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盼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陆亦瑾,还有陆亦瑾身边的姚丁山。
看到陆亦瑾时,吴盼丝毫不觉得意外。
可当他看到姚丁山时,却神情大变,脸色很是难看。
“你……你们……”
吴盼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整话,陆亦瑾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面带微笑,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姚丁山却是笑眯眯地开口了。
“原来还真是吴兄弟啊,吴兄弟突然不告而别,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怎么?吴兄弟不请我和公子进去坐么?”
看姚丁山的模样,他和吴盼似乎早就认识。
吴盼纠结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让开身,道:“两位请进吧。”
姚丁山笑了笑,那双精明无比的眼睛,往陆亦瑾方向一瞟,见他没有异议,便低下身子请陆亦瑾先行。
陆亦瑾也没有客气,袍角一甩,便越过吴盼走了进去。
三天在堂屋落座。
吴盼率先开口,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
“陆举人的来意我清楚,没错儿,我的确是在陆记粮栈干过活儿,也的确不辞而别,可我并不欠陆记粮栈什么,甚至是陆记还欠我几日的工钱,若陆举人想以此为要挟的话,怕是愿望要落空了。”
陆亦瑾查到的其中一件,便是吴盼竟然曾在陆记粮栈干过苦力。
且他干活的那家粮栈,正好是姚丁山所管理的那家。
见吴盼一副像是受了逼迫的样子,陆亦瑾淡然一笑。
非但没有回答吴盼的话,反倒反问道:“想来香草在粮栈运糠渣那日,你便将她认出来了,如若不然,也不会突然像田叔提出结亲,我说的可对?”
不等吴盼出声否决,姚丁山便笑眯眯地说道:“那日吴兄弟的确在场,我记得,吴兄弟那日还错过了开工的时辰来着。”
其实,他堂堂一个大掌柜,哪里记得这点儿小事。
只不过,虽然他不记得,他手下的管事却记得清楚,他一问那管事便将当日的情形说得清清楚楚。
“不错,那日我的确认出了香草。”
吴盼不清楚陆亦瑾查到了多少,斟酌了片刻,只得开口承认了。
陆亦瑾闻言点了点头。
“你明明见过香草,却不曾向田叔提及,反倒向他提出结亲,其中有何深意?你无需说出那套对香草有意的说辞,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与说法不通,想来必定是另有所求。”
都不用吴盼承认,陆亦瑾便认定了他别有心思。
“陆某不才,略作猜想,想必吴公子早已清楚,安县乃是京城陆家三公子的产业所在,毕竟陆家三公子身在安县这等偏僻之地,京城人士知道的也不少,吴公子出身京城,听说过一二乃是正常。”
听到这话,吴盼现实眉头一紧,后又索性坦然抬眸看向陆亦瑾。
此刻的他,眼神中透着不亚于姚丁山的精明之气,哪里还有半分在香草面前表现出的憨态?
“陆家人果然手眼通天,陆家十公子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成为天子门生的绝世俊才,只是与我见了一面,就看出了我的破绽所在,十公子这样的人物,在安县对外却只以举人身份自居,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