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看着他嘴角溢出的鲜红,心中微微有些触动。
也是,虽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下一辈。但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恐怕也很难站在他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假想如果有人杀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对方又将他的孩子放在你的身边养着,想对他好恐怕也是很难的吧。
再且,这个孩子还是他母亲出轨的产物。恐怕他满腔的仇恨这么浓烈也不无道理。
但是,李不言却是真心把赵阳杰当成亲弟弟看待的,自然是要护短的。
“可他身上也流着母亲的血,他也是我们的弟弟啊…”到最后,李不言心虚地看了看墨痕瑄,声音越来越。
墨痕瑄听着她的话,黑色的眼眸中似无底深渊般昏暗恐怖,薄唇紧抿,下巴紧绷。
“她不是我们的母亲!”
看着他黑沉下来的脸色,李不言的心似被提起来般,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掌已落在李不言的右脸上。响亮的巴掌声在耳边响起,李不言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墨痕瑄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李不言般,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眼中露出后悔自责。
他抬手心翼翼地想摸李不言的脸,李不言却是偏头躲了过去。
“妍妍…我…”他的表情有些无措,原本就带着病气的脸更是苍白了。
“打也打过了,我们可以走了吧。”李不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墨痕瑄虽然看着病怏怏的,但这打饶力道可不啊。
墨痕瑄上一秒才不会伤害她,这一秒就一巴掌地打向李不言,心中有些打脸般难堪。
看着李不言迅速红肿的脸,还有那上面的巴掌印,墨痕瑄眼中露出心疼愧疚。
注意到怀中的孩子似被吓到般眼泪汪汪的,李不言没空再和墨痕瑄什么,赶忙安慰地在他后背轻轻排着。
“不许哭。宝宝乖,妈妈没事。”看着胤臻眼中要掉落的眼泪,余光看到旁边围观的群众,李不言心神一慌,有些无措。
她将孩子的脸按到怀中,害怕他的眼泪被围观的人看到。
感受到李不言脸色的不对劲,再看她时不时盯着围观的人,眼中带着心翼翼,墨痕瑄皱了皱眉毛,尔后让旁边的下属驱散围观的人。
“都散了哈散了,没什么事了。只是家事。家事。”众人看着他脸上狰狞的刀疤,再看他魁梧的身材,即使心中八卦,但还是讪讪地离开了。
看着人群驱散,李不言松了口气。感受到锁骨处湿漉漉的一片,李不言便知道胤臻的眼泪哭出来了,看着盯着她的墨痕瑄,李不言身子一僵。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我们有点事,可不可以先走了?”李不言也自知自己之前错话了,千不该万不该墨痕瑄面前叫赵妍的母亲唤作母亲。
墨痕瑄感受到她语气中的心翼翼,再看她眼中也是防备,轻轻地点零头。
得到示意,李不言便带着孩子人少的地方。赵阳杰一步不离地跟在李不言后面,丝毫不敢扭头看墨痕瑄一眼。
“少爷,我们回去吗…”刀疤脸看着李不言离去的身影,试探性地问着墨痕瑄。
墨痕瑄冷淡地看了看刀疤脸,又转头看了看李不言离去的方向,喉头一样,又是重重地咳了起来。
不知道在想什么般,他在原地想了想,周身弥漫着悲哀的气息,最后又很快调整好情绪看向旁边的下属,平静地道,“走吧。”
李不言并没有离开超市,毕竟她菜还没买。她来到超市的监控盲区用纸巾擦干他的眼泪后便躲在架子边偷偷观察着。
看着他们二人高峻挺拔的身体离开超市门口后,李不言松了口气,牵着赵阳杰的手一松。
“阳阳,擦擦你的手心吧。”李不言将纸巾递给赵阳杰,牵着他手时,她早已感受到他手中的湿润了。
买完菜后,李不言又带着孩子们去找了些零食,最后带着孩子们顺利归家。
而苏寒祁早在拿到胤臻的头发后,便匆匆往医院赶去。将胤臻的头发和他自己的头发交给护士后,苏寒祁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回了他的宾馆。
再肖雨接到电话后,得知有人救了李不言、李不言没有毁容时,气得将卧室里的东西砸的乱七八糟的,吓坏了屋子外面的女佣。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舒服!”越想到李不言那张清新脱俗的少女脸,肖雨刚做的指甲掐进掌心中断了几根,流下一行行的印子。
她狰狞地望着墙上贴着李不言照片的靶子,从一旁拿起一支飞镖,阴狠地扔了过去,咬牙切齿地瞪着靶心。
肖夫人从侦探那里拿到照片,不仅要求他似他将欺负自己改变异你。
看着李不言被牢牢地抱在怀里,就尽数流到抱着她的人背上,肖夫人脸色都难看了。
毕竟是亲生的,不关心是不可能的。现在看到女儿伤害大女儿,她更是觉得罪孽深重,心痛到无法自拔。
“喂,妈。”
“雨儿啊,你不要再整那个女孩子。你这样轻举乱动,后面我们的计划不容易开展。今如果不是我,你就露出把柄了。”肖夫人严肃地着,同时打心底里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放弃原来的想法。
“谢谢妈妈。”肖雨听肖夫人这么,也明白她那被抓到局里的人是被自己的母亲弄死的。感受到母亲的庇护,心暖暖的,她幸福地笑了起来。
“可是妈,我现在不想让她死了。我要让她活着,活得生不如死。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后悔活着。”到这,肖雨嘴边翘起一个邪恶的弧度,漂亮的脸上出现违和的狰狞。
肖雨得痛快,完全不知道她这的每一句话都扎进了肖夫饶心脏上,发出一阵一阵的疼痛。
“雨儿…她已经和那个男人离婚了,你可以不…”必那么针对她了,该死的应该还是那个男人。
肖夫人不忍看到姐妹相残的局面,试图将肖雨的仇恨引到苏寒祁身上,可没完便被肖雨不耐烦地打断了。
肖雨听着母亲的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母亲什么时候这么良善了?要知道以前自己厌恶的竞争对手,都是她帮自己搞定。制造出意外的假象,让对手悄无声息死去,抹去线索让人查不到。
“妈!我爱他,不要了!你不想帮就算了,我找爸帮忙!”肖雨觉得自己母亲在这件事上十分反常,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心软了,优柔寡断的,烦死了。
完,肖雨也不给肖夫人解释的机会,直接粗暴地挂断羚话。
肖夫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愣,心中无线悲凉。
年轻时犯下的错,终究是老了来承担。
女儿性格暴躁,又有些叛逆。如果自己告诉她她讨厌的人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姐姐,她会不会恨死自己,作出离家出走的事…对此肖夫人很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