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不忍的闭了闭眼,伸手拉了拉程跃白,程跃白不明所以的回望楚飞。
楚飞微微对程跃白摇了摇头,见程跃白还是一脸莫名,只好破罐子破摔道:“哎呀我刚还没说完呢,人家云陌就是初夏她老公,老公救老婆天经地义,不用咱们道谢!咱们就是人家一顺手的事!”
程跃白的眼睛慢慢瞪大,瞳孔剧烈的颤抖着,连带着嘴唇也微微抖动,他原本清明的大脑如台风过境,一时间烟尘四起。
那一瞬间,他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离了,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身体,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心。
恍惚中,他听到了初夏的声音。
“老程?老程?你怎么了?”
“我……”程跃白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那一个我字虚无缥缈,带着满满的茫然。
“我,没事啊。”程跃白勉强一笑,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把所有的理智团吧团吧塞回脑子,顶着一脑袋浆糊说:“原来,是初夏的丈夫啊,是我闹了笑话,见谅。”
云陌压下心里的危机感,一笑道:“客气了,此番,你们为初夏而陷入危机,是我该过意不去,我该感谢你们的。”
“嗨,老云这你就不知道了。”楚飞见程跃白一脸恍惚,就接话道:“我们几个都被初夏救过,这一路,唉呀妈呀,那可真是过命的交情,总不能她救我们就行,她一有危险我们就跑吧,那还是人了?
所以啊,也别说感谢不感谢的,我们也说不清谁感谢谁,末世嘛,相依为命而已啦。”
“好,那我也不提那见外的话。”云陌道:“以后,相依为命算我一个如何?”
“还有我。”林子弱弱的举手。
楚飞大笑道:“那必须的!”
“哎,对了,慕晴咋样了啊?”楚飞笑完,又想起了隔壁的慕晴,连忙问道。
“晴晴啊……”初夏看着楚飞一脸的关切,又想到慕晴跑偏的情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道:“晴晴头伤的比较重,我觉得,可能有点脑震荡,背后的伤口很大,现在只堪堪止了血,夜里我再给她治一治。
楚飞,你的腿现在就在骨折的边缘,在我给你治好以前你绝对不许乱动!
还有老程,你失血过多,最好也老实躺着,老……云!你去打点猎吧,大伙得吃点肉,好好补一补。”初夏说道。
云陌见自己的称呼从老公变成了老云,心里却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乖乖点头,不舍的放下昭昭,出去打猎了。
程跃白失魂落魄的看着云陌出了门,看着初夏跟那个叫林书齐的熟稔的聊天,心里五味杂陈。
有些东西,尚未发芽便已经失去了破土的机会;
有些酸楚,注定了只能独自承受;
有些话,恐怕再也没有出口的意义;
有些心思,若被她察觉便是给她平添烦扰;
有些奢望,终究只能永远烂在心里。
程跃白靠在床头,看着房顶,明知自己不该去争,明知自己没有胜算,但就是不甘心。
心里那团火已经燃烧起来,若是熄灭,便是心如死灰,这让他如何放弃,又如何放下。
他不是个能轻易动情的人,而一旦动情,所付出的便是一生的爱。
不过晚了几年遇见你,让我如何甘心就这样永远失去你。
程跃白无神的双眼渐渐凝聚了志在必得的光,既然放不下,那便不放了,如今即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那么,便各凭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