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不知道自己看着顾西楼流泪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总是不住的模糊又模糊。

祝游看着这样的顾西楼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像是随时都要停下来了一样，境外的他随着那一下又一下似乎不会停的劫雷，紧紧的抓紧自己的心口。

他想要知道顾西楼为什么会不死，可没想到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

不知为何祝游眼里突然就涌现出了他第一次见顾西楼时，那时她还是化了名的顾小白。当时的她明媚灿烂，眼中纯粹又干净，完全看不出她会有这样的回忆。

可他又转念想到顾西楼曾经不想睡床而去睡草堆，会不会就与这有关。

祝游爱怜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顾西楼，可是一道劫雷紧锣密鼓的又落了下来。祝游看到顾西楼的魂魄全身颤动，哀嚎惨叫。他伸出的手就这么被吓得退了回来。

这明明只是记忆，可他却觉得那样的场景让他真切又感伤。

“住手啊！”祝游吼道。

可是这是记忆，是已经发生过的再不可能修改的事，无论他怎么嘶吼这样的结果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为什么还不停？为什么？够了！够了！你已经把她弄成什么样了，为什么还不停手？”

祝游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他一个大男人从没像现在这样哭得这样狼狈、哭得这样绝望、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小白！”祝游抱住自己的头呜咽着，面前的场景那样的惨烈，他都不敢想象顾西楼是怎么挺过来的。

祝游哭着哭着觉得周围开始嗡嗡嗡的摇晃起来，他抬起头，周围再没有劫云的影子，只有顾西楼面无血色的躺在山洞床上。

这是在仙乐山的山洞里。

祝游的情绪太激动，又再一次使得自己从顾西楼的回忆里强制离开了。

祝游第一次感觉到了肝肠寸断的感觉，他看着完好的顾西楼觉得恍惚又不真实。上前摸了摸顾西楼，直到确定她的身体是好好的没有裂没有碎，祝游的心里才踏实了几分。

“还好！还好！”祝游不住感叹。

还好现在的他的小白终究还是挺了过来，还好他的小白能够再醒过来。

祝游拉起顾西楼的手轻轻的吻了下去。

祝游检查了一遍顾西楼的伤口，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渐渐愈合了起来。他小心的把顾西楼的手握在手里，像是握着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他要第一个感受到顾西楼的心跳，他要第一个看到顾西楼醒过来。

祝游觉得自己此刻再不会在意昆玉在顾西楼心里是什么地位，他不在意顾西楼心里把昆玉是放在什么位置，他往后所求只要能在顾西楼身边就好。

他这次是真的再放不下她，他下定决心，不管昆玉在不在他都要做在顾西楼身边的那个人。

他们所处的山洞外，璇玑走出了山洞。

莫尘和许多仙修都还在山洞外没有离开。

看到走出山洞的璇玑，莫尘的脸几乎就像凝固了一样。璇玑的脸看起来和昆玉是那样的想象，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昆……昆玉前辈？”有人还是试探性的喊了喊。

璇玑直接睨了那人一眼，没有回应。

他看向众人道：“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嘛？看笑话吗？还是等着捡个漏或者补个刀？像你们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我看着就心烦，劝你们赶紧离开，不然要是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我可不敢保证你们在这都还能安安全全的。”

听完这话，果然就有仙修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他退了两步但还是没有离开。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是觉得对不起顾前辈，想留下来赔罪。”

“你们赔不起！”璇玑冷声道。

他看向莫尘，“还有你，你来这做什么？给我滚，这里最不欢迎的人就是你。”

璇玑说这话的时候除了冷漠外，眼里的愤恨更多了几分。

“昆玉？”莫尘有些不确定的道。

因为眼前这张脸和昆玉实在太像，而他给自己的感觉除了更怨愤、凶狠外也和昆玉有些相似。

“昆玉？”璇玑冷笑“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死了。你不会不记得他是怎么死的，是被谁害死的吧！”

“我是他的琴，我叫璇玑。你们都想要却永远不会再有机会拿到的圣器。莫尘，你自视正义，这次我和千机都不会再帮你，你就自己去挑你仙界的大旗吧。”

璇玑对红裳道：“马上派人把他给我赶下山去，我一刻都不想再见到他。”

“是！”红裳立马应声，转身就欲去叫人。

她才走两步璇玑又叫住了她，他也是气上头了，凭他们怎么可能赶得走有些菱霁剑的莫尘。

“你们还是下去吧。”璇玑对红裳道。

“你们赶不动他，我来！”

璇玑有些玩味的笑笑对其他仙修道：“你们是不是真心想留下来道歉。”

“是！”

“当然是！”

……

众人赶紧答道。

“是吗？”璇玑道：“那我给你们一个留下来的机会。”

璇玑指向莫尘，“把他赶走，他离开了，你们在不在这我就不管了。”

璇玑的这话一出，原本还坚定的仙修都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这……”

他们虽然对莫尘也有愤懑之情，但莫尘于他们仙修的恩他们也是不敢忘的人。留在这的人多还是良善的人，让他们责骂、孤立莫尘他们都可以，还会比较乐意。

可是，让他们赶人走，这样似乎就有些过分了。

有些仙修开始犹豫着要不要问璇玑能不能换个问题。

璇玑的眼神异常的坚定，他对这事打定了主意，除了这个想换不可能。

“昆玉……不，璇玑。当年是我的错，我真心的向你们道歉。你想我离开可以的，我可以听你们的。但是，我刚才在山下和魔尊缠斗的时候，听到一个魔界的小姑娘说顾姑娘她出事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莫尘这一副担忧的样子如此的刺眼，要是多年以前他也能以这样的目光看待顾西楼，顾西楼又何至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璇玑觉得讽刺得很，他对莫尘没好气的道：“她有没有怎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她不需要你的关心。”

璇玑看向还在犹豫的仙修道什么“你们到底怎么选，要是再不选我可就收回这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