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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行云当众被他娘落了个没脸,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孝字大过天,即便他心有不乐,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沉着一张脸,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养她这么大,现在家里有困难,也该是她好好回报这个家的时候。”

说到家里有困难,阮老太气得胸口疼痛。

“困难?家里为什么困难你想过没有?打从你娶了这个梁氏回来,家里就越发的吃紧。如果你非要卖掉一个,那就把梁氏卖了。”

那梁氏瞧着就不是个好的,当初她本就不同意她进门。

瞧瞧现在,不用说,卖掉玉儿的馊主意,一定是那梁氏出的。

那女人,心比针眼小,怎么可能会容得下玉儿和芝芝。

今日她能说动春生卖掉玉儿,明日就能卖掉芝芝。

梁氏听到话这话,看向阮老太的眼眸,闪过一抹恨意。

这死老太婆,回头看她怎么收拾!

朱行云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看向梁氏。

见她面露委屈,心下一疼,看向阮老太的面色有些不善:“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那肚子里,可还怀着我的孩子。”

阮老太一顿,不过在看到温玉的模样后,咬了咬牙道:“孩子?原来你还知道孩子啊?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难道玉儿就不是?”

朱行云突然面色胀红,看向温玉的脸,闪过一抹屈辱。

梁氏见情况僵持,方婆子又在一旁等候,便道:“娘,这都说好了的,总不能让我们家春生失言于人吧?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

方婆子看了一眼这情况,只是站在一旁不说话。

如果说现在温玉的脸蛋是完好的,那么现在她才不管了那么多,人是一定要带走的。

可现在,也只能先看看再说。

那丫头方才那一眼,她觉得不简单,心里隐隐有种要是把人买回去就要坏事的感觉。

阮老太听到梁氏当众说这种话,心里更是恨极。

当要她当众让儿子做失言的人,她做不到。

可要卖掉情丫头,她更是做不到。

这孩子,只要她还活着的一天,就得护着她。

“如果要卖,那就连我一块卖了。我倒是要让世人都看看,你的心有多黑。不仅要卖掉继女,还要卖掉自己的婆婆。”

阮老太话说到这份上,梁氏纵使真的想让方婆子连这老太婆也一起卖掉,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却不得不妥协。

“可是娘,家里马上又要多一口人吃饭。眼下又是这个情况,这日子过得可越来越艰难。”

梁氏说这话的时候,头微微下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语气中带着一股落寞。

然而还没等阮老太说话,她又道:“情丫头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我也疼她。如今都已经十三了,马上也能嫁人。家里将她养到现在也不容易,若非家里真的过不下去,我何苦要担着一个恶毒后娘的名声,同意她爹将她卖了?”

她这话,在外头不知情的人听来,确实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然而在场的有几个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对于她这话,也就当听笑话一般,不发表任何言语。

什么心疼情丫头?要真的心疼的话,会家里什么事都让情丫头和芝丫头做吗?

情丫头两姐妹在她手里活着,比一个奴才都不如。

阮老太冷笑一声:“既然你们都过不下去,那就分家,我带玉儿过。”

梁氏可不依,家里总共就那么些东西,要分家,她还能剩下什么?

再说了,现在家里的那些,将来可都是要留给她的孩子的,凭什么分出去?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朱行云,随即道:“娘,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当孩子他爹不孝顺,非要让你搬出去住。”

温玉听到这,也算是理清了所有的情况,便虚弱道:“我带着奶奶一起过,我爹不能孝顺奶奶,那我替我爹来孝顺。”

梁氏低头沉吟了下,心想若是能够不花费任何东西,能够将碍眼的老太婆扫地出门,那是再好不过。

当然,这前提还要是他们不能被人诟病的情况下。

不过,眼下正是个好时机。

“情丫头,这话可是你说的。娘,你也同意?”

阮老太很是心疼的走到温玉身边,看着那熟悉中带着陌生的眼睛里,满是坚毅,便点头:“情丫头说的,正是我要说的。”

再说,她还要守着这丫头,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得守一天!

