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了木老爷的宜华居,但此刻木老爷正在屋内会见要客,管家让他们在屋外稍等片刻。
约摸半个时辰后,客人已去,木老爷将人请了进去。
“稷儿,不知你带来的这二位先生是?”稷儿,是这孩子的名字,木老爷对他说不上疼爱,但也颇为看重,他们那些私下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做的很是隐蔽,连他也是被蒙在鼓里。
没等木稷开口,姜长亭抢先说道:“木老爷,木晋堂?”
虽然不知道两人是谁,又所为何来,且一上来就直呼其名,木晋堂还是摆出了一副颇为说的过去的待客之道,“正式在下,不知先生所为何事而来?”
姜长亭嘴角泛起一抹笃定的笑,果然没找错人。
他缓缓开口:“我是来救你的。”
木晋堂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这番话从何说起。
归竹和木稷也被他说的不知所云。
姜长亭忽略三人满脸的疑惑,自顾自说道:“近日木老爷有桩官司缠身,让你心焦的很啊。”
木晋堂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本就是个顶聪明的人,只需姜长亭轻轻一点,就明白了。
他近日的确是遇到了难处,木家祖上靠着香料生意发家,到他这一代,生意已经做的风生水起,加上木晋堂头脑灵光,颇具经商天赋,木家产业更是锦上添花。
在木晋堂经营下,如今的木府已经今非昔比。
但是生意做大了野心难免就会膨胀,为了满足对金钱的欲望走了弯路。
木晋堂就掉入了这个亘古不变的规律中。
他退下左右,急忙请姜长亭上位而坐,皱眉问道:“先生能否提点一二,这题何解啊?”
木晋堂为了这档子事整日劳心劳力,纠结不止,实在是穷途末路了。
半年前,他为了赚取更多利润,暗地里同妓院娼馆勾结,调制迷情勾人一类的香料,再高价卖出,半年来,那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可当他事后细想,又觉得自己违背了祖宗的教诲,染脏了祖宗留下的基业。
最让他忧心的是,如果被官府发觉,就不止是下狱那么简单了,估计连家都要被抄,可他又实在放不下这个能赚大钱的好路子。
殊不知,纪诚早就盯上了木家这块大肥羊,就等着有朝一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将木家偌大的家业据为己有。
姜长亭前段日子日日被他叫去谈话,无意中听他提起过这件事,刚在大门口看见木府牌匾的时候就已有八分确定,这就是纪诚口中的那只“肥羊”。
姜长亭掐着手指像算命先生那样假模假式的比划了一番,继而睁开眼睛说道:“停下,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早就被人盯上了。”
他言尽于此,木晋堂也听的明白,“谢先生指点,谢先生指点。”
他本来就不太想做这档子事,现下被姜长亭如此警告,也就再不去想了。
姜长亭站起来冲木稷招了招手,“你过来。”
他走到姜长亭身边站定,姜长亭拍了拍木稷的肩膀,转身对木晋堂开口道:“这个孩子,有着天人之姿,虽非嫡出,但他确是能够让木家再上一层楼的人,务必要好好待他,只有他平安,才能保木家基业万年长盛。”
经过姜长亭刚才的一套说辞木晋堂对他的能力已经是毋庸置疑,牵过木稷连连应是。
他又将府里不敬主上,苛待庶子的事情一并说于木晋堂听,木晋堂并非那种是看重嫡庶尊卑的人,相必往后木稷的日子会好过的多了。
木稷将二人送到门口,他们二人不光替他姨娘看了病,还替他出头,帮他说话,他心里想着,这份重恩他早晚会报答。
临走之前,姜长亭抚了抚他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嫡出庶出你自己不能选择,但是往后的路该怎么走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以后再受到欺辱,不要怯懦躲闪,韬光养晦,卧薪尝胆才是正道。”
他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只不过这个孩子让他想起那个人,当初的他不像现在有能力,也有权力去救下一个人,所以见到与她相似的孩子时,他总是忍不住想帮忙,以前没能救下她,是姜长亭一生的痛。
回去的路上归竹握着手里的香囊,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里良久的话:“阿亭,治疗心疾的方子是你差点丢了命才给那位姑娘求来的,她没等到用,现在反倒用来白送给那些百姓,你会不会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啊?”
姜长亭心里在想事,没仔细听归竹的问话,只听了个大概,“不会,要是她知道我用这方子救了更多的人,该是很乐意的。”
所以...真的是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