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瞧见前方的一棵梧桐树上站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
千洛一见,方才还因为走了许久的路而躁动的不行的一颗心顿时乐了起来。满脸兴奋的看着枝头的鸟儿,手不不停的拍着洛河仙尊的肩膀。
“小花花,快看快看,那里站着一只彩色的火鸡。火鸡我见过不少,这还是头一回见彩色的,好丑啊,哈哈哈!”
这话一出,那枝头的“火鸡”浑身就噌噌的开始冒火:“你才是火鸡,不管你是何人,竟敢在我栖梧谷撒野,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说着不待千洛和洛河仙尊反应,便将翅膀一张,直直的就朝两人冲了过来。
千洛见它二话不说就动手,一时也来了火气:“你这只鸡好不讲道理,我们远来即是客,你这般待客之道是何道理?”
险险的躲过“火鸡”的撞击,洛河仙尊急得满脸通红的拉了拉千洛:“小姑奶奶,快别说了,什么火鸡,人家是凤凰!”
千洛听得眉头一皱:“凤凰?你少骗我,我听说凤凰长的极为华美,这只火鸡又瘦又丑,毛都没几根,怎么可能是凤凰?”
千洛的话并未刻意压低,那“火鸡”听的一清二楚,一天之内两次被人说丑,还被叫做“火鸡”,气的浑身本就不是很多的毛一瞬间全部炸了起来。
“你看你看,它还炸毛呢,哪有凤凰会炸毛的,这不就是鸡吗!”
“火鸡”实在是忍无可忍,一口火冲着千洛就喷了过去。
“你这该死的女人,我今天定要将你烧焦了给我的梧桐树做肥料!”
自小便是天宫公认的小魔女,千洛自然不是个好说话的,此时虽心中也已知晓这“火鸡”想来真的是只凤凰,但被人这般怒斥,还扬言烧焦了做肥料,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二话不说就迎着那凤凰喷的火柱而去。
一人一鸟一时间战的是难解难分,你拳脚乱飞,我火星子乱坠,可把一边意图拉架却插不上手的洛河仙尊给急坏了。
“别打了别打了,小姑奶奶,你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呢!”
打的红了眼的千洛可不管是在谁的地盘:“什么别人的地盘,这六界处处都是我的地盘!”
忙着吐火的小凤凰腾出空来冲着她就吼:“这般猖狂,那今天就化作灰烬好好养养你这地盘吧!”
“你这小火鸡,毛没几根,大话倒是不少,那就看看今天到底是谁化为灰烬!”
说着一人一鸟手上嘴上不待停的,从地上打到树上,又从树上打到半空中。
站在地上企图拉架却不敢上前的某仙尊,眼见着这边一掌轰出了一个坑,那边一口烧了一颗树,没一会儿一大片梧桐林便已面目全非。
然而,两人的现场隐隐有渐渐扩散之意,这可将他急的眼泪都乱飞了起来。
话说将离自千洛走后,左右深思,还是觉得这丫头的性子太过放纵了些。
五百年前她被神君留于圣域,自己想着这样也好,离了天宫少了天君的纵容,又有神君压着,定然会收敛些。可哪曾想神君根本就不是个爱拘着人的性子,过去五百年,自己每次去圣域那丫头要不然就偷溜下了人界,要不然就是闯了祸躲起来不见自己,自己每每向神君提及约束之事,神君也只是给予自己一个冷淡的眼神而已。
五百年已过,此番看来,这丫头的性子非但未曾转变,反而变本加厉了。
想到此处,将离一脸筹措的起身直奔浔之处而去。
浔之之前虽被千洛气着了,可到底是活了不知几何的神,不过片刻便消了气不说,还在心中嘲讽了自己一番,怎的能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一般计较?
将离来时,浔之正以神力所化的虚无镜中听着沧术的埋怨:“神君,此番那丫头找着了,你不去就将她送回天宫吧,至于种树,便每日来灌溉便可,倒也不必一直拘在圣域。”
浔之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我记得当初似乎是你说的,要她留下种树。”
一说到这里,沧术就追悔莫及,果然是活的久了,人也糊涂了,怎的当初自己就想了这么个主意来折磨自己呢?
沧术略显讨好的在虚无镜中超浔之笑了笑:“神君好歹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好歹众仙也唤我一声大人,如若那天被一个小丫头气死,岂不是贻笑六界!”
浔之心中觉得好笑,那丫头在气人这一方面,确实道行颇深。
“即知众仙都尊你为沧术大人,那怎可与一个小丫头计较?”
这一番对话被进门的将离听了个全,本就不太好的脸色越发沉了些。
给浔之行礼问安后,将离走至虚无镜前,对着镜中的沧术就是拱手一拜:“沧术大人,是将离管教无方,致使洛儿放纵无礼多次冒犯大人,还请大人责罚!”
沧术见冷不丁的冒出一个人,又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被一个后辈听了去,一时脸色一捻没好气的道:“哼!怎敢责罚大天孙殿下!”
话音落,只见沧术将衣袖一挥,镜中自然没了他的身影。
见沧术负气而去,将离的心再次往下沉了沉,转过身对着浔之就是一拜:“方才沧术大人所提之事,还望神君费心思量一番,千洛而今已八百余岁,虽在仙界实属年龄尚小,可若是再不加强管教,只怕日后……越发放纵!”
浔之深深看了将离一眼,而后沉吟片刻问他:“你的意思是,就去沧术所言,将她送回天宫?”
将离被这么一问,也犯起难来,这如果放回天宫,有天君在,估计只会纵的越发狠些。
“这……若是不回天宫,由神君来教导,是最好不过了!”
浔之抬了抬眼,缓缓道:“你们一个个不是都嫌本君教导的不好吗,所以才来状告那丫头无法无天吗?”
将离被问的一时无话可说,思索了片刻才斟酌的开口:“神君乃是六界身份最为尊贵之人,所洛儿交由神君教导,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希望神君以后对她能够严厉一些,切莫再纵着她。”
浔之眉毛一挑:“本君记得,五百年前,她方三百岁,便将本君的洛如花树烧了个干净,这莫非也是本君纵的?”
“……”
将离以前只觉得神君清冷,如今才知道,这口才也是了得。正惆怅着该如何说时,却听浔之问了一句:“殿下那不省心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