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剑气!
林琅认出了那剑上的白光正是传说中的剑气!
剑一出鞘,瞬间把木桌劈成木屑,并且剑气在木板粉碎后,坚硬的地板也被剑气砍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林琅心惊不已,这般恐怖的剑气若是砍到她身上,可能会被削去她整条臂膀。
林琅眉头皱了皱,只见男子轻轻将剑从手臂上划过,然而那恐怖的剑气却连他的防御都没能破,他不悦地抿起唇,稍一用力,瞬间划破了自己的手臂,一丝血线慢慢生长出来,带着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林琅彻底惊呆了,他这是在做什么?一声不吭就来她的屋里把自己的手臂给划这么长一条口子,没毛病吧?
男子平淡无波的看了她,淡淡开口。
“吾名晏迟温。”
“欲收你为徒。”
“什么?”
林琅一脸不可置信,甚至还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她没听错吧?
男子脸上仍是冷得像冰块一样,开口纠正道:“亲传弟子。”
林琅彻底晕了,她万万想不到这位前辈搞这么大的阵仗竟然是为了收她为徒。
她低下头,声音微弱地问道:“额……前辈,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这个神秘前辈独占一峰,而且从旁人对他尊敬的态度来看,至少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她怎么会看上她?
他理所当然的道:“你是我的有缘人,我想收便收了。”
有缘人?
果然封建迷信害死人啊!他倒是够直接的,林琅猜测他可能是修为遇到瓶颈不能突破,需要渡劫,也就是那什么劫。
林琅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道:“前辈,我只是金木火三灵根,资质可能稍显不足。”这都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要知道当初玄天道的一众内门弟子里修为最低,资质最普通的就是她了,有缘人一事更是最为玄妙,她怕贸贸然拜师后这位前辈迟迟无法突破,到时候再朝她发火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无事。”
他着实有些看不懂这个弟子,他自认为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虽然资质越好,修为越能有所成,但他有自信,以他的能力,什么灵丹宝物找不到,定能让她在寿尽时突破,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男子眉头轻皱,心意一动,念了一个口诀。
林琅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一惊,眼里滑过一抹慌张的神色,他不会恼羞成怒的想杀了她?正想爬起来,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朝着眼前的男子三叩九拜,眉心忽然一烫,一道青色光芒极快地掠过,钻进她的天灵穴中,再不见踪迹,而她的额叶浮现出一个兰花印记。
“这是什么?”林琅下意识地摸上额头,却只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肤,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她的错觉一样。
林琅抬起头,心情有些微妙,虽然他收她为徒的理由略显奇葩,不过她却是没想过拒绝。
她握紧拳头,眼底一片冷静,寒芒闪过,系统已经彻底放弃了她,她也觉得就这样做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一辈子平平淡淡地度过,再不参与女主的纠葛之中,然而她面前的诱惑太大了。
“我要成仙!”
她的心里一片火热,仿佛已经看到了以后自己大杀四方的场景,双眼呆滞,丝毫没察觉一旁男子看她的神色变得奇怪。
他这个徒弟……该不会脑子不太好使吧?怎么看起来蠢蠢的,连小青看起来都比她精明。
“自今日起,你便是我亲传弟子,这道神印便是我收你为徒的证明。你明日清晨到容安峰顶,我自会传授你修仙之术。”说完身形一闪,林琅眼前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林琅摸摸鼻子,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去收拾,宋雪得知她竟然拜了这位祖宗为师,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天哪!”宋雪的嘴长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从小在归一门长大的人都听过那位祖宗的传说,可止小儿夜啼呢!”
林琅满头黑线,看来她这个便宜师傅人缘不太好哈!
容安峰,云海巅,狂风大作,走石飞沙,一名白衣男子背手而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临立风中,身姿英挺,仿若修竹,乌发如缎,衣袂翻飞,丰姿如玉,仿若天人。
他尖削的下巴微微绷紧,抬头直直地看着夜空。
那人说的有缘人,是她吗?
想到这儿他便忍不住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一丝嫌弃,他的有缘人也太弱了吧。
翌日,林琅托着一个灰布袋子,站在阁楼前问道:“师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他的其他弟子呢?
晏迟温停顿了一下,“是,我只你一个弟子。”
林琅又问道:“额…那我住哪?”她放下行李,有些拘谨地交握着手,一道半开的门开着,她往里看了眼。
“此处,你可随意。”他说完这句,整个人原地消失。
这就走人了?
林琅打量着眼前的阁楼,余光还关注着周围,她前世的经验告诉她也许这是师父在考验她呢!思及此,她是腰也挺直了,精神也拿出来了,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时不时响起的鸟鸣声。
好吧。
林琅耸耸肩,她想多了。
打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屋内,一阵悠远而古老的沉香木的气味幽幽飘来,一呼吸,引出万千遐思,还有树层里时不时飞起的麻雀。
她摇摇头,方才婉转清脆的鸟鸣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颜色似铁,别具一格,房檐的每个角都吊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金光,屋顶由绿色琉璃瓦镶边,室内由米黄色的砖和灰白色的大度理石砌成,墙上光秃秃的一片。
再看阁楼外,留存了不知多少年的青苔还泛着诡异的绿光,一只蛤蟆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从她眼前跳过,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林琅抚摸着古朴的楼柱,心里叹息,她这个便宜师父的洞府真是…别具一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