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什么?”沈翔问柳如水。
柳如水面露惊吓,往沈翔背后躲了躲,怯声道:“老爷,夫人好凶。”然而,她的眼里哪里有半点惊吓之色。
楚雪滢很想上前扇她一巴掌,心想你别装了行吗。可是终究事情还没说出来,贸然上前打人也说不过去。
倒是沈翔,将拐棍往地上一顿,对着楚雪滢怒道:“你摆着脸给谁看!”
沈翔这么一吼,楚雪滢心里的火蹭蹭直冒,明明是个心思歹毒的杀人凶手现在还要站在这里装可怜,这白莲花不是一般的白,简直就是白的透明,杀人于无形。
“来人呐,去请大夫!”没有证据的事,说出来太过苍白,被人家一反驳,自己都没处说理去。楚雪滢忍着肚子里的火气,心想咱们一件一件的解决。
沈翔用拐棍指着楚雪滢,“娘晕倒这么久,你竟然还没请大夫。”
“你从进屋到现在,都没有想着给娘请大夫,你有什么脸说我!”
沈翔一愣,楚雪滢竟然对他顶嘴了,以前的楚雪滢可没有这么凶。
不一会小岩回来回禀,大夫带来了。
其实,沈老夫人早醒了。
其实,楚雪滢早就知道了。
装呗,看她能不能挺得住。现在沈翔来了,给她个台阶,看她怎么接。
大夫上前把脉,又看了看沈老夫人的脸,心中了然,但是又不好直说,正寻思着,沈翔在一旁急了,“大夫,我娘她怎么样?”
大夫看看沈翔这副样子,估摸着可能就是儿子不懂事,把老娘给气的,装死给他看。收了脉枕,眨巴眨巴小眼睛,垂着眼帘说道,“老夫人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受了刺激,晕厥过去了,等我给她开几副药,吃一吃就好了。”
楚雪滢点头,心想你这个刺激一词用的好,反正你也分不清是吓得还是气的,这一个词就解决了,知道的明白是吓得,不明白的,听别人挑唆的,就以为是气的。
“老夫人晕着,也没办法喝药,不如大夫给她针灸吧。”楚雪滢提议。针灸虽然不疼,不过多倒腾倒腾,看她还能装多久。
大夫一听,好主意,正好觉得看个假病挺没意思的。
他从药箱里拿出针灸用的针包,向沈翔要了烧酒和蜡烛,麻利的打开,抽出一支,在火上烤了一下。
经过高度烧酒消毒的银针,在火上一烤,带着一股独特的气味,能让人一闻去就会不自觉地往病症上联想。就像现代人一闻消毒水的味道就会想到去医院扎针一样,像是条件反射。
大夫针尖对准沈老夫人右手的穴位,手一抖,扎进去了,同时沈老夫人的手一僵。
大夫又从针包里拿出一根针,烤一烤,对准另外的穴位,一扎,沈老夫人的手没忍住,抖了一下。
“大夫针灸好手艺,老夫人已经有反应了,就劳烦再多扎两针吧。”楚雪滢一脸的认真,说的这么有道理,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夫看了看楚雪滢,点头,又扎了一针,沈老夫人的手又是一抖。
楚雪滢心想,不信你不起来,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大夫这套针法,我小时候见过,一共要七七四十九针,均在指尖和掌心完成,中途不可停止,否则前功尽弃。”
大夫听了楚雪滢的话,不禁额头冒汗,不是说好的吓吓她儿子就好了吗?怎么还较真起来了,这七七四十九针,都在手上,也没地下针呀。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大夫心中郁闷,又不好说什么,扎吧。
注意力不集中,这一扎,真抖了。
沈老夫人“嗷”的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楚雪滢急忙吩咐旁边的丫鬟,“快扶住老夫人,不要让她乱动,这针不能停,否则前功尽弃。”
小岩立刻上前将沈老夫人压住,旁边的丫鬟一看小岩上前,也不甘落后,急忙上前压住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又气又怕,忙大喊:“不用扎了,我全好了。”
楚雪滢也没有再继续下去,说了句“好了就好。”转头又对大夫说道,
“那劳烦大夫多给开几副安神的药吧,老夫人最近睡眠不好,总是整夜整夜睡不着。”楚雪滢对大夫说道。转头又看向沈老夫人,笑眯眯的想,既然想睡就给你睡,让你睡个够。
大夫刚稍稍放轻松一点,听楚雪滢和他说话,心不由得又是一紧,待听完,暗自吐了一口气,还好,开药不难,安神的药最是常见,答应了一声“好”,便起身去写方子了。
楚雪滢跟着坐到外屋的椅子上,等着大夫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