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娘盘腿坐在尘缘镜前苦思冥想着事到如今的解决办法,平时坏主意不少此时却是不太灵光。
左思右想急的狐狸毛都掉了好几根,无尘的地面上出现了几根白色的毛发由为扎眼。
“现在这个局面真是愁死个仙了,戚如雪都死了好几年了估计都已经投胎转世了,我总不能把投过胎的她找来让炎陵养着吧。”
小红娘一想到要让一个有自我毁灭倾向的大男人养不知道是投成了女孩还是男孩的戚如雪就觉得瘆得慌。
这要是又投胎成了女孩还成,可以当童养媳似的养着,那要是个男孩可怎么办?
虽说炎陵对戚如雪是真爱吧,可以不在乎性别,但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啊!
如果不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如果不是什么伦常纲理他们二人也不会到了这副田地。
师徒怎么啦?人家两个人的事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唉,做人呢就是麻烦,她们青丘从没有这些条条框框只要真心相爱都会受到祝福。
“唉,要是我能早一点知道说不定不会到这个地步。”
小红娘眼睛一亮想到了主意。炎陵不是还活着吗?只要让炎陵主动放弃现在回到过去不就成了。
“哎呀,不愧是我怎么这么聪明呢!”小红娘一跃而起猛的头撞到了尘缘镜上,疼得耳朵都竖了起来。
她却没敢在耽搁一阵风似的就离开了,处理完事情的墨轩也只看见了她的一个背影而已。
如果小红娘能够慢一些或许能够发现尘缘镜内突然出现的女子跟她梦中出现的一模一样。
只是除了墨轩以外无人再看到。
墨轩手中的卷轴失去辅力的跌落到地上,他想恐怕连司命或许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
泱国陵十四年
群臣三三两两地聚在善德门外,小声嘀嘀咕咕。
“王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上朝,前方战事也连连败退,这可如何是好?”
“自从那戚如雪死后,王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般。依我看,再这样下去我泱国怕是气数就要尽了。”
“是呀,丞相大人您可说说该怎么呀!”
几个文臣面带愁容询问着温丞相。
温丞相叹了口气。
王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他们在背后推动的,早知道就不该拦着他娶戚如雪。
到了如今他还能有什么办法真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
炎陵的堂兄弟炎祁从旁边走过冷笑一声道:“怎么办?凉拌。”
“两个人被你们这群人臣逼得一个死了,一个快疯了,你们不应该很开心吗?”
“祁王爷,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们何曾……”
“行了,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别在本王面前立牌坊了。”
当即那个想要反驳的文臣气的面红耳赤,读了多少年的圣贤书也未曾受过这般羞辱。
炎祁这番话可是将大半朝臣骂了进去,当初又有几人赞同王娶戚如雪。
炎祁是个愣的不在乎得罪什么人,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这辈子他唯一看中的就是炎陵这个弟弟,其他人怎样与他何干。
如果不是为了炎陵他大可做个闲散王爷,也用不着跟这些人打交道。
这两年炎陵出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时常窝在自己的寝殿谁也不见,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寝殿里到底有什么。
他现在是越来越不知道炎陵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怎么能不令人担心。
“各位都回去吧!王说了今日不早朝。”
炎陵身边的大总管宋公公一如往常般带来了旨意。
原本聚在一处的臣下当即四散开来,有的失望、有的恐惧、有些奸佞之臣巴不得如此。
“宋公公,本王可能见他一面。”
炎祁拦住了宋公公的去路,以前他在宫中来去自如,可现在想要见上炎陵一面都难。
“这,祁王爷,王他说了谁都不想见,您就别为难咱家了。”
炎祁眼神一利面上不怒自威,“宋公公,王现在的状况你不是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担得了这个责任吗?”
宋公公想到近几日太医为王诊治时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来王的身体怕是……
现在王没有子嗣,祁王是王最亲近的王爷也是最有可能继任王位的人,此时惹他生厌很是不讨巧。
“这,王爷请随我来,不是咱家不让见实在是王现在的身体……”
宋公公秉退了四下太监亲自给祁王带路。
炎祁一听宋公公说炎陵身体就猜到他现在肯定不是很好。
当即不管不顾地用了轻功,宋公公在后面苦苦地追。
炎祁一把推来了封闭周全的无妄殿,一阵寒意铺面而来现今八月正是酷暑时候可殿内却是可比寒冬腊月。
只见殿内右偏角摆设了一个冰床四周堆满了冰块,除了一个梳妆台以外这个寝殿再找不到其它物什。
而炎陵正坐在冰床上给戚如雪描着眉,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在坐着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炎祁震惊于一时随即转身入了殿还不忘将门关上。
他是知道炎陵对戚如雪的感情却不知道会这么深,两年了如果不是细心的照顾怎么会让她的尸身这么完整。
“炎陵你放了她吧,也放了你自己。”
炎陵手下一顿将一丝乱发抚到戚如雪的身后去,回身对着炎祁比了噤声的手势。
他又将戚如雪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才和炎祁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无妄殿。
他怕炎祁会说些她不愿意听到的话,而且还有些事要交代。
炎祁走在炎陵的身后等着他先开口,烈日炎炎炎陵身上却穿着厚厚的棉服身形也瘦了不少,眼见着脸颊上都没什么肉了。
而且刚刚匆匆一瞥他脸上的苍白那还想是个帝王。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批阅奏折的正言殿。
咳咳
听着这声咳还是炎祁先开了口。
“你是个正常人待在那座冰冷的寝殿内身体早晚会受不了,况且戚如雪也不可能愿意你为了她这么糟践自己。”
炎祁鲜少有生气的时候,但凡是关于炎陵的事总能惹得他红了眼疼了心。
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这么糟践自己,让他心疼也气恼。
“王兄,这是我欠她的。”
炎陵何尝不知炎祁是真心对他,可是他不敢放着那人躺在冰冷的地下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炎祁也知道不可能逼他太紧,可他也就这么一个弟弟呀!
“你若是想时常见她,我帮你四处搜罗冰块。你搬到别的地方住,时不时去看看她,算我求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