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沈文元狠笑了一下,“你个臭名昭著的恶妇,不尊长辈、不睦亲友、德行败坏,你有什么脸提和离?”
王氏呲牙裂目,哭嚎道:“沈文元,你没有良心,老娘给沈家做牛做马,给你生了儿子,你凭什么休了我?”
“要真是老子没良心,这么多人,为何没人替你说一句公道话?”
王氏看着一旁冷漠看热闹的村民,被呛得哑口无言。
沈文元铁了心要休了王氏,大声说道:“请乡亲们做个见证,今日,我就把这恶妇给休了,从此路归路,桥归桥,再无瓜葛。”
“休得好,这种臭婆娘,不盼着家里好,还整天搞得家无宁日,早该休了。”
“要我说,休了都便宜她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沈文元也写好了休书,抓着王氏的手一按:“给老子滚!”
王氏急了,哇地一声,又哭嚎起来:“安哥儿,你爹不要我了,你以后就是没娘的娃了,我苦命的儿啊,你以后要怎么活啊。”
王氏平时没少给沈安灌输,后娘会打他骂他,不给他饭吃,还会卖了他。
沈安心里一阵慌怕,哭着扑到王氏怀里:“娘,我要娘,没娘活不下去,呜呜呜......”
沈安哭得撕心裂肺,看得村民都唏嘘不已。
不管大人做错了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这么小的孩子,没了娘,也真是可怜,要是碰到个黑心肠的后娘,那真真是没好日子过了。
容九似笑非笑地看了王氏一眼,朝沈安招了招手:“安哥儿,谁跟你说,没娘就活不下去了?”
沈安抽抽噎噎道:“我娘说的,我娘说,后娘都是坏人,会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奶奶最疼我,要是我哭一哭,奶奶心软,我爹就不敢休了她。”
王氏脸色一变,就听容九又说道:“三婶也没也娘,你看三婶,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
自从三婶来了以后,家里顿顿有肉吃,沈安目光一亮,问道:“三婶,我以后要是听话,你是不是还给我炖鸡汤。”
容九摸着他的头,笑道:“安哥儿,你记住,你是沈家的子孙,没人能欺负你,以后,我们有汤喝汤,有肉吃肉。”
沈安点头:“我以后会好好听话,好好读书。”
沈安只是被王氏养歪了,才会又蠢又贪吃,跟着沈大福读书习字后,性子改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
而且这孩子,天生敏感,知道这个家里,三婶是最厉害的,跟着三婶,一定能过好日子。
王氏气得差点咬碎后牙槽。
她养了六七年的儿子,被容九这小贱人,三言两语地就哄住了,简直是恨毒了她。
可此事已成定局,沈家容不下她,王家更是不能回去。
王氏心思一转,红着眼对李氏哭求道:“娘,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安哥儿,他是我的命根子,我舍不得他,我也不求别的,只求能让我,时不时地看安哥儿一眼,娘,我求求你了。”
王氏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求情,看得李氏心里不忍:“屋后有间杂物房,你收拾收拾,暂且住下吧。”
“谢谢娘,”王氏一脸感激,抹着眼泪,说道,“娘,老三他是读书人,不懂得种地,不如就把两亩地租给我吧。”
到时候,她装可怜,哭一哭,这两亩地的田租,不就又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