茶拉住阮玲芮臂弯给扶了一把,然而刚刚站起,女孩条件反射把胳膊缩了回去。约莫意识到反应过激,她摸了摸胳膊:“我…我最近把胳膊撞伤了。”
白茶皱眉,阮玲芮的脸色苍白无色,小脸也瘦得没肉,跟受了虐待似的:“哦。”
阮玲芮笑,软乎乎的酒窝露出来,从背包里掏出白色瓷瓶,倒出两颗二话不说往嘴里喂,一看就是习以为常熟练至极了,咽下去后睨见白茶看她,道:“我体虚,偶尔需要补充体力。”摇了摇玻璃瓶,药丸哗哗啦啦,“你要来点吗?”
白茶摇头。拿未经正规部门允许的实验药当糖豆吃,体虚用吊命的药?虽然奢侈但怎么着也不太合适,甚至有点奇怪,实验药大都没有完善并存有副作用的,宠人这么宠的?
“你患有凝血功能障碍?”胳膊撞一下脸色这么惨白如纸,跟失血过多一样。
“啊?”阮玲芮怔了怔:“没有,我身体很好的。”
“我看你脸白的像搽了粉。”
阮玲芮吞吞吐吐,眼神儿飘忽不定:“我…我肤色向来很白,天生的,你瞅瞅,是不是像白种人那样白?”说着她急不可耐凑上来。
“……”瞅着近在毫厘的脸颊,白茶心说我第一次见你也没这么惨白,而且你欲盖弥彰的痕迹忒的明显了。但这事儿人家隐瞒不说肯定自有理由,白茶没有追根究底的强烈好奇心,至少在这种事情上头没有,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且不为任何人知晓的秘密嘛,这极其正常,“走吧,再耽搁上课要迟到了。”
“是是,我们赶紧走吧。”阮玲芮摸了把额头冷汗,飞速转移话题:“我听说过几天有个演讲会,你接到通知了吗?”
“没有。”
“你竟然没听说?”阮玲芮看白茶眼神跟看大山里走出来巨型猩猩一样,“令校园论坛网络崩溃的信息你竟然一无所知?系里通报过,班群也有群发,你…是山顶洞人吧。”
白茶茫然不知地摇头,她似乎…好像…好久没看到过班群消息了。想到这儿她眸光微凛,飞快翻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一目十行滑过,却没有看到班群。
妈的,有人把她踢出去了!好么,固定课表她有,作业都是课堂之上布置,其余零碎信息花花时不时提醒,她就没注意过。
“额…你没进班群啊?”阮玲芮深表同情,想了想道:“我们加个好友,我把你拉系里群聊,重要信息会在里面发布。”
“好。”
“嗯嗯,据说这次来的是当年名震京都的绝世天才,史上奖项最年轻得主,也是我国唯一一个,目前是京大的挂名教授,十次大型场合能有一次到场就是难能可贵。”
“不是经济学的吗?为什么我们也要去?”学医的和学电脑的跟经济学演讲有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