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滢睨了一眼沈翔，他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眼神依旧冰冷刺骨，但是眉宇中蕴含着的烦躁证明，他并没有因为柳如水的到来而消减了心里的怒气。

柳如水朝着沈翔走了过来，在他的面前停下，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柔声说道：“老爷今天一天都不在家，妾身好想你。”

“我不过是照常去应卯，有什么好想的。”沈翔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柳如水抿着下巴，呜咽道：“老爷是生我的气了吗？关门是老夫人吩咐的，妾身也只是奉命罢了。”

沈翔凉薄的扬起了嘴唇，“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楚雪滢挑眉，鄙夷的目光扫过沈翔冷凝的脸。

看来，和她吵架，要远比给他怀了孩子更重要。

楚雪滢看着怀了身孕的柳如水，沈翔对她也不过如此，而自己连身孕都不可能有，想必未来的日子就更可悲了。

柳如水被沈翔下了逐客令，看沈翔还在气头上，不敢多做什么，只好转身离开了。

沈翔被柳如水这么一打岔，又听她说关门的事是他娘做的，肚子里的怒气稍微有所转移，闷了片刻，开口说道：“你的补品我会想办法补上，爹过寿，我会回来的，再过几天我要调离京城一段时间，到过州去。”

说到后面，沈翔的语气已经平静了，不再像往日那般剑拔弩张，把对楚雪滢的恨意写在脸上。

“要多久？”楚雪滢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会被调离，脑中忽然电光火石般的冒出了一个念头，是慕容擎将他调离的。他在慕容擎手下办差不是吗！

“还没说，要完成一个差事，完成就可以回来了。”沈翔说的有些落寞，“不过，这个差事有点麻烦，不知道要多久，但是中间可以回来。”

“以前，”沈翔继续说道，“是我脾气太差了，我太急躁了，请你原谅。”

楚雪滢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沈翔这么柔和的对她讲话了，心中不禁一暖，可是之前想要离开沈家的念头，突然又跳了出来。

楚雪滢心里又有些乱，说了句，“我今天太累了，先去休息了！”

沈翔点点头，从她的房里出去了。

过了两日，沈翔过来，“之前娘吃的补品，我补上了一些燕窝，其他的，是我无能，我没有那么多的钱。”

沈翔说的时候，没有去看楚雪滢，他自己也觉得难为情，因为自己没钱，自己的俸禄很低，自己又没有升职的能力。

楚雪滢点了点头，“就这些好了，剩下的所有都给我爹送回去吧。”面对这样的沈翔，她的心是软的。

第二天沈翔出发去过州了，沈老夫人也没有再找楚雪滢的麻烦了，可能沈翔走之前嘱咐过她什么。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日，楚雪滢想去街上逛逛。

和小倩往河边走，路过一处偏僻的拐角，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现在我家老爷不在家，你让我怎么办！”

这声音耳熟，楚雪滢和小倩相互对视了一眼，悄悄地站在暗处。

“我现在已经怀孕了，你轻点！”女人说。

这个女人的声音楚雪滢已经确定，是柳如水的。小倩也辨认出了她的声音，一开始她们都没听出来是柳如水，因为她们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听到她这样的声音。

随后里面响起了不可描述的呻吟声，还有啪啪声，好像是男人的大手在拍打她。

楚雪滢听了这样的声音不觉脸红，但是涉及到沈家的人和事，她还不想就这么离开。

“臭娘们，几天没有男人摸你就受不了。”男人辱骂的声音。

“你最近不要找我了，我现在没有办法弄出钱来，等我家老爷回来了，我再想办法。”柳如水的声音响起。

“不找你你能受得了？瞅瞅你这享受的样儿！”男人邪佞的声音。

“你轻点，孩子可是你的。”柳如水喘息着说。

楚雪滢瞪大了眼睛。

“哼，你以为我是沈翔那个蠢书生，你说是我的我就信？别以为你跟狼叔的事我不知道，你在他那里拿了多少钱？说！”

“啊！”柳如水吃痛的声音。

小倩害怕了，扯着楚雪滢的衣袖想要离开。

楚雪滢怕弄出什么动静被发现，便依了小倩，悄悄离开了。

可是刚才听到的话，让楚雪滢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柳如水说孩子是那个男人的，那也就是说，她怀的不是沈家的孩子。

转念一想，是了，柳如水跟了沈翔半年了，还有田姨娘和陈姨娘，都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她们都得到过沈翔的宠爱，可是都不见有孕，可见应该是沈翔在生育上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