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毫不意外,锦簇又输了。
锦簇颓废的趴在地上不起来,“我为什么在你手下连三招都过不了,明明连那老头都打不过我的!”
息宁听了锦簇这话,不由得嗤笑一声,“这很正常,不过,你不会真以为泊渊连你都打不赢吧?”
锦簇抬头看向息宁,她正低着头瞧她,视线刚好和他对上,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喜怒,“我父君,很厉害吗?”
“泊渊的实力,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千百倍,他能以一己之力,瞬间绞杀一座城的人,这六界之中,能胜过他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锦簇完全不能想象自己那个成天怂的不行的老爹会有这种实力,明明遇见什么事,他比谁跑的都快。
“那他为什么要让着我?”锦簇不明白。
“逗逗小孩玩罢了,你毕竟是他亲儿子,他总不能真的打死你。”息宁淡淡的开口。
锦簇可怜巴巴的看着息宁,他的眼睛永远都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干净透彻,又故意做出这幅表情,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息宁面无表情的看着锦簇,正是因为这双眼睛太过于干净澄澈,才会让她只见过一次就记在脑海里。
息宁抬脚,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
锦簇上一秒还等着息宁来安慰自己,下一秒他那张俊脸就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个大男人,没事装什么可爱。”
锦簇抬起头,脸上还沾着土,空气中只留下息宁的这句话。
“活该!”绿萝在一旁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哼!”
锦簇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顶着脸上的泥土,不屑的看了绿萝一眼,满脸高傲的从她身边走过去。
绿萝在后面笑的更欢乐。
息宁看着桌上摆满了饭菜,看着那个空余的位置,始终没有人来,开口问了一句,“锦簇呢?”
“回仙上的话,刚刚去唤过锦簇殿下了,他说不吃了。”青萝摆好碗筷,站在一旁恭敬的回答。
锦簇如今虽说名为洒扫仆人,可人家也始终都是水界堂堂正正的十九殿下,身份总归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生气了?”锦簇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平日里也总是一副嚣张的样子,难不成这次真的打击到他了。
青萝摇摇头,她也不清楚。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瞧瞧。”这个人总归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也不能放任不管。
“是。”
息宁来到锦簇房间门口,伸手敲了两下,见一直没有人回应,推门而入。
锦簇正趴在暖玉床上呼呼大睡,连衣服都没有换,还是下午那一身沾着泥土的衣服,身边到处都是亮晶晶的宝石,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就这样睡在上面,也不知道会不会硌的慌。
息宁站在床边看着锦簇睡的毫无形象可言,就差没流口水出来了,心中却是毫无波澜,只觉得应该让息韵看看眼前这一幕才是,她不惜跟毁了整个六界都要留住的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锦簇一睁眼就看到息宁站在自己床边,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锦簇连忙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擦嘴角,还好没有流口水。
息宁看着锦簇犯蠢的动作,忽然笑了出来,好似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场面让人发笑而已,笑容里却又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在里面。
锦簇看着息宁那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心脏又开始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笑。
“换件衣服,跟我出来。”
息宁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房间。
锦簇迅速的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怕息宁等久了会不耐烦。
息宁正站在院子来的梧桐树下等他,断月山上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都数不胜数,唯独这棵梧桐树,只有这一棵。
夕阳已经缓缓落下,只留一道余晖在天边,息宁一身墨色衣裙站在夕阳的余晖下,似在眺望远方的夕阳,眼中却空无一物,像一只精心雕刻的精致人偶一般完美,世间的一切一切都与她格格不入。
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这一幕深深印在锦簇的脑海之中,以至于后来的余生里,再不能忘记。
锦簇忽然想起青曦说过的话,神已经消失在六界几百万年,早就是传说中才存在的物种,他们却说息宁是整个六界最有望成神的。
传说神绝七情六欲,是不是就是息宁现在的样子。
锦簇刚想开口唤她的名字,息宁已经转过身来,身后的夕阳已经彻底落下,整个天空即将被夜色笼罩。
就在锦簇觉得夜色要完全掩住息宁的时候,息宁往前走了一步,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往前迈了一小步,锦簇却觉得,息宁从夜黑暗中挣脱出来了。
“锦簇,从今日去我会好好教导你法术。”息宁开口对锦簇说。
“为,为什么?”他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教他法术吗。
“你太弱了。”息宁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叙述出来,丝毫不在意会给锦簇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锦簇在碰到息宁之前,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你从前觉得自己很厉害,不过是旁人忌着你水界殿下的身份,都有手下留情,并不会真的拿出全部实力与你大战一场,而那些真正实力高强的人,跟你比试也不过是抱着和你父君一样的心态罢了。”
锦簇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自己一次都没输过,还真当自己天赋异禀,合着那些人都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哄。
“不过,”息宁接着说道,“你也确实天赋非凡,旁人在你这个年纪能达到你的十分之一已是不易,你那些哥哥姐姐也确确实实都比不得你。”
“息宁,那我可以拜你为师吗?”锦簇想起自己当初为了混进来编造的理由,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拜息宁为师。
“你要是收徒弟的话,只能是我,除了我以外,你觉对不能收其他人当徒弟,谁都不可以!”
息宁也不知怎么会想到这些陈年旧事。
“我从不收徒,你也不会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