“既然这样,情丫头,你爹养你这么大,你是不是该好好报答一下你爹?眼下你奶奶分出去住,本该要分些东西的。可你还要回报一下你爹,这替你爹孝顺是一回事,回报又是另外一回事。”

众人听到这,纷纷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听梁氏如此大言不惭的说这不要脸的话。

梁氏才不管别人怎么想,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我看这样吧!你呢,也不用回报你爹了。就用你的回报银子,买个房子给你奶奶住就成。这么一来,娘也会有新房住。”

说完这话,还看了一眼朱行云,又道:“有你替你爹孝顺你奶奶,我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这逢年过节什么的,你爹作为儿子,是该给娘她老人家送些东西。你这个作女儿的,虽然没出嫁,但总归是分出去住的,也该拿些东西孝敬你爹。这样一来一往,也刚好抵消。以后逢年过节什么的,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她这话说完,又看了一眼朱行云。只要男人站在她这边,那就什么都好说。

周围的村民被她这话绕得有些晕乎,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似乎好像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温玉眼眸一闪,柔声道:“那这意思是,从此以后爹不用管奶奶,这是我的事。逢年过节什么的,也没必要往来,等同于形式上的断交吗?”

众人听到温玉这话,才明白过来。

敢情梁氏打得是这种坏主意,将自己的婆婆和继女赶出家门,还要找一堆借口。

这说白了,不就是将家里的老幼直接赶出去,不管不顾么,什么叫没必要多此一举?

朱行云却不这么认为,那个贱丫头根本就不是他的种,是死是活,也和他没关系。

他娘要护着那贱丫头,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也随着他娘。

不过媳妇说得好,让那贱丫头替他养娘,这主意不错,家里还少些开销。

至于雪芝,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女儿,那可不能随了她去。

眼下她不在这,他娘也没说,那他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娘,既然你提出要分家,那我也不能忤逆了你的意思。你和贱、情丫头就先分出去住,等你哪天想通了,还是可以再回来的。”

朱行云说到这,顿了顿又僵着一张脸道:“玉儿,你也别怪爹狠心,实在是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你娘的话,想来你也是明白的,你都这么大了,我们又何苦担着这种坏名声,非要在这个时候将你卖出去?你会明白爹的苦心吧?爹也是为了这个家!”

温玉听到这话,实在想仰天大笑。

她是见过不要脸的人,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要脸的一对狗男女。

敢情说,他们卖了她,她还得感谢他们,替他们数钱不成?

梁氏看温玉不说话,顿时来劲:“要我说,玉儿你就心地好点,不如自己跟方婆子走,这样家里也就不用为难了。你看你把你爹给为难的,哎!”

方婆子听到这,轻笑一声:“你们这都谈到分家了,还有我什么事?梁氏,你叫我白跑了一趟,今儿个我可是给记住了!”

话落,绣帕一甩,转身离去。

她可算是看明白了,那个温玉以前如何她是不知道,这今后嘛,应该不是简单的角色。

眼下看着她是吃亏了,可日后如何,还真是令人有些期待!

梁氏看到方婆子走了,霎时脸便沉了下来。

到手的银子,就这样白白的飞走了,这让她如何甘心?

虽说明白老太婆回来,那贱丫头是卖不出去了,可就是不甘心啊!

朱行云看到梁氏不悦,却不以为意。

反正那贱丫头是赶出去了,还有人帮他养娘,家里一下子可就省了两个人的口粮。

至于答应给梁氏买的银簪,等手头宽裕点再买也不迟。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朱行云说着,拉了一下梁氏的手,再看向温玉。

“自古以来,家里父母健在,还没有将未及笄的女儿分出去单过的,我这是给你开了个先例,可别饿着我娘!”

温玉初来乍到,都还没搞清现状。

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向阮老太,见她不语,可见也是认同的。

只是当她看到梁氏眼里闪过的得意时,还是道:“这是自然,不过既然是分家,那家里现有的东西,是不是也得分一下?”

温玉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站立足并未走远的村民道:“难道爹你说的分家,就是直接将我赶出去?你说的,我要报答你没错!现在用报答你的方式来替你孝顺奶奶了,那分家总归是要分些东西吧?”

