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兵乙在说“好好保管”这几个字的时候还特地加重了语气,似是十分得意,又十分讽刺。
他才用雪似杀了他的同伴,现在他拿起璇玑琴,竟是想要用璇玑琴杀了顾西楼。
魔兵乙将手放在琴弦上。他在思考,这璇玑琴他是用不了的,那他可以用什么方法让他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使用他呢?
魔兵乙在思考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琴弦。令他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璇玑琴竟然发出了声音。
要知道这些厉害的武器大都傲娇得很,除了和他契约了的人,其他人要是用他,他不愿意发出声音的话无论拿着他的人做什么,它都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是现在璇玑琴发出声音了。
魔兵乙不禁觉得,或许他和璇玑琴之间能有奇妙的缘分呢。他的心里一下子多了几分狂喜,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有几分和璇玑琴契约的可能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突然变了脸色。
璇玑琴发出的琴声,原来并不只是一声简单的声音。魔兵乙分明看到,没有主人的璇玑琴,竟然在发出了那一声乐声后,直接让那到乐声转了个弯,攻向了抱着璇玑琴的自己。
魔兵乙吓得赶紧摔下璇玑琴,一个后空翻从纳戒里拿出了雪似,嘣的一下打向了攻过来的乐声。
雪似被打得整个笛身抖了一抖,魔兵乙也被这起劲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璇玑琴落地后又自发起了一个音。不过不是对魔兵乙了,而是对向地上的顾西楼。
这一道琴声温和了许多,顾西楼感觉自己快要抽离出去的魂魄也因这道琴声稍稍被稳住了点。
魔兵乙看出了璇玑琴的不对劲,要是璇玑琴可以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一直自动攻击自己,那他绝对是抵抗不住的。
魔兵乙觉得不甘,看来他和这圣器璇玑琴是注定无缘了,他今天带不走他了。不过好在顾西楼的纳戒里有两件圣器,他拿不走璇玑琴,但拿得走千机伞。虽然现在的千机伞看起来很破烂,但总比没有的强。
想着,魔兵乙看向刚才他扔千机伞的地方,但是那里再没有千机伞的影子了。
魔兵乙心中一下就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担忧又小心点回过头去……
一把银色的剑正直直的指着他的背心。
看到魔兵乙发现了自己,千机伞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就用自己变换出来的剑直刺向魔兵乙。
魔兵乙往旁一侧,举起雪似就用他拍开了千机伞变成的剑。
魔兵乙刚刚躲过千机伞变成的剑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就见千机伞忽的一下又变回了她本来的样子。
她银色的伞尖都是尖利无比,在月光下闪着森森的寒光。
只见千机伞一变成伞的样子,就有无数尖利的冰锥从她的伞尖飞出。随着她伞身转得越来越快,那飞出的冰锥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魔兵乙就挡不住了,他手中握着的雪似也被打落在了地上。
“停!”魔兵乙举起手中的纳戒大声道。
“我这纳戒里还有很多顾西楼的东西,我想你们一定不忍心他们被破坏掉吧。”魔兵乙已纳戒和他里面的东西作为威胁。
“放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把这里面的东西毁了!”
千机伞果然停下了攻击,安静的立在了一边。
魔兵乙见这招有效,有些放松的笑起来。他将手中的纳戒护得更好起来,他觉得只要有这个纳戒在他就可以逃掉了。
“不要追过来啊,不要追过来。”魔兵乙小心的一点往后退,一边注意千机伞他们会不会有抢纳戒的异动。
要是纳戒别抢走,他就彻底的完了。
可是魔兵乙没有注意到,在他身旁不远处一直跟着一枚细长的小冰锥。
他接着一旁的大树和不甚明亮的夜晚一直小心的躲着。
就在魔兵乙走了很远,以为自己就要安全了的时候,他又转身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他的魔族同伴。就是在他分神的那一刹那,一直跟着他的冰锥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悄的躲在了魔兵乙的背后。紧接着她快速的找到了魔兵乙的心脏位置,接着魔兵乙再看不到的位置狠狠的朝魔兵乙的心口扎了下去。
魔兵乙被心口突然的一凉弄得短暂的愣了一会。
一直蓄势待发的千机伞立马赶在这个时刻,十几道冰锥朝魔兵乙打了去。
杀魔兵乙的杀魔兵乙,取纳戒的取纳戒。
魔兵乙手中的人纳戒就这样被千机伞给拿了回去。
魔兵乙双面圆睁,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千机伞一顿连续的动作接得太准太快,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死了。
拿回纳戒,雪似自己就回了纳戒里面。璇玑琴浮到了顾西楼身边落下,千机伞也紧贴着顾西楼。
现在的顾西楼早已疼得没有了知觉,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顾西楼!”
“顾西楼!”
……
千机伞一声又一声的唤她,很久之后顾西楼才听到了这句呼喊。
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意识,恍惚的看到身边的千机伞和璇玑琴,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她们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她看见纳戒后,让他们赶紧都回了纳戒。
人人都想要圣器,不能再让他们就这样随意的放在外面,免得被别人发现,又起了坏心思。
顾西楼用自己唯一的意识将千机伞和璇玑琴放到了纳戒里,放完之后她甚至来不及将纳戒藏起来就晕了。
夜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顾西楼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她直接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他们这林中不知为什么突然漫起了大雾,能见度特别低。
不过顾西楼本来就看不见也没事。她只是有些担心自己在这有没有被人发现,那她现在是不是不能继续留在这了。
通过一天的昏迷,顾西楼觉得自己有了一些精神,她再次尝试让自己起来,可她的手好不容易撑起来一点,嘣,她的骨头不知道哪里又断了。
顾西楼疼得喘了一口粗气,连号角都喊不出来了。
顾西楼想她现在不算是重生吧,只是她的魂魄强迫回了她的躯体里,硬拖着她已经没救的尸体承受着痛苦,做着无用功。
不然,她要是是重生的话,这样的伤早就让她又死了,她怎么还有可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