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什么?”像是故意那般,男人在说话的瞬间,又加重了手指的用力度。
身下传来的疼痛在她眼底快速扩散,快要被撕裂的痛让她痛不欲生……
她像是快要濒临死亡的人,唇角发白,“不……”
她咬着唇,泪很快模糊了视线。
江易衡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停下了动作,他拿过一边的纸巾擦了擦手指,似笑非笑。
“安安,你该庆幸你犹豫了,不然你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男人凉薄的唇稍轻启,漆黑的眸微眯,如深夜里潜伏的猎豹,让人寒意乍起。
苏安颜微微一颤,虚弱无力的脸上带着深深的苦涩。
她该庆幸她没有和纪念然一起逃?
是吗?
她该庆幸吗?
呵。
如果可以,她倒是宁愿躺在病床上废了腿的人是她。
车窗明亮,清晰的映着她的模样。
衣衫凌乱,狼狈万状。
她身旁坐着的是她的“哥哥”,而她呢,被他圈在怀中,动作暧昧。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她想咧着嘴笑……
却还是红了眼……
终于,还是逃不过宿命。
……
车子平稳前行,最后在医院停了下来。
苏安颜被江易衡搂着去高级病房见了纪念然。
病房内,凌乱的景象即便被收拾了也还是依稀可见。
席幕远如平常一样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因为此事而迁怒于她,那冷漠的神情和江易衡真是不相上下。
也是,这些本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她和纪念然真不是一般的可悲。
苏安颜看向了病床上的纪念然,纪念然也看了她一眼,就像是长途赛跑后疲倦的人,脸上透着无限的累意。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江易衡搂着她回去的时候,她侧眸,轻颤着唇,无声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在还未完全背过身的那瞬间,苏安颜看到了纪念然对着她摇头,那眼底是深深的寂寥。
……
从医院回来后,苏安颜又病了。
连续三天的高烧。
这一次,就连路一帆都有些束手无策。
“三哥,这次你和幕远过了,一个腿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走路,一个脑袋再这么烧下去不傻也会疯,你们俩已经是疯子了,还要她们陪着你们一起吗?”
路一帆越说越觉得气愤,甚至于,他到现在都是不能理解江易衡和席幕远所谓的“爱人”方式。
这哪是“爱”?
这根本就是变相的囚禁、虐待。
他们,在他一个男人的眼里都不是人,又何况两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她们眼里?
只怕她们对他们,害怕得不得了。
“疯子?如果真的可以变疯,我不介意她继续烧下去。”
江易衡狭长的眸眯起,眸深底处的目光摄人心魄。
路一帆听后,真的想要动手打人了,可他还是忍住了。
如果不是兄弟,也许,他早就动手了。
可,正因为是兄弟。
他违背了医德,违背了做人的基础……
他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助纣为虐”?
但愿,她们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