梁氏闻言,不等朱行云说话,眼里带着不可思议道:“你爹养你这么大,你还没回报,就想着从家里划拉东西出去?”

紧接着很是戏剧化地转身背着众人,手捂着眼睛,肩膀一抽一抽,声带哽咽道:“苍天啊,你可要睁开眼睛看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来这个家吃不饱,穿不暖,眼下肚子里还有一个,晚上的口粮都没着落。这个坏了良心的丫头,可是想活生生的逼死我们啊?”

温玉有片刻的傻眼,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便笑了出来,很是不客气道:“不知道你头上的那根银簪值多少银子,能买多少口粮?还有身上的衣裳想来也能换回不少口粮来。”

原本假哭的梁氏听到这话,索性放下手,转身恶狠狠地看着温玉:“果真不是我这肚子里爬出来的,说话也这么恶毒。这些可都是我的陪嫁东西,你还想用我的嫁妆补贴这个家,换来粮食给你吃不成?没想到脸蛋是长得好,这心却这么黑。”

恰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道算是有些威严的声音道:“什么谁的心这么黑啊?”

梁氏听这声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咕噜挤开人群道:“村长,你可算是来了,你可得为我评评理。这还没出嫁的闺女,分出去住,还想要我们分东西给她。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杨天昌顺着梁氏的手,看向面容臃肿,狼狈不堪得温玉,眼里闪过一抹不屑。

“是没这个理!”

阮老太却冷哼一声:“不分给情丫头,那总归是要分些给我。”

梁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阴阳怪气道:“娘,情丫头可是要替孩子他爹孝顺你的,她是个有本事的,你只管跟着她吃香喝辣就行。家里剩下的都是些糙米,剐喉咙,不适合您老人家吃。想来情丫头会给你弄些好的回来,对吧?”

周围的人听后,纷纷摇头,心里劲自叹气。

这朱行云家,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回来,难怪现在闹得一出又一出。

好在情丫头是手脚伶俐的,现在看起来又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样,想来以后也是个有出息的。

大不了前面这段时日,大伙儿多帮衬点就是。

阮老太听梁氏这话,眼眸一缩看向朱行云,沉声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梁氏微微挺肚,冷哼一声,扫了一眼朱行云后,下巴指向温玉。

原本面容松软的朱行云,再次变得有些不好看,只是别过头低着嗓子道:“娘,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一刻,阮老太是真的寒了心。

原本她就没盼着有了这个儿媳妇后,她日后有什么好日子过。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得到儿子的答案又是另外一回事。

失望至极的阮老太眼眸低垂看着地面,哑声道:“既然如此,春生你带着梁氏出去住,东西都给你们,屋子就给我和情丫头。”

梁氏一听这话,就炸了。

她心里是想在不费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将人赶出去。

可眼下这死老太婆的意思,是要将他们夫妻俩赶出去,那还得了?

“娘,你这样将我们扫地出门,可有想过孩子他爹怎么在人前抬起头做人?就算你再讨厌我,好歹也要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面上,给我们留个栖身之地吧?”

梁氏这话一落,眼眶含泪,满脸委屈地看向朱行云,同时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朱行云见状,心疼不已。

可眼前的人,是他的亲娘,且又说除了屋子外,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他实在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

奈何梁氏的眼泪烫得他心口疼痛!

“娘,这个屋子可是姓颜的,现在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姓阮,这屋子断无落入外姓人手的道理!”

阮老太闻言,顿时泪流满面,一手捂胸口,一手颤抖地指向朱行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人,她居然是外人?

早知儿子是这样的人,还不如当初生的时候,一把掐死算了!

周围的村民们听到朱行云这种大不孝的话,纷纷气红了脸。

“朱行云,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是外人吗?那可是生你养你的亲娘!”

“呸,坏了心肝的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会有报应的,老天爷会给他报应的。这种不孝的人,该烧死。”

……

深怕愤怒中的村民打自己,便悄悄地移到杨天昌的身后,这才伸出脖子说了句:“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滚,我都给我滚!”

