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云来客栈找到了还未动身的木稷。
姜长亭带木稷回了知州府,嘱咐他一会儿细细闻一闻傅子墨身上的味道,是否与那枚香囊重合。
归竹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会是怀疑傅大人.......不会吧?”
归竹自心底涌上了一股恐惧。
姜长亭笑意不达眼底,喃喃道:“怎么不可能?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深爱着自己妻子的男人会为了她做出多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那一瞬间,归竹好似从他眼中察觉到了一丝本不该是他有的情绪,同情。
木稷最后的结果是:他身上有香囊的味道,而且比白兰若更甚。
这个结果令归竹瞠目结舌,她怎么也想不到,那样温润如玉的男子,竟会......
竟会成为杀人放血的地狱修罗。
该是一切收场的时候了。
姜长亭和归竹来到傅子墨的书房,眼见二人气势汹汹,他心下不解,“二位可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忿忿不平,我这正好有些新得到的消息正要说于你们听。”
归竹横眼望着他,心中的怒气已经到了一个极点,“不用了,不需要了,凶手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儿?”他站起身来向二人身后看去,企图找到她所说的凶手。
“你何必去找别人呢,看看你自己不就行了。”归竹说完已从手中变幻出化尘钵。
傅子墨还是那副不知所云的样子,仿佛他是这世间最无辜的人,“姜姑娘什么意思,在下实在不懂。”
归竹怒极反笑,“不懂,不懂没关系,一会儿把你夫人叫来看看她身体里有过多少人的血就知道了!”
说到白兰若的时候傅子墨眼才有了些许松动,神色也不复刚才的清明无害,“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归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原来你就是那个阎罗王啊,在云州养了那么多小鬼儿替你办事,故意引我们去云州,故意在静心寺背后头领现身那天把我们叫回来,又故意一步一步引我们入了你的死局,真是好算计啊,阎罗王!今日,我就带你去见真正的阎罗王。”
说罢归竹就要将他收入化尘钵中,“慢着!”傅子墨缓缓开口;“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但你手中的法器我却认识,化尘钵,若是收入钵中的人并非心甘情愿,就会成魔入道,危害苍生,对不对?”他笑得肆无忌惮。
归竹握拳的手攥的“吱吱”作响,神色阴鸷,“你什么意思?”
现在的傅子墨已经毫无顾忌了,他笑得癫狂又可怕,“我要你为我做两件事,一,我要你们治好我夫人的病;二,把兰若关于我的记忆全部销毁,我不想她下半辈子都生活在我的阴影中;三,我要你重新帮她找一个她后半生可以依靠的人,保她后半生健康无忧。”
内心近魔的傅子墨只有说起他那位夫人的时候才会找回一丝丝理智。
归竹听的可笑,“不可能!你以为你是谁?你威胁我?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何人吗,我就告诉你,我是怨灵之主,掌管天下的怨灵游魂,把你收进化尘钵只不过是为了留住你这条命,日后好将你堕去阿鼻地狱受罚罢了,若你如此冥顽不灵,我就只好让你死的痛快些!”
归竹敲了敲化尘钵,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咚咚”声,“可惜了,你知道在这化尘钵里有多少被你残害的少女正等着你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