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追根究底不就是这栋楼负二楼么?白茶正想说不用了,但那男老师已经立足门口并催促:“走吧走吧,一会儿校长该等急了。”
白茶点点头哦了声。还未行动,蓦然察觉整个房间温度骤然变低,甚至有种阴冷森寒的气压席卷而来,白茶微微偏头,整个房间的老师都用一种死亡凝视般眼神儿穿透她刺向男老师,仿佛在骂“无耻之徒,卑鄙小人”
“咳咳……赶紧跟上来啊,白同学。”
“哦。”
进入负二楼两人一路奔向校长办公室,男老师敲门:“老师,我带白同学过来了。”
里面道了句进来,白茶二人才推门而入,旋即白茶差点被里面的豪华装饰闪瞎了眼。欧式造型,墙壁四周安置着saa私家定制的烟色水晶壁灯,从内而外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地面是咖啡色大理石铺垫而成,光滑亮丽高定牛皮沙发,大块冷热两用电毯,知名书架,竟然还拥有一个精致华丽的私人酒柜,上面贴满标签,全都是上世纪的红酒、威士忌。
此时,校长大人威仪不肃歪七树八坐在书案前,袖子往上卷起一点点,露出一块黑色aekhilippe手表,连领带都是arinella家的,更别说其他的。
白茶躲闪了下眼睛,成功瞧见了看起来不那么像从黄金堆里挖出来的易谦。某人脱了外套靠在椅子上饮水,两条腿直直放在前面,怡然自得。
白茶心里感慨,尼玛,眼睛疼,如此豪华奢侈,是教育家该有的风格吗?这里真是办公室而非某个豪门贵族的房屋?
而那男老师钛合金的眼似乎已经被闪瞎了,含着口水满眼惊羡,还是校长打断了他魂飞天外。
“郭云,你干嘛也来了?”
男老师嘴角扯笑,上前几步:“老师,这不是您回来我表示强烈欢迎嘛。”
“确定是欢迎而不是想掐死我?你眼睛贴在我新买的油画上很久很久了,是羡慕嫉妒恨吗?”
那人眼角抽了抽:“老师,您真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
“哈哈哈,我去检查过视力,左眼50,右眼51,对于老年人来说确实不错。”老头得意洋洋。
“……”重点是这个吗?是这个吗?咬了咬牙,老师也懒得叫了,字如珠弹往外突突:“您此次去马来西亚消费高达两千万,您准备怎么向诸位校董交代?能透露一丝半点让我等学生有所准备吗?以避免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
“咳咳咳……”校长一阵剧烈咳嗽,挤眉弄眼挑梢努嘴,无不示意易谦还在这里请闭嘴:“那个…我有卖力克制过,郭云啊,你计算错误了吧,肯定没那么多。”心虚至极地挥了挥手:“不如你先回去容后再议?你看,我正在招待贵客,丑不外露哎。”
“老师,副校长虎视眈眈着呢,您能不能靠谱一点点?一点点都可以。”男老师理所当然也看见,置若罔闻有气无力道,看起来像对待考试倒数第一的儿子发出最无力的请求。
校长抹了抹汗水,拍着胸脯嗓门儿拔高:“一定一定!你把心放回肚子里,我绝不会倒下。”再次挥手:“你回去吧,回去吧。”
“行,学生先走。”
“嗯嗯。”
全程看着的白茶非常幻灭,她有点被忽略的异样感受,同样还有点触及危险的灵敏直觉,这是机密吧,大刺刺让她听了一耳朵。
“白同学?”忽的,耳边有人幽幽道。
“校长好。”白茶上前打招呼,微笑以对礼貌有加:“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校长点头,睃了眼宠辱不惊的易谦,眼底意味不明:“认识他么?”
“认识,易教授嘛,刚刚上台演讲过的,才思敏捷出口成章非常精彩,我自然是知道的。”白茶好话不过脑子张口就来。
啊伞侧目,眉眼带笑。哦…在白小姐眼中他老板非常优秀嘛,有戏有戏。
“嗯,他刚刚指认你偷窃了他的手稿。”校长转身,从下方柜台勾了个高脚杯出来,完全没有丝毫被戳穿的窘迫跟尴尬:“你怎么说?”懒散的调调但威严劲十足。
“我没有。”白茶对易谦视若无睹,斩钉截铁道:“校长,所有论罪现场都需要有确凿证据的。”同盟之间帮就帮了有必要事后捅一刀?她对易谦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字迹,监控,够吗?”校长踢了下桌脚,转椅携带他靠近酒柜,他打开玻璃门,目光反复流转在标签上面,在思索动用他哪一瓶珍藏。
白茶心不跳气不喘地坚定摇头,“不够。”把手稿工工整整放在书案上面:“您看,这不是他的字迹。”为了避免事后被人抓住把柄,她可是悄无声息用术法改变了字迹。
闻言,校长扫了一眼,眉梢登时一皱,确实与易谦字迹相差甚大。酒也不拿了,大致浏览手稿内容,与易谦演讲内容相似度十有八九,抬头咧笑,好不正经:“易谦,这就是你认定的小姑娘么?一边求情一边帮忙抄录另一份手稿。”
白茶看了看易谦,求情?求什么情?
易谦把伸直的大长腿曲起从而发力起身,又随手把外套搭肩膀上边:“她自己做的,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回头把消费账单递交过来。”几步经过白茶:“一起走吧,我找你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白茶神经绷紧,不着痕迹警惕起来,心想这丫的不会又要作事儿吧,仔细想来,他们俩撞一起从没发生什么好事。
易谦似笑非笑瞧着白茶,桃花眼染上三分魅色,水波潋滟,比晶莹剔透的水晶灯还要漂亮几分。
不由自主的,白茶对目前境况做了个深刻分析,一边是貌美如花俊美无俦的美男子,一边是目的不明的校长,所以“归去何方”这个选择题的答案不言而喻。她低着脑袋表现出萎靡不振、踌躇不安来:“校长……”
“去吧去吧。”校长从酒柜拿出一瓶,喟叹一声:“没人爱的老头果然只能与酒为伴。”
“62年,知足者常乐。”易谦临门一脚丢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