朱行云因心疼梁氏,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此刻看到他娘那样伤心欲绝,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但看了一眼面带嘲讽的温玉后,便抿嘴不发一语。

梁氏吼完后,看在场地村民又走了几个,觉得自己腰杆子硬了,就忍不住眼带得意笑容地看向温玉和阮老太。

而脑子已经清醒很多的温玉,深深地看了一眼朱行云,心里忍不住替阮老太感到悲哀。

这样的儿子,连畜生都不如,还真的不如不生。

突然她身边的阮老太身子晃了晃,随即双眸紧闭跌倒在地,已然晕阙。

“奶奶!”

“娘!”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梁氏,猛然听到自己男人和温玉那贱丫头同时犀利地喊了一声,瞬间心肝颤了颤。

不过在看到倒在地上,双眸紧闭,面色胀红的阮老太时,心里忍不住哈哈笑了下后,暗道:“死老太婆,这就是你和我作对的下场。死吧,赶紧死,死了我就把那两个贱丫头都卖掉,哼!”

温玉怎么都没想到阮老太会突然晕倒,看她那面色,用力摇了摇自己还有些眩晕的脑子,当机立断道:“谁有绣花针,借我用一下!”

因梁氏的辱骂和驱赶,此时围在颜家的村民并不多。

剩下的这些,都是平日里与阮老太和原主交好的人家,以妇人居多。

她们平时在家缝缝补补,绣花针更是随身携带。

当听到温玉的话后,有人便将别在袖口上的绣花针取了下来。

“情丫头,给你!”

温玉将倒在地上的阮老太放平后,让她的头往左侧,以保证她的呼吸道通畅。

再接过绣花针后,看了一眼对方道:“谢谢婶子,不知道婶子家可有烧开后冷了的水?”

她可以肯定阮老太这是因为一下子太过激动,从而引起的脑充血。

这属于中风的一种,完全可以采用十宣穴放血法来急救。

“我家有,我这就回去拿!”

刚刚赶过来的常氏,听到这话,又看了一眼情形,慌忙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朱行云直接此刻才反应过来。

当看到温玉拿着绣花针,顿时面沉如墨叱喝道:“你奶奶都这样了,你还不快点去请大夫,愣在这干啥?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就该把你卖了。都是你这逆女的错,要不是你,你奶奶会这样?”

温玉只当朱行云是在放屁,懒得搭理他,而是看向周围面露焦急的人:“劳烦各位散开点,让空气流通。还有不知道哪位带了火折子,借我用一下就好,谢谢了!”

她要将绣花针消毒,现在能做的,就是用火烧一下。

“我有!”

自从来了后,便只说过两句话的杨天昌,再看到温玉这一奇怪的举动后,终于说了第三句话。

温玉此时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将绣花针递了过去:“劳烦村长将这针用火烧一下消毒!”

杨天昌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嘴唇紧抿来表达他的不悦的同时,也接过绣花针。

杨家村不大,在绣花针烧好(消毒)的同时,常氏也已经端了一盆水过来了。

温玉见盆子里还放了一块干净的绣帕,心里很是感激:“麻烦婶子将我奶奶的十指尖擦干净下,多谢!”

众人莫名地看着温玉的一举一动,再见到她拿着绣花针,每当常氏擦好一根手指,她便拿着绣花针扎进阮老太的手指尖端,然后用力的捏了捏,直到看到血珠冒出。

原本骂骂咧咧的朱行云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扬起巴掌狠狠地照着温玉的脑门拍去:“我让你害我娘,她都这样了,你还如此歹毒,打死你。今日我就打死你,让你给我娘陪葬去!”

温玉在现代的时候是军医,且是特种兵里的一员,从十八岁开始在军营里经过各种魔鬼训练,因此朱行云的这点动作,她还不看在眼里。

之前会被打,是因为她刚穿越过来,且原主的身子太过虚弱,加上那会儿脑子又昏沉。

现在她脑子还算清楚,想打她?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只见她头微微一偏,躲过朱行云的巴掌后,转头看向眼前这个让人恨不得一把掐死的男人,冷声道:“想我奶奶死,你就只管动手!”

她没时间跟他废话,尽管她此刻多想将那自称是她爹的男人的手给折了。

待一通忙下来后,阮老太地面色终于恢复正常,使得自始至终在一旁观望的村民们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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