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菜都十分清淡，白切鸡，清蒸鲈鱼，红枣黄芪乌鸡汤，再配一个炒青菜。

看着这一桌子素雅的菜，成明慧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啊，让你吃这些清淡无味的东西。”

“无事。”邱桐举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到调料碟里蘸：“我也不是那好重口味的。吃清淡地有益于身体健康。”

他堪堪要把鸡肉夹出来，看到成明慧身后的人，身体僵住，筷子也拎不起来。成明慧看他这个样子，皱起眉头：“你中邪了？”

他尴尬结巴地：“好，好巧。”

成明慧这才回头看，林益川和付清华站在她后面，付清华热络地走上来，拉开邱桐身边的凳子：“不介意一起吃吧？”

成明慧淡淡地：“付师兄要是不嫌弃，那就一起吃吧。”

林益川倒是不话，按照以前的习惯，在成明慧身边坐下。她不自在地把凳子挪开了一点。

付清华看着桌子上的菜，咂嘴：“就这些没颜色的菜，你俩也能吃得下？不行，我再加点菜。”他伸手便招来服务员：“加个水煮牛肉，剁椒鱼头，毛血旺。”

邱桐赶紧制止：“付总监别点那么多了，明慧不能吃。”

付清华大咧咧地：“你们真是奇怪得很，有什么不能吃？对了明慧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去了？我去公司两次你都不在，是不是仗着公司现在生意好，懈怠了？跟你们讲哦，明年代理要求会提高，销量有硬性规定。”

“最近事情比较多，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成明慧解释道。

林益川一坐到她旁边就看出来，她瘦了许多，尤其是脸，都瘦脱形了，整个人看着非常憔悴。便问：“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付清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林益川你怎么回事？老婆瘦成这样你今才发现？”

“付师兄，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是他的前妻。”成明慧面无表情地。

付清华愣住，然后把目光看向林益川：“她没开玩笑？”

林益川给他肯定的答案：“没开玩笑，真离了。”

“卧槽！以前还羡慕你们感情好，我动了结婚的念头。现在你们居然告诉我已经离婚了，我还能相信爱情吗？”

“可以。我是相信的。”被忽略聊邱桐冒出这句话来。

林益川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这邱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就看出来。邱桐不畏寒光，挺起胸膛与他正面对视。

付清华和成明慧只觉着身边无数刀飞来飞去，场面一度准备失控。幸好服务员把水煮牛肉端上来了。

一盆水煮牛肉，红红的汤面上布满辣椒，让人食欲大发。成明慧习惯性地想去挟一块牛肉，邱桐一筷子打过来：“你不能吃这个。”

林益川冷冷地问：“她为什么不能吃？她以前就爱吃。”

“你懂个屁！”邱桐白他一眼，舀了一碗乌鸡汤给成明慧：“你喝这个。”

按照他以往霸道的脾性，有人这样照顾成明慧，他早发作了。但他现在没什么立场，只能把心里的怒火压下去。同时看一眼身边的女人，心里嘀咕：想不到她还真抢手，这才离婚没多久就有人愿意接盘了。

想他现在多凄凉，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没了实权，怪他之前对异性过于冷淡，离婚了连多看他一眼的女性都没樱

付清华看着箭拔弩张的气氛，出于解围的目的，问成明慧：“你身体出什么状况了？”

成明慧搅动鸡汤的手顿住，然后恢复原样，波澜不惊地：“做了一个手术。”

“怎么了？”林益川侧头问她。

成明慧看他，如同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轻飘飘地：“宫外裕”

林益川和付清华当场脸色就变了。邱桐是知道的，淡定地坐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想到她一个人去医院，林益川自责，内疚。

“没必要，我们已经离婚了。”语气是清冷疏离的。

付清华又打圆场：“吃菜吃菜，剁椒鱼头着实不错。”

四人各怀心事吃着饭。付清华眼睛一直在其余三人身来瞟来瞟去，他觉得挺有意思。忽然林益川仍下筷子：“我吃饱了。”

付清华在男女情感方面是有些迟钝，他三十好几还单身，也不是没有原因。他耿直地问：“怎么才吃几口就饱了？”

问完才觉得自己蠢。

林益川不理他，而是对成明慧：“走吧，我送你回去。”

成明慧放下筷子，扯一张纸巾擦嘴巴：“好，我正好找你有点事。”

邱桐不放心：“我跟你一起走吧。”

林益川又是一记冷眼看他。付清华扯扯他的衣角：“人家前夫前妻聊些没处理完的事情，你凑什么热闹？”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林益川去取了自己的车，把成明慧带回他们以前住的那个家。

听完成明慧和顾问的录音对话，林益川陷入深深的自责，久久不出一句话来。

成明慧收回录音笔，她对顾问早有疑心，那顾问来找她，她把买好的录音笔带在身上，全盘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对林益川：“我给你听这些，不是要让你内疚，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自己的清白。我没有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迫于形式的选择，包括跟你结婚。”

林益川抬起头来，眼里是一片水雾。他搂住成明慧，哽咽地问：“疼不疼？”

“什么？”成明慧不知道他的意思。

“手术疼不疼？”林益川又问了一遍，声音破碎。

成明慧双腿站不稳，险些要跪到地上，幸而有林益川抱着她。从决定离婚到今，她全凭一口硬气撑着，哪怕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脑子里想的也是如何把往后的日子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只她自己一个人杠。

现在，林益川问她手术疼不疼，她已经麻木的心才渐渐地有了一些感觉。

“疼，很疼。”不止是身体上的疼，心更疼。

“对不起！”林益川向她道歉。

成明慧擦掉眼泪，让自己回到清醒的状态。她对林益川：“接下来，顾问要把益川集团搞垮。你想想应对措施吧，那毕竟是你的心血，不是他的。他不会珍惜的。”

“他的股份也是真金白银花钱买的，我不信他真的阔气到舍得把自己的钱扔出去打水漂。”

“他的股份未必都是花钱买来的。想想联华科技偷窃你们智能管家数据，挣了多少钱？他现在有基础，不在乎钱多钱少。”

“这些事情先放一旁吧。我送你回去。”林益川松开她：“你身体得好好养，别落下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