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以为,一个奴婢,就可以威胁到我吧。”谢珩面上波澜不惊。十分清冷。
尉迟勇摸了摸他的胡须,笑道:“无碍,本将军可以不杀她,不过这宫里就是不一样,连丫鬟都长的这样水灵。来人,将这个贱婢带下去,犒赏三军。”
谢珩一时间便慌了,宇文昀一把拉住了她。“尉迟勇,萧琰不过想要朕的命罢了。何必伤及无辜。”
尉迟勇冷冷的笑着“她冲撞本将军,哪里无辜了。”他话音刚落。许多负伤的侍卫都痛苦的倒地,面色发黑。众人都面色沉重。
“刀剑上有毒。”谢珩皱眉道
尉迟勇哈哈大笑,肆无忌惮。他们都是边关将士,刀剑上淬毒,是多卑鄙的事。莫愁已经被带了下去,宇文昀皱着眉提起剑。“带公主走。”宇文昀对剩下的内飞龙使吩咐道。若是阿凝的女儿因为他而死,他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宇文昀手持长剑加入了战局,刚刚的侍卫再一次牵起谢珩的手,往外杀去。只是这一次,他们完全处于劣势。宇文昀慢慢开始力不从心,身上负了伤,流出略显黑色的血液。
“皇上。”谢珩喊的撕心裂肺。
不久,那刀剑已经架上宇文昀上脖子。
“来人,带皇帝下去休息。”尉迟勇挥手。
此时的宇文昀已经严重负伤,头发略显凌乱,他被带下去的时候,那双眼睛还紧紧盯着谢珩,嘴里流着血呢喃着。“阿珩,阿珩,好好活着。”
叛军将谢珩他们紧紧围着,内飞龙使只剩下三个人。那个冷面侍卫紧紧牵着他的手,面上冷峻,但一直喘着气。这场厮杀,耗费了他太多力气。其他的人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是本将军亲自来,还是你自己乖乖过来。”尉迟勇看着谢珩始终清冷的脸,便更有兴趣,他猥琐的看着谢珩,一脸淫笑。
旁边那冷面侍卫没有商量一把长剑直击尉迟勇的面门。双方再一次缠斗起来。那两人缠斗了一会,便有很多士兵涌上来困住了那侍卫。
尉迟勇径直超她过来,他体型很大,谢珩感觉到一股强势的威压,她的手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心里七上八下。
“我不仅是大秦公主,我父亲是齐国公,母亲是谢阁老独女,今日我在这里有任何差池,齐谢两家不会放过你。”谢珩冷冷道。
尉迟勇一副不信的样子,他一直在边关带兵,哪里知道这些。
“本将军管你是何人,今日你不过是本将军的阶下囚。”他说完就朝谢珩袭来。谢珩不会武功,好在身体敏捷。从他的腋下躲过,谢珩抽出匕首划了他手臂一刀。
“公主。”那个冷面侍卫惊呼道,他想到谢珩身边,却被这些士兵困住了。看她躲过去,他心里松了口气。
“有点本事。”尉迟勇抬起手臂,看那道口子,嗜血的笑了。
说完他好像更认真了,谢珩终究是个女子,不一会那尉迟勇就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想挣扎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他的手钳的她生疼,谢珩忍着痛准备用匕首去刺,只是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很快抓住了她的右手。微微用力谢珩手中的匕首就落在了地上。谢珩吃痛的闷哼一声,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公主娇生惯养的,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尉迟勇淫笑道。
谢珩心里只觉得恶心,他钳住她的手,把她粗暴地往殿里拖。
“公主。”那名侍卫大喊道,只是一个不留神,就被刺了一刀。
谢珩皱了皱眉,她心里是的慌乱,只能祈盼宇文岚或者哥哥来救她,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谋根本不值一提。她只能任人摆布。他讨厌极了这样无能的自己。
尉迟勇走到殿门口厮杀已经停止,那几名侍卫都倒在地上,那名冷面侍卫被人踩在脚下,眼睛充血的望过来。
尉迟勇大笑着吩咐道:“守住门口,谁也不准进来,本将军享受完了,不会忘了你们的。”
下面的士兵都举着兵器大声欢呼叫嚣着。
谢珩被他推进殿里,她踉跄的摔了一跤。看着他面对着他淫笑关上了门。谢珩的双手握紧,心里暗暗思忖。他一步步靠近,那脚步声在她心里无数倍放大,让她无比恐慌,她甚至可以感受的脸上蜿蜒的汗水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声音。
“你这样年纪的正和本将军口味,你放心,本将军一定好好对你。”他肆无忌惮的淫笑,脱下身上的铠甲,正准备欺身而上。谢珩突然从地上弹起来屈膝用尽全身力气朝他下身踢过去。尉迟勇毫无防备的吃痛,他痛的五官扭曲,一巴掌扇在谢珩脸上。怒道“贱人!敢踢老子。”
谢珩哪里受的住这样的力气,滚出去几米远,额头磕中了案桌的桌角上,那血窟窿不停的流血,谢珩顿时感觉头晕目眩,视野里全是重影。
