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二哥,咱们赶紧回家做钓竿,要是钓上了鱼,咱们家今天可就能开荤了。”
将手中的玉米饼一股脑塞进怀里,香草双眼发亮地催促田盛回家。
田盛虽说还是不大信,可看到小妹兴奋期待的模样,倒也没有给她浇凉水。
左不过小妹也闲着,让她去折腾也没啥,只是……
“竹竿和线到是好找,家里没有鱼钩子,你拿啥钓?”
香草神情一滞。
一心想着把鱼拿出来吃,可她忘了家里根本没有鱼钩,想去买身上又一个子都没有,真是郁闷死人了。
看来靠鱼饱肚,顺便生点小财的想法得搁置了。
香草眼中的神采陡然黯淡下来,耷拉着肩膀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
田盛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心里不是滋味。
小妹自幼聪明伶俐,脑袋比他和大哥三妹都要好使,性子也活泼大方。
只可惜好景不长,自从小妹六岁那年,村里的地主吴老爷硬把她要了去,给他家干了两年的活,再回到家时小妹就变了。
她变得特别胆小怕事,就算在家里人面前,她同样连话都不敢多说,让人看着心疼。
许是找到了活计的缘故,这几天小妹话变多了,似乎渐渐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田盛心里头正高兴呢,可看到她现在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忧心忡忡。
小妹好不容易才想开,要是这会儿心里受了挫,又变回之前闷声不吭的性子,只怕以后就再也改不了了。
田盛两条浓眉夹得老紧,一口将余下的玉米饼塞进嘴里。
“小妹,你想要鱼钩子,二哥有法子。”
“有什么法子?”
香草眼睛一亮。
田盛有些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头,“我记得你二嫂那有一根绣花针,回去我把它弄弯了,给你当鱼钩子使。”
田盛心疼妹子不假,可他绝对是个坑媳妇儿的货。
他总想着小妹迟早要嫁人,到时候他就是想照顾,也没法子照顾周全,媳妇儿则不同,媳妇儿是他的人,这辈子都会在身边,有的是机会对她好。
所以,他得了好东西,首先想的是娘和妹子。
这不,这会儿又惦记上了媳妇儿唯一的一根绣花针。
好在元氏也是个心大的,对这事儿压根不太在意,见自家男人看重妹子,她反倒是有样学样,一直对香草很是不错。
田盛回到家,直接开口找元氏要来了绣花针,元氏只以为他用来挑刺,没多想,就给他了。
可一转眼,就见田盛把她的绣花针砸弯了,顿时心疼得要命。
那可是她如今唯一的家当啊!
没有了绣花针,家里人的衣服破了可怎么办?
不能砸也砸了,元氏不清楚她男人要干什么,憋着郁闷就走开了。
香草见状也没解释,反正到时候看到鱼,二嫂肯定觉着值得,这会儿太过信誓旦旦,反倒引人心生疑窦。
兄妹俩合力,很快就做好了一根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钓竿。
田盛对她的钓鱼大业没抱希望,做好鱼竿就下地了,此举正中香草下怀,他要是跟着去,香草还真怕没机会做手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