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来了葵水,浑身不得劲,懒懒地躺在床榻上,把玩着苏老爷子送她的冰花芙蓉玉镯。
秦氏端着一碗姜汤红糖水进来,看见她手中的镯子,目光微闪。
“喝了它,会舒服一点。”
容九接过秦氏递来的汤碗,慢慢将红糖水喝下,身子果然舒畅了些。
“谢谢大嫂。”
“老三交代我,他说你这两日会来葵水,担心你难受,让我好生照顾你。”秦氏笑道,“老三一个大男人,连你的小日子都记得,他对你可真好。”
容九脸上一热,低头喝着红糖水,扬起的唇角,压都压不住。
秦氏拿起她放在榻上的玉镯,脸上笑意淡了些:“九娘,这镯子哪来的?”
“苏老爷子送的,”容九瞧着她的神色,“这镯子有什么不妥吗?”
“这玉镯,是当今陛下迎娶德贵妃时,送给她的定情之物,普天之下,只此一只。”
容九愣住了。
她知道这镯子价值不菲,却万万没想到是御赐之物,还是楚帝和德贵妃的定情之物。
苏老爷子为何要送给她?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我这就还给苏老爷子。”
秦氏道:“你不舒服,不如明日再送去。”
容九越发觉得玉镯烫手,摇了摇头,驾着马车去了长乐县。
每年夏秋两季,是伤寒高发季节,不少体弱的孩童死于伤寒,容九顺便带上伤寒药,先去了一趟天和医馆。
“这是伤寒药?”周大夫心下大喜,激动道,“太好了,每年死于伤寒的,不知凡几,有了这药,伤寒便不可怕了。”
容九担心有人囤药,令得病患无药可救,当即便道:“伤寒药我炼制的不多,只卖给患病之人。”
“九娘,你妙手仁心,真是百姓之福。”
“我没有周大夫说的那么好,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容九淡淡道。
伤寒药一出,她势必名声大噪,她无权无势,唯一能和权势抗衡的,便只有民心。
“周大夫,我还有事,先走了。”
容九起身告辞,刚走到马车旁,街上突然响起一阵喧闹。
她转身往后一看,就看见捕快押着陈掌柜和福满楼的人,顿时震惊不已。
“陈掌柜,”
“九娘,”
捕快见容九跑过来,手中的大刀一横,拦住她,凶神恶煞地喝道:“干什么的,你是什么人?”
容九丝毫不惧:“他们犯了何罪,为何要抓他们?”
捕快冷笑起来:“他们下毒谋害老夫人,证据确凿,罪无可赦。”
“不可能!”
“你到底是什么人?再敢阻挠官爷办差,连你一起抓。”
捕快脸上神色不耐,陈掌柜怕容九惹怒他们,把她也一起抓了,急急道:“九娘,清者自清,福满楼没有下毒害人,县令小儿,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你快走,走啊。”
陈掌柜竟然敢对县令出言不逊,吓懵了吗?
容九眉梢一挑,见他一脸淡然,身上隐隐有股气势,不知在想什么。
捕快见她拦路,正要呵斥,容九突然道:“我是福满楼的二当家,把我也一起抓了吧。”
陈掌急得直瞪眼:“你胡说什么,官爷,你不要听她瞎说,她,”
“把她给我抓起来。”捕快冷声打断陈掌柜,把容九一并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