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迎接她。

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

她以为他在那里嘲讽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是医我的药。

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

“你好，欢迎光临。”夏冬青招呼着。

楚泽诧异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了他们那边。

“是我，我是晓雪。我，不是我了。”

楚泽走到他们那，看了晓雪那张脸好几眼。

……

两个月前。

“哎，我看他挺喜欢你的，今天晚一直贴着你，你倒还拿劲儿了。”她把东西丢在休息桌，“心里呀，早骚的不行了吧。”还推了一下在化妆的女人。

“怎么那么贱！”

“丢你老爸！”

“哟，我爸你可不行。我爸可没钱。快说说他吧，一晚贴着你。都说什么了？”

夏冬青看了一眼头的时钟，再看还在算账的楚泽，没有出声去提醒着她们。

“他呀，他说他病了。我呢，是治他的药。现在这富二代啊，也够逗的。不过，我想告诉他。我呢，可不跟你玩。我呢，要跟你爸玩。钱来的快，他还得叫我声妈不是？”

此话一出，剩下的三个女人都笑了。

一个扎着长马尾的女生披着件黑色大衣走了进来。

一进来，直奔着收银台。

夏冬青看见她，“晓雪，下班了。”

“嗯。”

“老规矩？”

“嗯。”

夏冬青给她去弄关东煮，晓雪站在一旁等着。

她们的声音很大，引起了晓雪的注意力。

“看什么看啊！”注意到晓雪的目光，烈焰红唇的女人当即凶了过去。

“小声点。”

“怕什么，想听老娘说话大大方方的听，还偷听！”

“算啦，人家是良家妇女嘛！这女人要是不漂亮啊，她就得当良家妇女。谁要是当了她们的男人啊，可就惨了！”

“这晚要是不关灯啊，哪个男人行啊！”

听见这些话，夏冬青对晓雪附耳说：“别理她们。”

楚泽看了晓雪一眼，然后埋着头继续算账。

这时，赵吏的车停在便利店门口，人走了进来。

“小哥，给我来打克罗娜。”

“小哥，来一瓶克罗娜。”赵吏摘下墨镜，朝着她们看去。

“哎呀，瞧见没，这货又发骚啦！”

……

“这么早就睡啦？”晓雪问着丈夫。

“回来啦？”

“我还给你买了关东煮，要不要吃一点儿？”

“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明天还要班呢，早点睡吧。早点睡吧。”他翻了一个身，侧睡着。

……

“晓雪啊，你真是个好姑娘。”

“好什么呀，我长的一点儿都不好看。”

“嗨，好看有什么用啊，能当饭吃啊！”

“我就看不那些狐狸精。我要是有孙子啊，我早就让他娶你了。可惜呀，我是个孙女儿。”

晓雪讪讪一笑，没有搭话。

……

晓雪打开门，一个朱红色的木箱子躺在她家门口。

打开木箱子，一个精致日本胖娃娃出现在眼前。

晓雪用鲜花、清香、白酒供奉起这个娃娃。

合着双手，许愿起来。

……

“哎，晓雪，你这是用的什么护肤品呐这是！”

“我没换。”晓雪开心一笑。

她走后，那个护士问着旁边的同事，“她不会是整容了吧？”

……

“我漂亮吗？”

“漂亮，漂亮，你感觉变了一个人！”

“那你爱我吗？”

“爱！我只爱你一个人。其他人我一个都不爱，就爱你！”

……

“哎，晓雪，28号床又叫人了。你快去看看，他就相信你。”

“晓雪！”老人含糊的喊着。

“已经去叫了。”

“晓雪。”

“你稍等一下，她马就来了！”

“没事，我来了。”晓雪走了过来。

“晓雪呢？她去哪儿啦？”

“我就是晓雪啊。”

“哎呦，别骗我啦，我还没糊涂呢。你不是她，你们把她弄哪儿去啦？”

……

“今天怎么买那么多东西啊！”

“今天是大夜班，得多买点儿。”

“哦，几天不见，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吗？哪里不一样了？”

“说不来，就是感觉整个人，气色好了很多。人也，变的开朗了。”

“谢谢，拜拜。”晓雪拿着一袋东西走了。

变得漂亮后，她越发的自信。

她推开门后，夏冬青也跟了去。

他看见她的身后有两条影子。

“我忘了什么吗？”晓雪转过身来问着他。

“没有。”

……

“她身有两条影子。”

赵吏接了一杯水，放在桌，“她身有两条影子？”

“对，我看的很清楚。而且，我自己也站在她站的位置试了一下，就只有一条。”

“可问题是，除了影子之外，我没有看到任何鬼魂。”

“没有看到任何鬼魂。”赵吏陷入思考。

“你干吗老重复我的话？”

“我没有重复你的话，我在怀疑你的眼睛。别动，别动。”

“我觉得，你的眼睛是不是过了保质期应该换一个了？”赵吏朝夏冬青的眼睛呼了一口气。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儿啊！”夏冬青意识到这是在刷着他玩！

“开个玩笑！”

“由于光线的原因，两条影子很有可能出现的。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显著的，突然的变化。”

“变化？”

“她好像变得漂亮了。”

“变得漂亮了。”

“你复读机身啦？”

“太好了！”

“好什么？”夏冬青不解的问着。

“别理他，他有一点矛头了。”楚泽这时才出声，“我也看见了。”

“不是光线的问题，而是她本身的问题。”

“楚泽，你知道？”

“我猜到了一些，还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