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就算是我曾经喜欢过你又怎么样?毕竟那时候你对我很好,我那时候也小,情窦初开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关系吧?可是,那些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所以说,根本就没有因爱生恨这回事好吗?”
“没有?”霍绍庭压下心中的不爽,轻笑道,“那么,我要你的解释。”
“什么解释?”
“你说呢?”
盛希安只觉得呼吸都不顺了,“我说了不是我!”
“……”他没有吭声,只淡淡地睨着她,眸光不滟不波。
“霍总,就算我再笨,那也不可能笨到那个程度上去吧?”她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将她的人都快要给弄得爆炸了,但她也不想歇斯底里,压抑着心里的烦躁竭力轻言细语地说道,“那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衣服都是你在管。”
“是!”盛希安点头,“是我在保管,可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重新开始来上班才几天?王妃的事情本来就是我的失职,现在整个公司都在等着这个新产品的发布以及上市,我因为之前的失职,现在是恨不得一天内就将广告和宣传的事情全部弄好。”
“广告一天没拍好,那我就得必须守在片场,还要……”她顿了顿,“按照你的吩咐将余小姐给照顾好。谁会那么傻,放着好好的办公室不坐、喜欢去外面像只陀螺一样团团转?”
“我现在在公关部,我要管新产品的事情,还有别的事情也要做。我妈妈那边我更是想抽出更多的时间去陪她,今天那样一出戏,耽误的不止是我的时间,更是大家的时间。而且,那对于我来说,真的没有半点好处不是吗?衣服是我在管,我就是再傻,就算……”
她望着霍绍庭淡淡地扯了一抹笑,有些自嘲地开口继续说道:“就算我现在还喜欢你、因为余小姐的事情因爱生恨,我就算要针对她,也不会挑这种事情来做。这种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的恶劣伎俩,我要是用了,拉低了我的智商不说,我在你那里也得不了任何好处,只会让你厌恶,也让别的同事不满和嘲笑,所以……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一堆话说出来,盛希安大气不喘,心里也平静了不少。
今天上午她本来就想说,可是那时候,她刚想要说,霍绍庭就让她先回家。
霍绍庭一直盯着盛希安,她越是说,他的心里就越是觉得不舒坦。可是到底是因为不舒坦,他不知道。好像……是从盛希安说不再喜欢他开始?
可是,他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真是见鬼了!
他回来本身不是为了这件事的,虽然上午的时候他没多说什么,但也觉得其中必然是有蹊跷的,那时候也是因为照片的事情想要看她孤立无援而向他求情。
但是越是到后来,尤其是当齐玉说出她喜欢他的时候,当他看到她惊恐又羞恼的时候,他到底是不忍了,所以才遣开那些人。
但是后来呢?盛希安怎么做的?
才离开他的视线没多久,她就又和陆齐轩在一起,还……
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觉得怒不可揭。
“你说不是你,证据?”
盛希安呼吸一重,心里也不是不失望的。她将推断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就算是普通人也会觉得有蹊跷,可是霍绍庭呢?他到底现在都还是不信她、还是选择相信余暮雨的那个小助理。他还真是爱屋及乌呢!
一时间,她的脾气也上来了,“你要证据?我可以找给你,但不是现在。”她原本就不打算就这么算了,那个害她丢脸的人,她不可能让自己吃闷亏。不然……她以后在霍氏还怎么待?
霍绍庭没有应声,掏出烟出来,动作优雅地点燃。白色的烟雾很快升腾在他的面前,使得他的面部轮廓变得模糊起来。
盛希安的左脚很疼,但她也不想去沙发那边去坐,就直直地站在那里。
他连续吸了几口烟,“盛希安,陆齐轩呢?你怎么说?”原本在饭店的时候听她说她放着他不要去要陆齐轩是傻子是表现时,他还高兴了一下,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对。她如果真那么想,那她又为什么会一而再地和陆齐轩那个混蛋联系,还那么亲密?
“恰好遇见的。”盛希安也不想多说,对于陆齐轩的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霍绍庭如果信她,自然会信,如果不信,她就是说再多也不会信的。
“这个理由……”他拖长了音,好半天之后才说下半句,“可真是简单又好听!”
盛希安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我说真的,你反正也不信,那我还说什么?”
“所以你就一次次的用这种憋足的理由来敷衍我?协议书呢?上面怎么说的?”
盛希安闭了闭眼,心里的那团火是怎么都憋不住了,燃烧着、叫嚣着让她的理智也在瞬间崩溃,“那你要我怎么说?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他,我要怎么说?你如果不信,那你去调监控啊!你不是堂堂霍总吗?调监控这种小事对你不难!”
她狠狠地瞪着她,脑子里闪过他对自己的冷漠,也闪过他对余暮雨的好,那些画面,让她浑身都在颤,“你也别说什么协议书,我问心无愧!”
一提到协议书,她就觉得好笑,“你用协议书来约束我,那你呢,凭什么不约束你?你和余暮雨成双成对,你凭什么来约束我?”
霍绍庭夹着烟的手一顿,许久之后,他将还剩下一半的烟直接丢在烟灰缸里。他站起身来,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盛希安走来。
他轮廓分明的俊脸被簇新挺立的衬衫和西装领子衬着,手工裁剪的衣服也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更是挺拔修长。他墨黑的眼深沉如海,散发着怒意,尤其是他那紧抿的薄唇,昭示着他现在极度的不悦。
他站在她的面前,如鹰隼的眼紧紧地掠着她。
盛希安心上一跳,止不住地往后退。
他伸手攥住她的肩膀,将她朝他一拉,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不少,她甚至能很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松木香。
“你……”她颤着声,心里开始慌乱起来。
他压抑着怒意嗤笑了一声,“盛希安,你还真是……”他的声音清淡若无,却又透着无尽的怒意和威胁之意,“好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