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挑挑眉,这天聊不下去。
晏迟温好像没有传她功夫的意思,林琅不敢多问,毕竟师父封建迷信她可不敢信,就这样安静地做一个背景板也不错。
林琅摆摆手离开,来到后山,看到惨淡的树林忍不住苦笑,她还想面对树林,春暖花开呢!
忽然感到头顶有一阵微风拂过,林琅后退一步,阴影把她盖住。
她回头一看,她身后正站着一只美丽的大灵鹤,身形比普通的灵鹤何止大出一倍,它高昂着头,抬起右脚,展开翅膀,像是要飞走似的,有着独特的颜色,黑白分明,铁血丹心,没有多余、没有矫作,清白在清风中呈现,声音更是独特,孤傲尖唳,如玉铮铮,好一只脱俗俊逸的鹤。
林琅怔住了,伸出手,慢慢地摸向灵鹤的羽翼,灵鹤轻轻颤抖了一下,却没抗拒。
这丝滑的感觉让她有些爱不释手,这跟前世撸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每每撸完猫都是满手的毛,然而摸灵鹤就不一样了,林琅嘴角弯弯,顺着羽翼生长的方向轻轻抚摸,看吧,怎么摸都不会有毛……
这是什么?
林琅双眼瞪大,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她的手里赫然躺着一片雪白的羽毛。
“对不起。”林琅道歉,手缩了回去。
灵鹤琉璃般的绿色眼睛看向林琅,叫她越发紧张,她怎么感觉这灵鹤好像听得懂她说话的样子。
灵鹤张开翅膀,从容不迫地扇动着翅膀,直向着远处的天空飞去,遨游在广阔的碧空,时而低啼,时而长鸣。
林琅羡慕地看着灵鹤飞远,筑基修士便可以御剑而行了。
修真界的境界主要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然而华州已是上千年未有过化身修士了。
更有传说中的白日飞升,林琅摇摇头,这些离她太遥远了。
“走。”晏迟温冷冷地说道。
“什…什么?”林琅被他的话惊到了,愣在原地。
晏迟温的眉皱得更深了,他这个徒弟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却也不愿意打击她的自信心,只是一把拉住人,就飞身而起,往空中最高的一座山峰飞了上去。
林琅只觉得一阵晕眩,耳朵里灌满了风,长袍更是被夸张地掀飞,她惊声尖叫,捂住裙子,低头只能看到一个个小虫子一样的弟子。
“啊!!”
她虽然不恐高,但这样无保护措施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林琅再一次震撼于归一门的磅礴气势,八座云雾缭绕的惊天山峰,横在望星河上,其中北岸有四座山峰,南岸三座,至于中间的望星河上,赫然有一座最为磅礴的山峰,那便是祁连峰!
所有归一门内门弟子的所在,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掌门的亲传弟子。
此山从中段开始就白雪皑皑,竟看不清尽头,只能看到下半部的山体被掏空,使得金色的河水奔腾而过,如同一座山桥。
传说中的望星河啊,原来就流淌在她的脚下。
林琅瞬间就被这景色给吸引住了,心里有些遗憾,她的容安峰怎么就……这么寡淡呢?
掌门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计得哭,诚然,最气派的峰是祁连峰不错,可灵气最浓郁的分明是容安峰啊哭!
“见过师祖!”最前面的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归一门弟子急急忙忙地行礼,其余的人也走了出来,很是恭敬的向门口的男子行了礼。
“见过玉卿尊者。”
原来便宜师父的道号叫玉卿么?林琅摇摇头,这么温柔的道号,跟他本人完全就不符合嘛!
归一门掌门宗徵上人,在处理了一天繁重的宗务,正打算打个盹的时候,被突然出现在宗门大殿里的晏迟温给吓醒了,他惊讶地发现师弟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女子。
难道……
“收徒。”晏迟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殿内众人心中皆掀起了惊涛骇浪。
宗徵掌门看了看林琅道:“师弟要收此女为徒吗?”他原以为以此女的年纪,是看上她了呢,没想到是直接收徒吗?
师弟乃是变异冰灵根,三岁引气入体,五岁练气大圆满,十岁筑基,二十岁结丹,百年便已修得元婴。
宗徵想起往事,他的师父曾是这片大陆最顶尖的存在,座下弟子无数,一生云游四方,放荡不羁,来去匆匆,留下无数传说,然而一生只收了三个关门弟子。
大师兄已经闭关数年不曾出关,他是第二个弟子,而第三个弟子正是晏迟温,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个亲传弟子。
他还记得当年师父滴了一路的血才回到归一门,修为大跌,倒在了他房中,臂弯里赫然躺着一个浑身钳紫的婴儿,那便是小时的晏迟温。
当时的他机会以为这个婴儿已然活不了,可没想到他竟是活下来了,更是成了师父最小的弟子。
此后师父的身体每况愈下,除了教导晏迟温外不理其他,一日坐化于后山。
师父走后,晏迟温越发冷清,他更是很少能见到他了,他徒子徒孙都一大串了,然而师弟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宗徵摸摸胡须,眼里满是欣慰,没想到他居然能活着见到师弟收徒的这一天,
宗徵笑了笑,他算是没辜负师父的嘱托了。
“林琅,杂役弟子,一月前入宗。”一个高高瘦瘦的弟子念道。
宗徵眼神严肃,再次问道:“便是此女?”
“嗯。”
男子平淡无波的看了一众人,补充道:“亲传弟子。”
“什么?”
“不行!”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俏脸一寒,上前一步道:“师叔,先不说她来历不明,她骨龄已大,资质尚不清楚,有什么资格做您的亲传弟子?!何况亲传弟子,只能收一名,师叔此举是不是妥?”
晏迟温转身看向红衣女子,脸上仍是冷得像冰块一块,见眼前这女子陌生中又透着几分熟悉,他疑惑的出声:“你是谁?”
“……”
红衣女子语塞,神色一僵,浑身散发着幽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