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疼!小北你轻点,你是想废了我吗?”
公园的长椅,馒头扶着长椅扶手,咧着嘴,伸出自己的左腿搭在林小北的膝盖。
林小北皱着眉,脸满是担忧。
“馒头,你忍着点,不全部挤掉的话,你的腿会坏掉的,小北在书本看过,你这是发炎了。”
“就你看书多。”馒头滋着牙,显然是被搞痛了。“你能不能轻点,想痛死我啊?”
“知道啦,小北都还没开始,馒头你就喊疼,一会你可要忍住啊。”
林小北看着馒头小腿那个通红的大血泡,有些心悸,都涨起快有鸡蛋那么大了,轻轻一按,里头全是血水。
这还是林小北第一次认真去看馒头腿的伤,前些时日都在为裹腹奔走,也没太过注意。
正好这次带回两大包面包,短时间内是有吃的了。心血来潮就扒开馒头的裤脚,吓了一大跳,都已经开始发炎了,很显然馒头的脚并没有好转,而是开始发炎恶化了。
“忍!小北你来吧!这点疼痛难不倒馒头大爷。”馒头话说得硬气,但嘴里咬着的碎布可就有点虚了。
也不能全怪馒头忍耐不足,像这种气温极低的环境,人的痛觉神经就会无限被放大,比方说夏天的时候在胳膊捏一下,虽然痛但却不碍事,一下就过去了。但冬天就不一样了,哪怕只是捏一下,那都是揪心的通,更何况馒头这是伤口。
林小北点点头,取出昨晚制作葫芦陶笛所用的螺丝刀,螺丝刀是一字型的,为了方便使用,让林小北在石头磨得锋利,现在看起来就像一把小刀。
作为一把切开伤口所用的刀具,这样是不够了,面有细菌容易感染,还要火烧过才行,小公园这种场合哪能让人在此生火,但打火机也可以,大城市抽烟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有心,肯定能找到一两个被人丢弃的打火机。
啪嗒!
橙红色的火苗升起,在细小的螺丝刀刃烧了许久,感觉差不多了,林小北熄灭打火机。
“馒头,你忍着别乱动,小北要切了。”
“来吧!别废话,速战速决!”
嗞!滚烫的螺丝刀刃在接触皮肤的那一刹那,冒出一丝浓烟。
嘙!大血泡瞬间炸开,形成一道红色喷泉,喷洒在前方的草地。
“啊!!!!!!”
长椅的馒头惨叫了一声,青筋毕露,双眼圆睁,面相狰狞,抓着的木扶手也被他摇晃得滋滋作响,身体绷得死死。
不知不觉中,眼眶里的眼泪都控不住了,这次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疼痛让他实在无法忍受了,心绞一般的剧痛。
“馒头馒头!你没事吧?别吓小北啊!”林小北也是被铁青这脸的馒头给吓坏了。
毕竟他只是个动手的,而馒头所受的疼痛,他是感受不到,但从馒头脸的反应可以看出,绝对不好受。
“呼…呼…没…没事,切…开了没有?”馒头嘴唇都不断在抽搐,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
“切开了,就是还要把里面的血水挤干净,不然明天还是一样会发炎,书写的就是这样。”
“还没结束吗?来吧小北,别迁就我,死我都不怕,这点痛算个屁,继续,别管我!”
听到林小北说还要继续,馒头瞳孔收缩,但很快就变幻得坚定,压根紧咬,将长椅的碎布重新捡起,塞到嘴里。
看着馒头这个样子,林小北也有些不忍心,可还是不能手软,从棉袄破洞中掏出一把干净的棉花,按在血泡边缘,一点一点朝被切开的口子挤出,红中带白的血水一下子就流淌了出来。
一时间小公园里不断传出馒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人胆寒。
连蹲在一旁的包子都好像被吓到了,不停得叫唤着,跟馒头的惨叫声相融,形成一曲凄美的交响乐。
二十分钟后……
此刻的馒头已经临近休克了,所幸的是他还是挺过来了,有气无力的斜躺在长椅,不断喘着粗气,那木扶手下的钢铁支架都已经被馒头掰得变形,可见当时馒头所承受的疼痛有多剧烈。
通常像这种徒手切开伤口的行为,都会事先注射麻醉,让患者感受不到痛觉,才会去进行的,但谁让他们没钱?谁让他们是孤儿?谁有让他们是乞丐?忍不了痛,就别切了,等伤口恶化,腿瘸了估计更方便乞讨。
林小北低着头,蹲在地,将先前用过的血棉花捡起,装在袋子。“呜呜呜……馒…馒头你累了,先睡会,小北先收拾下地面,晚点在叫你起床。”
原本躺着的馒头,举起手,一巴掌拍着林小北头,不过这巴掌轻得跟抚摸没啥区别,有气无力。
“你…哭…屁啊?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哭丧?”
“没有!小北不哭,馒头你赶紧睡觉,地都让馒头弄脏了,小北要收拾干净。”
“算…了,不管你,累死老子了,我先睡了,晚点叫醒我。”
蹲在地的林小北,手脚麻利捡完所有棉花,跑到附近的垃圾箱里扔掉。
“呜呜呜……都怪小北太笨了,不然馒头也不会受伤!”
他内心很挣扎,要不是他太笨了,馒头又怎么会接二连三受伤?先是脑袋,然后是脚,再有下次还不要命?
PS:我发现好多人让我换平台,但我还是要回复一句,平台就不换了,我是新人,刚写书就在这网站,有感情,第一次架,至于成绩如何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