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大门被大力砸响。
罗佩蓉正在厨房给徐良做宵夜,一听到声响,急忙走到门边透过猫眼朝门外看。当看到好几天没见的盛心雅时,她心中一喜,急忙将门打开。
“心雅……”罗佩蓉在看清盛心雅的模样时,她脸上的笑意一滞,“你怎么喝成这样?”
盛心雅醉醺醺地瞥了罗佩蓉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罗佩蓉怔了一下,很快就扶住了盛心雅的胳膊,“走,我们先进去。”
徐良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罗佩蓉扶着烂醉的盛心雅进来,他蹙了蹙眉头,淡漠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罗佩蓉将盛心雅扶到沙发里坐下,“谁知道呢?应该还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吧。”说完,她又忍不住去看徐良的脸色,发现他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她也就放了心,“不过,你看她喝醉了都还知道回来,她想通也是迟早的事。”
对此,徐良不置可否。
“你看着她一点儿,别让她摔到地上了,我去给她泡杯蜂蜜水。”说罢,罗佩蓉就快步去了厨房。
客厅里,盛心雅有些费力地瞥着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的徐良,她很是不乐地开口:“你……你看着我干嘛?我警告你,别看着我!”
罗佩蓉一听,生怕徐良父女俩吵起来的她,加快了兑水的动作。
徐良轻飘飘地瞥了盛心雅一眼,“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酒要少喝。”
盛心雅只觉得生气,她刚准备吼上两声,罗佩蓉就已经急急的端了水过来,“心雅,赶紧喝点水吧。”
盛心雅目光冷冷地盯着罗佩蓉看了两眼,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水杯。她也真是有些渴了,所以直接将水杯接了过来,还冷哼了一声。她的力道有些大,杯子里的水洒了一些在罗佩蓉的身上,她却什么都没说,就连神色都没什么变化,就好像自己的母亲的衣服弄湿了也是活该一样。
罗佩蓉皱了皱眉,虽然她也明白自己的女儿现在也是因为一时不能接受这突然转变的事实,但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而且现在还有徐良在,她将有些话说了,徐良自然也就不会再说。那样,也免得他们父女俩的关系不好拉近。
“心雅,你说你这都出去多久了?妈妈给你打电话,你也总是不接,给你发信息也不回,你知道妈妈和你爸爸有多担心你吗?”
正在喝水的盛心雅一听,她拿着水杯的手蓦地一紧,眼神也在瞬间就冷了下去。
“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还喝那么多酒,现在外面那么乱,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呵!”盛心雅冷笑了一声,“我看你们倒是放心得很!”
罗佩蓉飞快地看了一眼徐良,只见他眉头紧皱,她急忙伸手轻拍了盛心雅一下,“你这孩子,你胡说什么呢?”
“我在胡说吗?”盛心雅脸色坨红,眼里还带着喝过酒后所特有的醉意朦胧,“你们担心我?呵!你们要真是担心我的话,你就只是嘴上说说就算了?你去找过我吗?”她伸手指着徐良,“这个人去找过我吗?没有吧?”她是喝了酒,可她常年就在外面和以前那个圈子里的人混在一起玩儿,酒量还不错。她现在是有些醉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徐良眯了一下眼睛,心里有些厌恶,哪怕那个指着自己的脸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你现在回到你的真爱身边了,你巴不得和他腻歪在一起,怎么还可能管我?”盛心雅红着眼睛低吼,“你们巴不得我永远不要回来才是!”
罗佩蓉呵斥道:“心雅!”
盛心雅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一般,“你们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那我呢?”一想着陆齐轩对自己的态度,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给一刀一刀的划开了一般的疼,“齐轩哥不要我了,彻底不要我了……”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口,“他爱上盛希安那个贱人了!”
徐良眉心一动,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罗佩蓉还在惊讶之中,所以也没看到徐良那快速变化的神色。
“他亲口给你说的?”这些天,罗佩蓉也知道了陆齐轩有了新的身份,也知道他和自己的女儿是永远不可能了。她心疼女儿,觉得女儿一腔真心都错付了他人。
“还需要他说吗?他一直就喜欢盛希安那个贱人!我见到他了,他说我和他的婚约作废,还……叫我去死。”
“……”罗佩蓉满心愤怒,“那个陆齐轩,简直是过分!”
盛心雅心痛难当,过了好一阵过后,她又恨恨开口:“我见到我爸了……他也对我不好了。”
闻言,徐良目光很淡,仿佛一点都没有为此而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
罗佩蓉却是心下一惊,“心雅!你说什么呢你?你的爸爸就在这里坐着!”说完,她就有些尴尬地向徐良解释道,“徐良,心雅喝醉了,你别往心里去。”
徐良看了一眼一脸不满的盛心雅,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起身往房间走,“你早点让她去休息。”
“嗯。”
“我才不要在你这里休息!”盛心雅激动地大喊,“都是你们!你们为了你们的私心,将我害成这样!”她恨恼地瞪着身边的罗佩蓉,“如果不是你用计,盛家就不会倒!如果不是你和这个野男人鬼混、做出那种恶龊事,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身份?如果我还是盛家的大小姐,齐轩哥根本就不可能不要我!”
“都是你们!我恨死你们了!你们怎么不去……啊!”
那个“死”字还没说出口,她的脸上就被徐良泼了一脸的水,那是他手中的茶杯里的茶水,温度还有些高。
罗佩蓉本还震惊女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见了这样的情况,她又惊又急又担心,“徐良?!”
盛心雅从出生后,徐良就没养过她一天,现在父女俩才刚刚相认,他怎么能这么冲动?
徐良居高临下地看着罗佩蓉,语气也冷冰冰的,“我不管她是不是喝了酒,但就她这种态度,我这已经是轻的了。”
“……”罗佩蓉咬着唇,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刚刚还激动不已的盛心雅,此时被徐良用茶水一泼,她的酒意瞬间就醒了一大半。她目光死死地瞪着徐良,眼里是满满的恨意,“你敢用水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