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稻草却不是普通的稻草。
而是。
魂稻。
碾压过骨灰,汇集了千千万万死气的魂稻。
看来,这表婶颇懂点阴阳秘术。
忽然。
窗户里传来一阵响动。
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睡吧,乖女儿,妈妈去看看谁来了,很快就回来陪你啦。”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似乎在低喃。
声音格外温柔。
秦绪之愣了。
表婶在和谁说话,家里不是只剩下她一人吗。
十年了表姐生死不明,后来表叔也音讯全无,她一个人孤零零守着这个残缺的家数年。
很快。
门开了。
表婶走了出来。
模样和十五年前丝毫不差。
岁月,似乎一点没在她身留下痕迹。
“绪之,你怎么来了?
快,进屋,和你表姐好好叙旧。”
犹如晴天霹雳,惊得秦绪之不断往后退。
表姐?
她说表姐在屋里?
难不成她刚才就是在和表姐说话?
怎么可能?
秦绪之猛地回头。
身后空空如也。
表姐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不对。
表姐一直是混混沌沌的状态,恍如梦游般,低着头跟随着我。
怎么会突然乱跑呢。
“绪之,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表姐回来了不敢相信啊。
其实,我也以为是在做梦呢,可她就那么活蹦乱跳站在我面前,叫我妈妈呢,还说以后好好孝顺我。”
表婶脸满是欣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这时苏辰前,细细打量着这个中年女人。
是人,活生生的人。
只是身散发的气息很奇怪,很紊乱。
似乎混合了好几种不同的灵体,阴体。
按理说农村妇女,终年辛苦劳作,应该比实际年龄看去沧桑得多。
可这女人不一样,一点没有苍老之态,皮肤光滑得像是小姑娘。
“这,这位是……”
“呃,我同事,苏辰。
陪我回来看看你。”
表婶愣了愣,眼神忽然变得阴寒起来。
“呃,绪之,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和表姐说说话就走。
表婶晚饭都不敢留你吃了,最近村里不太平了。
恒定规律恐怕会被打破,到时候就会有灭顶之灾。”
表婶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然后拉着秦绪之往里屋走。
苏辰慢慢跟在身后。
刚才。
他在琢磨那些魂稻。
闻面的死气来源于何处的时候。
照片忽然变得灼热无比。
顷刻间。
表姐就不见了。
照片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背景是黑漆漆的夜晚,有一盏煤油灯。
一个黑得发亮的棺材。
一双眼睛。
女孩亮晶晶的眼睛,此时布满了惊恐。
蜷缩在棺材旁边。
四周放满了蜡烛。
密密麻麻的白蜡烛。
摇曳着微弱的烛光。
进屋。
一股形容不出的酸臭味扑鼻而来。
屋子很大。
但没有一件家具,摆设。
除了正中的那张大床。
一个女孩静静躺在面,双眼微微闭着。
秦绪之冲了去。
下一秒。
眼神凝固了。
满脸惊恐。
不!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她?
苏辰瞳孔也收缩着。
不得不说眼前这一幕。
太过惊悚!
这,这小女孩。
赫然是九岁的表姐!
和照片一模一样。
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表婶,这是谁啊,这是你从哪里捡来的孩子?
怎么,怎么和表姐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好半晌秦绪之开口了,声音哆嗦得厉害。
表婶瞪了她一眼,“什么啊,你这孩子脑子糊涂了吗。
这就是你表姐啊,昨晚突然回来了。
你看,这胎记,这六指是不是她?”
表婶掰开表姐的手指,又撩起袖口露出手腕的位置。
六指!
深红的胎记!
没错。
是表姐身才有的特征。
可。
可她怎么会一夕之间变成了九岁时候的模样。
很显然表婶并不知道,她看到的是长大后的表姐。
“听我说,别出声!
想尽一切办法,今晚在这里留宿。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恐怕你这表婶能略知一二。”
秦绪之微微一愣。
留宿?
怎么可能?
除非。
祠堂。
住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