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灯光、音乐、气氛都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和姜晓静有近一步的亲密接触,可偏偏这个时候哪个不长眼的找事,把他拉走?
黄竹蓝气急败坏的准备和这个强拉走他的人算账。
但是这有力的手直接带着他一路穿出了人群,直到了一处无人的楼外才将他放开,根本不容他拒绝。
“我说,你到底是谁……”黄竹蓝好不容易挣扎开,这才看清对方是白绍文,原本心里不快的话顿时又吞了回去,平时白绍文比较严肃,也和他也没多大接触,今天他怎么忽然来找自己了?
白绍文完全没理会黄竹蓝的不满,他表情严肃,看着黄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有话和你说。”
“白老师,你确定要现在说?”黄竹蓝对天翻了个白眼,朝着庆功宴的方向看了一眼,努努嘴,示意白绍文现在是他谈情说爱的私人时间。
“是!”可这白绍文偏不解风情。
“所以,你究竟有什么要紧事?”黄竹蓝忽然泄了气,没办法了,难得今晚上姜晓静晚上这么温柔,又有这么好的机会。
“什么事?你已经冲昏了头脑,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吗?”白绍文冷声发问,就像在训做错事的学员,“你就不想想,你们屡次不顾画妖学院的规矩擅自行动,不惩罚你们就算不错了,为什么还会允许你们大肆举办庆功宴?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还不是因为我带回了四只妖鸟图吗?黄竹蓝完全不将白绍文的话当回事,而且今天是什么日子?黄竹蓝在脑海中粗鲁的过了一遍,懒得和白绍文斗智斗勇,只希望他赶紧说完,他好回去。
“你可知四妖鸟归位,凤凰已经苏醒。”
“知道。”黄竹蓝心不在焉,他算起来应该是亲眼见证了凤凰的苏醒。
“妖王之一的凤凰就封印在叶知秋的体内,今晚,姜华院长亲自主持封印。”
这下,黄竹蓝彻底从和姜晓静的情意绵绵中清醒过来了,也才开始正视白绍文的话,“封印的话……我妈,她有危险吗?”
白绍文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将黄竹蓝带到档案室前面,“身为学院导师,我有我的立场,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毕竟是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这是我能做的全部了。”
黄竹蓝的手犹豫了一下,“怎么回事?”
“进去你就知道了。”白绍文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这让黄竹蓝更加疑惑了,但是还是推门进去。
白绍文依旧在档案室外,黄竹蓝进去之后,发现档案室里面有一处十分显眼的地方,他迫不及待的上前去,翻出来发现是白绍文给的资料。
黄竹蓝打开这些资料看了之后,顿时如同晴天霹雳僵在当地,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文件上的记载,封印凤凰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杀死载体!
这四个字在黄竹蓝的脑海中来回震荡,他紧捏着手里的资料,回想起刚才那些导师看他的眼神,“他们都知道了吗?”
“正确的来说,只有学院的导师才知道,今晚的封印,姜院长下令任何人都不能向你泄露。”依旧站在外面的白绍文声音传来,不带半点情感,末了只有微微一声惋惜的叹息声。
“我是说,他们都知道我母亲是凤凰载体,都知道要杀掉她吗?”黄竹蓝紧攥着那份档案,似乎并没有去听白绍文在说什么,又再度问了一句,语气更加重了。
白绍文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了一眼档案室里面的黄竹蓝,眼神不定的飘向远方,文不对题的说了一句,“在你进入学院前,我们就一直在寻找凤凰载体。”
一条清晰的线索的在黄竹蓝的脑海中赫然定型。
难道画妖学将他吸纳进画妖学院,让他去收回四妖鸟,最后都是为了引出凤凰觉醒,好在觉醒之际,杀死载体,彻底封印妖王凤凰,这是一张精心织就的局?
愤怒和仇恨瞬间在黄竹蓝的眼中呈现,他忽然有种被利用了的感觉,而且还是关乎母亲生死的利用。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冲动鲁莽的少年了,他很清楚,想要救出叶知秋,宴会上所有的人都将会是他的对手,他此刻只能硬生生的将心里的怒火给压下去。
他压制住了那不断燃烧起来的怒火,对白绍文说“告诉我,封印的地点在哪里?”
“你知道的。”白绍文压低声音又补充了一句,“秘窖之外有姜院长设下阵法,只有破了阵法才能打开秘窖的门。记住,救了你母亲之后,立刻离开画妖学院,永远不要回来了。”
他才不要再和画妖学院有什么关联!
黄竹蓝冷哼了一声,沉默的朝着秘窖的方向狂奔而去,可他的救母之路,注定没有这么顺利,半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等着他。
黄竹蓝的脚步蓦然停下,那个让他无限留恋的身影,此刻变得陌生无比,姜晓静看着黄竹蓝,语气温柔依旧,“你要去哪里?”
可此时黄竹蓝的心里只有愤怒,他别开眼,恨恨道,“我都知道了。”
夜风拂面,可对于姜晓静来说,黄竹蓝这句话却是带着刺骨的冰寒,看着黄竹蓝仇视的目光,姜晓静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阻止他破坏封印仪式这是她的任务,也是她的使命,“你冷静点听我说,这是叶前辈她自己的决定。”
“你果然也是知情的。”黄竹蓝的眼底闪过一丝被背叛的伤痛,嘲讽道,“真是难为你了,高傲美丽的姜助教竟然为了封印凤凰,不惜自降身价,对我虚情假意。不要再装下去了,连我都替你觉得累。”
姜晓静知道黄竹蓝误会自己了,也知道现在她的解释看起来会更像狡辩,必要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对黄竹蓝出手,“封印凤凰是唯一的办法,是叶前辈自己主动提出来的,黄竹蓝,你就算阻止也没有意义。”
“有!”黄竹蓝冷冷的看着姜晓静,不再是那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少年,“最起码,我妈妈不会死。”他只要妈妈活着就行,这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意义。
画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