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孙委实来得不是时候。哪怕过了午时,晋宗都不会如此难做。
纲纪得肃,不法得惩,天下还得大赦。
怎么办?
赦免了秦朗,威严何在?
思量了一番,晋宗改换了另外一种惩罚方式。将秦朗刺字流放,家产充公,家眷全部流放北疆。
于是,秦朗便幸运的存活了下来,先大皇子李赫一步去了荒凉的并州。
秦朗虽然倒台了,但李赫依旧留在都城。依旧是朝臣们的一块心病。
可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这当口,谈论就藩的事情显然不合时宜。于是乎,此事便告一段落。
讲真,要不是王妃雨旋苦苦哀求,大皇子李赫断不可能跑来太极殿报喜。得了世子,朝臣们就更加忌惮他了。
若想正位就得深藏不漏,就得远离是非。
“父皇,儿臣不便参与政事,就先行回避了。”
“来都来了,也别回避了!朕正有事找你呢!那个什么,王富贵啊,去把太子和沈太师也给朕叫来,直接去承德殿议事吧。”
“是!老奴这就去传!”
时过巳时三刻,各部官员也该就岗了。见时候也不早了,晋宗便命相关人员承德殿议事,其余退朝各职其位。
自然,李赫也随着晋宗去了承德殿。
晋宗把李赫留下,无非是监军的事情。
太子深涉险境,李赫没理由不跟着犯险。留在都城也只能徒增口实。
再者,此次调兵非同小可,没有比这两个儿子更可靠的人选了。
至于退朝后朝臣们如何议论此事,晋宗又与李赫说了些什么,暂且不表。单说太子李昊与沈钰这对初尝云雨的美鸳鸯。
没大婚就圆房,是很不合礼数的。
故此,李昊才补了个简单的仪式,祭天告地,交拜结发。
“等一切处理妥当,本宫一定还你一个隆重的大婚。”
“要是圣上指了别的女人,沈钰岂不是哑巴吃黄连?”
“你以为本宫会答应吗?除了你,本宫谁也不要。如若背弃,你便弃了本宫!”
“滚蛋!少来!不弃了你,还惯着你?想得美!”
嬉闹了一会子,李昊便与沈钰讲起平行空间的事来。
虽然一夜未眠,二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困倦。
“殿下说的那个空间,沈钰可不可以理解成为一面镜子呢?”
“对呀!你真是太聪明了!如此,就不用那么费力的跟你解释了。”
“照这么说的话,那咱们天朝的一切,在那里岂不都有相同的对应?”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滚蛋!少来!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这得看哪方面喽!”
“”
结了发,两人的心气就更相通了。李昊说什么,沈钰都能理解。
“这么说,那里面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喽?”
“不光是你,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本宫呢。”
“那那个空间的我要是死了,我是不是也得死呀?”
“嘶不清楚。不过,本宫正在找寻去那个空间的方法。”
提起这个,倒叫沈钰回想起就职第一天午后的事情。
自己与李昊在崇文馆图书室内翻译资治通鉴后,自己拿去校队,回来后李昊便不见了。找到他时,他手里刚好拿着一本易经八卦。
“哦,我想起来了。我说那日在崇文馆,殿下满世界的在找什么呢,原来在找这个呀!”
“算是吧。”
“殿下若是找到了,一定要带上沈钰哦!”
“傻瓜,你是本宫的妻。本宫怎么会留下你呢!”
“那个空间的咱俩,是不是夫妻呢?”
“嘶这个嘛,还真就不好说。许还谁也不认识谁呢!”
越说越投机,越看越喜欢。继而,李昊便毫无隐瞒的将几年前那件奇怪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你见过时间静止吗?”
“时间静止?怎么个静止法?”
时间静止这件事,李昊除了何田以外还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他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日,本宫正在桃园与何田磨玉石。玉石的外皮刚磨掉,便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而后,何田便去关窗子,也就是在那时,本宫发现时间静止了。一切就如画一样静止不动,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
随着李昊的神情,沈钰仿佛也置身到那个时刻。
“那时,闪电如炸裂的烟花般挂在天空,就连落下的雨滴都悬在本宫的手掌上方不往下落,就如梦境一般。”
“”
“事后,本宫与何田讲,何田还说本宫是没休息好,出现了幻觉。真是愁死本宫了!那时候你要是在本宫身边就好了。”
“现在不是在了吗?”
“那不一样,你没亲眼看见。”
说到这,李昊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自己能看到时间静止,而何田却不能呢?如再碰到那个场面,沈钰会不会与和田一样也感觉不到时间静止呢?
就在李昊琢磨的当口,沈钰猛然睁大了眼睛。
“殿下说的那日是不是十年前黄河决口的那天。”
“对对对,就是那日。”
“我就说嘛,定是那日。那天的情形沈钰也记得。雷声震天,闪电刺眼,一瞬间天就黑了,房子仿佛都被风吹的晃悠了,也就是在那天”
还没等沈钰说个一二三呢,王富贵回来了。
进得殿来,便叫二人赶紧穿戴齐整去宣德殿面圣。
起先,李昊还以为傅明轩把沈钰宿职内宫的事情捅出去了呢,着实还思量了一番对策。后来听闻是因为李明海拥兵自重的事情,才稳下了心绪。
“我就说嘛,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圣上正与百官商议对策呢!”
“劄子是谁送过来的?”提到李明海的事情,李昊想起了自己的亲信,子鱼。
“这个老奴还真就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八百里加急,昨晚上送过来的。”
“子鱼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派人过去找找,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出事了!”
“是,老奴这就派人过去。”王富贵附身的那刻,瞥见了躲一旁忐忑不安的沈钰。
沈钰穿的可是李昊的衣服。好意思就怪了。
这时,李昊也想起了沈钰官服坏了的事情。
“王翁啊,那个什么,钰儿官服坏掉了,能不能找一件来应付应付?”
“官服坏了?哪坏了?”
顺势,王富贵便看向沈钰。这一看不要紧,直把沈钰臊的满脸通红。
“没没没,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刮到了树枝灯架,撕了个小口而已。王翁只需找来针线,沈钰自己缝上就行。”
“官服倒不是什么大事,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