尉迟勇疼了好一会又抓住了谢珩,血液模糊了双眼,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粗暴的褪她的衣裳。谢珩模模糊糊的抽出发间的簪子,用尽身上全部去的力气超他刺去。她听到他吃痛的声音,只是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她模模糊糊听见一阵铁蹄声。尉迟勇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来,只是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利剑破空而来的声音。
她努力的撑着自己的眼皮,看见一支金羽箭穿过窗户纸没入尉迟勇的血肉又贯穿了他的身体,深深定在了他身后的木质屏风上,发出铮铮的声音,只露出泛着光芒的金羽在外面。那是一支灌注内力的箭,撕裂长空,呼啸作响。
尉迟勇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没有立即死去,只用眼睛盯着门口。
谢珩看着也看着门口,额头的血模糊了她的眼。她只模糊看见是萧璟,他穿着玄色的铠甲,头发用银色的发冠高高束起,再也不是曾经衣服温润如玉,人畜无害的样子手里还拿着金弓,眉目冷冽。
他将手里的弓扔在一旁,脚踩着尉迟勇。抽出身侧的剑,双手拿着剑把,狠狠地插进他的胸膛。眼里带着嗜血的冷意。萧璟冷冷道:“相比于死在齐谢两家,死在我手里不是更好些吗?”
尉迟勇瞳孔放大,在他脚下只挣扎了一下,含糊的呢喃了一声。“世子……你。”便睁着眼睛,头撇向了一边没有了气息。
萧璟急忙跑到谢珩身边,看见她满脸的血,还有些肿,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衣服有些凌乱。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拽着撕扯。
谢珩把披风给她仔细包裹着,抱着她走出长庆宫。
他把她放进准备好的软轿里,谢珩已经意识模糊,只听见他的声音虚无缥缈。
“今日长庆殿外所有人,杀无赦。”
萧璟在到轿子里时,只看见谢珩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萧璟将她抱在怀里。催着外面赶车的人。
“厉风,快点。”他的声音十足的急躁。萧璟掏出手帕替她仔细擦着血迹。眉头紧紧的皱着。他掏出一个小玉瓶,喂给她三粒药丸。一边又一边的捋着她的发。嘴边不停的呢喃细语。“阿珩,阿珩……”
谢珩猛的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沉。便从那天的噩梦里猛然惊醒。冷汗连连。阿盏正在给她换汤婆子,看见谢珩汗涔涔的醒来。“公主,可是做了噩梦。”
阿盏递过去一杯热茶。谢珩接过一口饮尽。“梦魇的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这几天便觉得格外不踏实。”
“许是时隔多年再到颍阳,公主有些不习惯罢了。”阿盏安慰道。她知道公主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梦魇缠身,没到深夜便睡不安稳。
“公主,奴婢给你拿香去。”阿盏道。
谢珩拉住她的衣袖。“左右已经到后半夜了,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冬夜里冷的狠。”
阿盏看着公主清澈的眼神,心疼的厉害,这些年公主的性子清冷了许多。往日里公主只是冷静自持,却还有着女孩子家的狡黠顽皮。如今活的却像是一口枯井。
谢珩往里面让了让,阿盏也没有扭捏,坐到她旁边。“奴婢如今也没什么睡意,公主若是睡不着,奴婢给你解解闷。”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和莫愁。”谢珩看着她,脸上挂着温柔的歉意。
“公主说哪里话,从小奴婢和莫愁就跟着公主。公主不仅是我们的主子,更是我们的亲人。”阿盏握住谢珩冰冷的手道。
“你还记得秦宫兵变当日吗。”谢珩问,眉目如画,像是在想许多年前的事情,那一天于谢珩而言,是刻进骨血的,从那一天过去,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一天她丢了半条命,是萧璟救了她和莫愁。她从那个时候她知道了,他的父亲早与晋王勾搭已久。只是一直瞒着她,兄长也知道,萧璟也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那时候,她埋怨了大哥许久。
“当然记得,那天真是委屈了公主。”阿盏看谢珩的身体有些颤抖,知道那一天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结。
“以前不懂事,总是埋怨大哥。可现在看来,大哥心里是一心一意为我好的,他毕竟是我的血亲。”
“当年夫人生下公主没几年就过身了。世子因着国公迎郭氏入府与国公一直心怀芥蒂。世子将所有愧疚与亲情都倾注在了你身上。”阿盏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