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台中央,一绝色女子傲然站立着。
她一袭白色玫瑰胸花褶裙上还串着白色的海珍珠链,长发随风飘动披于纤细的腰间,微微抿起的樱花薄唇更是娇嫩欲滴,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清冷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此女绝非池中之物……”高台之上,有人禁不住的轻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这少女身具水系天灵根,福缘深厚,是当之无愧的气运之子,可以想象,其前途将会是何种光亮。
而一名气质清贵,宛如谪仙的青衫男子却几不可察地微微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眼前的少女,自信而且潜力无可估量,不知让得多少少年对其心生爱慕。
莲步微移,绝美的少女行到金色石碑之前,小手伸出,镶着金丝的白袖滑落而下,露出一截雪白娇嫩的皓腕,然后轻触着石碑……
微微沉静,石碑之上,刺眼的光芒再次绽放。
宗门大比第一人!
所有人都深深地知道着一个事实。
玄天道有了第五首席弟子!
她便是——乔雪微!
……
林琅走近一条破旧的巷子,目光所及处满是那堆积在墙角许久的落叶,落叶後面是一片漆已脱落的墙。
“出来罢!”
林琅冷笑了一声,双拳缓缓紧握,淡淡的金色光芒在肌肤上流转,体内的法力迅速流转,带来一波波强横的力量之感。
只见她不急不缓的抬起手掌,略微曲卷的手掌,猛的撑开,强横的推力,暴冲而出……
金刚诀掌法!
“还不出来么?”
在这股毫无预兆的巨大推力之下,男子脸色一变,身形犹如被重锤击中一般,双脚急退了十多步后,方才有些狼狈的止住身形。
一个人影逆光而立着,一身暗黄色的金丝镶边长袍边角嚣张的随风荡起,上面沾染了不少脏污,衣襟更是黑了一片,腰间配着的世间少有的纯正血玉在阳光下倒映出一道光斑,男子抿着唇,一双黑眸目中无人,眉飞入鬓,犹如刀削斧刻般的容颜,尽显风流倜傥!
好一个落魄贵公子!
“是你!”
林琅离开食店后便发现有人跟踪,因此特地选择走进这处偏僻的小巷子里,会会这跟踪者。
没想到是他!
深涧之下的那个神秘男子!
林琅一怔,旋即眉头大皱:“你跟了我一路,意欲何为?”
“我已是无路可去了。”男子语气迷茫,带着颓废之意。
林琅闻言不禁腹诽道,这是什么话,你无路可去来跟着我作甚。
她轻松地越上高高的草垛,轻声说道:“把你的故事说来听听。”
男子默不作声跟了上来在她身旁坐下。
有些寂寞的声音传来。
“你大抵也猜到了吧?不错,我的确是南唐皇室,是当今陛下的第二子。”
林琅一滞,略微沉默,心里吃惊不小,她初见时便觉这男子虽然落魄,却仍是掩盖不住那一身的贵气,她猜到他的身份可能不低,但也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皇子。
“父皇年纪大了,你知道的,储位之中便来了,我输了,很老套的故事对吧?”男子低低地说道,语气淡然,轻描淡写,却暗藏着浓浓的苦涩。
“可这也不是你跟踪我的理由啊。”林琅说道,“你连我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况且我也不便与你同行。”她说着便转身离开。
“我叫欧阳云优。”
林琅回头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一排排老屋并排于小巷两旁,最靠里的是一间土房,石头已经有点发黑,土墙已经斑斑驳驳,像是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一进屋里,有一个专门洗衣服的天井,右手边就是房屋。
“这菜也太难吃了吧!”怪叫声连连。
只见一粗布灰衫的年轻男子正斜靠在灶台上,一手托盘,一手高高举起筷子,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那片悬在半空中绿意盎然,散发着怪异气味的青菜。
“你也吃得下去?”欧阳云优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看着林琅面不改色地咽下那青菜。
“怎么吃不下去?是你太挑嘴!”林琅面无表情道,强行按捺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干呕了两下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真尼玛难吃!
林琅砰地一声放下筷子,看向对面的欧阳云优道:“今后你做饭!”
“什么?!”欧阳云优大叫道,忙挡在她面前道:“你怎么能这样,本王怎么能做饭呢?”
他好歹是正宗的皇家血脉啊喂!
林琅眼皮也不抬,绕开他走了出去。
“不做拉倒,你人也给我卷铺盖滚蛋。”
“你也太欺负人了!”欧阳云优一时愤怒至极,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脸上还带着几分委屈。
他看着那口硕大的黑锅,再看看下面一捆捆柴禾,不由得悲从心来。
罢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不过是不忍她一个女孩儿干这些活儿罢了,绝不是屈服于她的淫威!
欧阳云优不满地看着身上的粗布衣衫,这粗粝的面料磨得他的皮肤不舒服极了。
“林琅!”他喊道。
“咋了?”林琅正在外头晒太阳,青色的长袍垂落到地上,她却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躺在木椅上一晃一晃的,好不悠闲。
“你快进来!”欧阳云优催促道。
林琅皱了下眉,嘴里嘀咕着,走进了屋子。
“你看。”欧阳云优仔细地合上了门窗,撩起了衣袖给她看。
林琅凑近一看,那白皙的肌肤此时起了一片细细的红色小疹子。
欧阳云优被她这么注视着有些不自在地撇开了头,在手臂上挠了挠。
“这是……”林琅无语了,“你大惊小怪地干嘛,就是过敏了而已。”她的视线落到欧阳云优身上,哪怕是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衫,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寻常人,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贵气吧。
“这衣裳太糙了。”
欧阳云优自小养尊处优惯了,一身细皮嫩肉,穿得惯这些衣裳才奇怪呢!
“那要怎么办?”欧阳云优问道。
林琅摊摊手,指向外头晾着的衣服,“诺,你还是穿你自己的衣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