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素素第一次正经地了解到途妖，她虽然不知道途妖具体在做什么，但是她的眼睛告诉自己，她有分寸，她有主见，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素素又想起上一回途妖问她身契的事情，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是为了身契吧？”，她小声说了出来。

途妖点头，默认。

“这样可以吗？你别到时候害了自己。”

途妖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如镜般的湖面，让人只是看着就能平静下慌乱的心，“姐姐，你信我吗？”

素素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信的。”

末了她又继续道：“我其实早该想到的，从我上任小姐的贴身丫鬟的那天。”

也许途妖从那开始就不一样了，或许会更早……

她能将在小姐身边待着的锦丝给弄走，能让小姐一时对她另眼相看，能从容地面对这些事情，素素一眼长望去，像是自家女儿终于长大的老母亲般的一种蔚然，她轻声道：“小心谨慎。”

“嗯嗯”，途妖轻声回答。

半月时日已到，今日晚上正好是张二拿东西来的时候，途妖摸了摸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但是翻墙的话伤口可能会被挣列开，看来又得疼一阵了。

她吹了灯，让素素放心，便出门去。

夜里的风吹着真凉爽，挣开的伤口都似乎被麻木了，途妖静静地等在巷子边。

脚步声逐渐靠近，张二披着厚披风嘴里骂骂咧咧地呢喃着，这天气可真不是个活动的好时候。

途妖见到来人，低眉顺眼地喊了一声，“二公子，东西带来了吗？小姐还等着呢。”

这句话倒是让张二的心情好了一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扔给了途妖，吊儿郎当地道：“这个东西叫怀春散，你知道是什么吧？”

这丫鬟不知道不要紧，关键是袁敏宣知不知道，要是袁敏宣都不知道，丫鬟也不知道，那多没意思，别到时候还怪他吝啬，定情信物就送一个破瓶子。

“怀春散是？”，途妖晃了晃瓶子，里面有几颗圆滚滚的丸子撞得叮当响。

“怀春散是宫里禁忌的一种春-药，因为是禁忌之物，所以要买到这么几颗，可是花费了我千两白银呐，有了这个，袁小姐还愁不快乐吗”，张二淫-笑道。

途妖微笑，“果然是张二公子，对小姐也很是上心呢，只是不知道这个定情信物小姐会不会喜欢……”

张二孬里宝气地哼了一声，丫鬟就是没见过世面，哪里会懂他们这些人的欢乐，“有了这个，你家小姐一定会很开心，而我会让她更开心，一定把她宠到天上去～”

这污言秽语，啧啧啧，途妖道别，“婢子一定将话带到，到时候小姐要见张公子也一定会带上这个东西的，公子就等消息吧，毕竟这事急不得，小姐如果找你，会让婢子来通知您的。”

“行！我会在偏门留人，到时候会有人传话给我”，张二不耐烦地说完便走。

途妖耸了耸肩，抱紧自己，“天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