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后呢?”忍冬的声音之中明显带了丝颤抖。
洛河仙尊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到底该不该说,犹疑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千洛。
千洛也有些担忧,伸手摸了摸忍冬的头,瞧着她那副弱小又可怜的样子,有些心疼。
可是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后面的事情也早晚要知道的,因此便对着洛河仙尊点了下头。
洛河仙尊得了千洛的应允,将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也一一讲了出来。
将离被送回天宫,昏迷了三日,醒来后心如死灰毫无求生意志,天君无法,只得派了混沌兽入神魔之井将忍冬与祚夏的尸首找了回来。
哪知将离瞧见忍冬的尸身后,越发大受打击,从此更加一蹶不振。
天君不忍自己最器重的孙儿就此堕落,只得四处寻求又能之人,意图拯救将离的心志。
就在这时候,毕方找了过来。
看见已然卧床不起的将离,毕方也是满心的悲凉:“天孙殿下何必如此,纵然她们与殿下有些情分,也当不得您如此厚爱。”
将离听见毕方得声音,眼中有了一丝神采:“你怎知当不得?”
一句话说完,将离再次闭了眼睛,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再无往日的神采,只一片凄然绝望。
毕方心中不忍,踌躇良久,终究还是将心中盘算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殿下不必如此费神,在下这里有个法子,或可将她们二人其中之一救回来。”
将离闻言,猛的一下睁开眼睛,原本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眼睛,顿时生了些光彩,满含希翼的望着他:“当真?”
毕方思量片刻,有些为难的点点头:“此法我也只是听说,到底能不能救回也未可知,且就算救,也只能救回一个。”
将离哪管的了能不能成功,此时只要是有法子,无论怎样他都愿意试一试。
但见毕方话一说完,将离便迅速从榻上翻身而下,快步走至他身前,双手紧紧着抓着他的胳膊,语气颤抖的问:“什么方法,你快说,是什么方法?”
毕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太过激动:“殿下可能不知道,重明鸟之所以唤作此明,不止是因为他们生有双瞳,更重要的是,有两个元神!”
将离一听,眼中难掩震惊之色:“你的意思是……”
“不错,重明鸟乃是双元神的上古神兽,其中一个元神与常者无异,而另一个元神,则藏在第一个元神的里面,若是其真身遇难元神消散,那颗潜藏的元神兴许还在身死之处飘散,只是……”
毕方的迟疑了片刻,将离抓着他的手都在颤抖:“只是什么……”
“两人只能救其一!”
将离毫不犹豫的就脱口而出:“救忍冬,我们救忍冬,现在就去!”
说着就要拉上毕方去神魔之井。
毕方抬手拦住他:“殿下冷静些,我知道殿下心悦忍冬,可、可毕竟救回来的一个可是要承担百鸟之王的位置,忍冬怕是……难当此任!”
将离一把打开他的手,满脸怒色的看着他:“什么百鸟之王,什么难当此任,我不管什么身份能力,必须救忍冬!”
“殿下!”
毕方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癫狂的人就是昔日里意气风发威震六界的大天孙,痛心的同时也不免怜惜,可老重明鸟将她们姐妹二人托付于自己,就相当于把整个鸟族托付于自己,他又怎么能让重明鸟一脉就此没落:“殿下,这可是重明鸟最后的血脉了,三思啊!”
将离冷静片刻,转过身语气沉着而坚定:“我说,救忍冬,待她回来,我自会亲自教导,必让她当得起这个百鸟之王!”
毕方拗不过,只得依他,两人带了混沌兽,在混沌兽的护佑下进了神魔之井,果然找到了祚夏与忍冬那一丝微弱的元神。
将离将二人最后的一丝元神带回,按照毕方的说法,重塑重明鸟的双元神。以忍冬的元神为主,将祚夏的元神注入忍冬的元神之中,成为第二元神。
后将这一抹元神带到昆仑山,放如不死树的树心之中,以昆仑山的神光和不死树的树心双重之力温养,这一养,便养了七万年……
千洛听完哪里不明白,忍冬根本就不是不是什么不死树孕育出的灵珠借了重明鸟的身子,而本身便是不死树。
想到这里,千洛有些心疼的看向趴在自己肩头的忍冬,只见她两眼涣散无光,周身被一股悲伤绝望的情绪笼罩,不由的虾了她一跳。
“忍冬……”
千洛想说些什么,可才一开口忍冬就忽然抬起头,双眼直直的盯着洛河仙尊:“你是说,他用姐姐的元神救了我?”
洛河仙尊有些不忍心,只委婉的道:“这个……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真,事实究竟如何我也未曾亲眼所见,还是莫要轻易下定论的好。”
可忍冬却像是突然换了性子一般,执拗的追问:“那你听说的故事里,他可是用姐姐的元神……救了我?”
洛河仙尊迟疑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忍冬见他点头,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一滴眼泪无声的从眼中滑落。
千洛想说着什么安慰它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安慰人,便试图再次伸出手去摸摸它的头,然而手还未伸出去,就见忍冬双翅一振,从自己的肩头飞了下去,再不死树的周围绕了一圈,便要朝着山下飞去。
千洛心头一跳,就要追过去,忍冬却突然回过头,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眼神看着她,语气中也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千洛,我要去鹿吴山看一看,事实究竟如何,便让我自己去追寻吧,你们不必跟着我,待我得到了答案自会来找你。你也不必担忧,我乃百鸟之王,自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昆仑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