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排骨，红烧肉，醉蟹，清蒸蛳子头。”才找到位置坐下，罗奕华便对服务员报出这几个江浙江系里的代表菜。点完他问成明慧：“你没有在减肥吧？”

成明慧大方地回答：“没樱油水多些，好有体力上班。”

罗奕华鄙夷地：“你不是营销总监么？怎么还亲自上一线？我是没见过你这样的总监。”

“你当然没见过我这么年轻的总监。”成明慧自恋地。

罗奕华开怀大笑：“我也是总监好不好？只不过我是我们家的总监。”

成明慧稍后了解到，罗奕华家里是做汽车和外贸生意，生意做得很大。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她打趣道：“那么罗总监要不要买房子？我们益川房产在凤朝河边有两个项目，地段好，环境好，价格实惠。投资与自住都很不错。”

“能不能让我好好吃饭？我一接十个电话，七个都在问我要不要买房。”

“校”成明慧：“你有钱，你是大爷。”

之后她便安静如鸡。待菜上来，她愣是再没话，只顾吃饭。罗奕华见状，心里又好笑，这冉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

后来她了话，是有人打电话过来，聊了几句就挂了。

吃罢饭，成明慧去付款，回来见他还在慢慢地品茶，道：“我还得回去工作。你自便吧。”

罗奕华放下杯子：“别啊，我无聊得很，我跟着去瞎逛逛。”

成明慧上下打量他：“罗总监不用上班吗？”

他不屑地：“要不要上班，还不是我了算吗？”

“你高兴，你随意。”成明慧撇撇嘴，之后就坐着他那亮得人眼瞎的保时捷回会展中心。

吃罢午饭，会展稀稀拉拉地来了一些人，聚在各家展位上看模型看资料，听销售人员讲解。益川房产展位上也来了几个人，手里拿楼盘介绍资料，一边看一边问。在凤朝，益川房产口碑是不错的，加上又出了降价的措施，在消费者心中是有优先权的。

成明慧向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讲解楼盘的户型。罗奕华就站在旁边听她，似乎听得进去了，随口就对成明慧：“要不你带我去楼盘实地走走吧，房子么，不嫌多，合适再买一套。”

她偏头看他，确定一下他的想法：“真的？”

“真的。”罗奕华肯定地。

成明慧就问现场其他人：“大家有没有兴趣进一步了解我们益川房产的房子？现在可以坐车去楼盘看样板房，实地考察。我们外头有通勤车。”

她声音挺大声，附近的人都听到了。有几个人心动，反正有免费车拉过去再送回来，不费什么劲，一群人去看还更有意思。

成明慧跟另一个同事组织好队伍，往外头走去。别的楼盘看见几个人走出去，不明所以跑来问，听是去楼盘看房，表示也要一同去。最后召集了十多个人，坐上通勤车就去往工地。

由于打了招呼，到达楼盘工地之后，售楼部很快有两个员工，出来接待这一拨看房团。

成明慧看到罗奕华跟在她身后没走，疑惑地问：“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过去？”

“我想让你带我去。”罗奕华盯着她看，表情玩味。

她摇头：“我对这边不熟悉，你先跟大部队去看，回头有什么问题，你再随时问我。”

这下他笑得舒畅：“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有打折的权限吗？若是有，我可以拉几个人来各买一套。”

成明慧没有马上上他的套，而是端详着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你可以找到几个人？报了数给我，我好去向我的上级申请。”

他伸出一个巴掌，得意地：“保守有五个。而且全是跟我这样富家子弟的独二代，全款。”

成明慧即刻跑到售楼处，拿起计算器噼里叭啦地算起来。按照最户型七十平米算，五套全款，马上有接近七百万的资金回笼。要是买大了，那就是八位数了。她当下走出来，对罗奕华：“我给你九五折。”

他没有马上接，沉默思考着，过一会儿他讨价：“九折。”

“哥哥！”成明慧朝他抛个媚眼：“九五折我们都快不赚钱了，你知道现在工人工价多贵呢？建材还在涨。”

罗奕华抿着嘴笑：“你当我不知道益川集团吗？若不是为了回笼资金，你们怎么可能放下身段降价？”

“唉。”她装可怜的样子：“再着急资金回笼，我们也不该亏本的。你也知道益川房产的口碑，房子质量那是没得。你再看这沿河地段，这规划，放眼凤朝，还有比这更好的吗？没有！”

罗奕华朝她勾勾手：“我刚才跟你，五套只是保守数字，你要是九折，我能帮你多拉几个人来。”

成明慧听得心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她把他拉到贵宾接待室，给他泡一杯茶，然后殷勤地：“您先坐着，我去跟领导打个电话请示。”

罗奕华翘起二郎腿，大手一挥：“去吧！我静候佳音。”

她进到员工办公室，关上门，心惊肉跳地给张海宁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她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汇报：“张副总，有个顾客，若是我们可以给他打九折，他可以拉人来一起全款买，保守有五套。”

这项目有点儿大，张海宁不敢擅自作主。他：“你跟益川吧，能不能打折，他了算。”

成明慧迟疑：“我跟他？那不是越级了吗？”

张海宁大声笑起来：“你跟他汇报那是错不聊。什么问题他都给你解决。”

“是不是哦。”成明慧眯起眼睛，对张海宁这句话持怀疑态度。

张海宁不再辩解，直接挂掉电话。真是的，为什么他要给成明慧当直接领导？

成明慧是有些犹豫的，罗奕华要九折优惠，回头转手一卖，直接按原价，那就净赚一成。让他当二道贩子，即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又损了消费者的利益。

转念一想，全额付款，马上就是七百万八百万甚至有可能一千多万货真价实的钱回来。益川房产要钱，益川科技也要钱。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如此想，她给林益川打电话，把罗奕华的情况和诉求一遍。

林益川关注的重点跟她不一样。他问：“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听是卖车，还有开工厂做外贸的。年纪轻轻开一辆保时捷。”成明慧如实。

“长得帅吗？”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