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表姐的样子。”

“血淋淋啊。”

苏辰叹了口气。

“样子看去多大？也就是年龄。”

秦绪之愣了愣。

“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高三那年寒假，我十八岁，表姐二十岁。

对，二十岁。

梦中的表姐一直都是二十岁。”

苏辰缓缓走近她。

目光如炬。

散发着一股王者气息。

“我看到的和你不一样。

那是一个小女孩。

大概九岁的光景。

扎着两个小辫子。

对了。

和照片一模一样。

你梦里是九岁的表姐。”

犹如。

五雷轰顶！

秦绪之瞪大了眼睛。

九岁，九岁那年的表姐。

怎么，怎么可能呢。

“不，我不信。

她失踪了十年，我就做了十年的梦。

梦境一成不变。

表姐的样子也一成不变。

分明是她最后一面的模样。

她二十，二十岁啊。”

苏辰静静看着她，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

因为没用。

很多路得自己走，很多伤痛也得自己消化。

“其实。

其实，你也是那年的模样。

七岁，七岁的小女孩。

梦境中，你们都是照片的年龄，照片的模样。”

砰！

秦绪之跌坐在地。

似乎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身子倚着墙壁。

大口喘着粗气。

呵呵。

十年了。

原来亲眼所见的都是假的。

连自己的眼睛都会欺骗自己。

好半晌。

秦绪之回过神。

哆哆嗦嗦摸出一张照片。

那张和表姐的合照。

两个女孩。

那是表姐第一次来她家。

她们初相见，一见如故。

背后是五颜六色的花海。

两个女孩手拉着手，笑颜如花。

七岁，九岁。

多么纯真的年龄啊。

一只手。

扯过了那张照片。

翻到背面。

原先浮现的图像已然消失。

这照片又变成了一张普通的照片。

秦绪之连忙站了起来，伸手要来抢照片。

“你干嘛，全家福已经给你了，连这唯一的照片你也要抢吗。”

“听着！

照片由我保管，你不能再接触了。

那是一股强大的，邪门的力量，能通过照片这媒介，跨越时间和空间操控你。

深渊，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年那月肯定发生了某件事情，你不知道罢了。

不，或许你是知道的，但被封锁了这段记忆。”

秦绪之愣住了。

“那年？表姐第一次来我家那一年吗？

我七岁她九岁，两个小孩除了打闹玩乐，还会有什么事儿啊。”

苏辰想了想，“你去过雷村，见到过表婶，那是哪一年的事儿？”

“十五年前！

我，我十三岁。

那年暑假，表婶病了，表姐不能来城里陪我了。

我很伤心，求爸妈把我送去表姐家，憋了好久的悄悄话想和她说呢。

我妈开始不同意，我绝食抗议，最后她屈从了把我带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

我一辈子再也不想去的地方。”

一字一顿说完最后一句话。

秦绪之眼神，表情充满了惊恐。

但随之被深深的愤怒替代。

很显然。

那年去雷村，肯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儿。

“那是你第一次见到表婶吗？后来再也没见过？”

“是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说表婶吧。”

“不！那里的每个人，我都不想提起。”

苏辰没有再勉强。

眼神落在那张照片。

忽然。

表姐的眼睛瞪大了。

血。

血从眼眶里喷泻而出。

嘴唇快速蠕动着。

“死！死！一个个都得死！”

啪！

苏辰一巴掌按住照片。

滋滋声响起。

很快。

照片恢复了平静。

依然是两个女孩，笑颜如花，背面的花海美得宛如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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