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知晓她犯下大错,为向天下人做一个交代,他把凌厌尘带到予苍阁大门前的惩罪碑。天下围攻予苍阁,他们要的哪里是什么说法,要的不过是藏着镇魔陨下的万千灵气。每一个都露出贪婪丑恶的嘴脸,哪里有乱世,都是他们这些人鼓动出来的,大火烧了予苍阁祖祠,阁主为了不让灵气涌出耗尽了修为,那些人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什么都没了,宿灵泛滥,那些人无力对付时才想起只有予苍阁的人可以对付这些宿灵。
这时候三弟子凌谣姬出现,她被一些江湖门派追杀,逃亡数日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以毕生所学终是把宿灵诛灭。予苍阁再建,却已没有了往日的人气。
江湖上都说死了的只有阁主和凌厌尘,大师兄凌寂离不知所踪。可是那真正死了的人才是一种解脱,看不见这世间丑恶,人心叵测。那活着的人未必快乐,走过地府十七层,肉身已腐,灵气涣散,偏偏要走的地十八层是人间。
凌致听得入了神,他说得那样真实,就像亲身经历了一番,可怎会有人活了三百年。世间说的很多都是谣姬先祖的事迹,很少有说先祖师傅和师兄师姐的。
“姑娘,我说得如何?”
不知什么时候斗笠人就站在了凌致面前,凌致认肯地点点头,“先生所说很真实,不知这一切有什么依据?”
“你和我的一位朋友很像,她也是问问题一针见血”。
“不过这些都是我瞎编的,三百年前又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会喜欢听反转的事,招人嫌”,斗笠男子说话很幽默。
“先生的说书很精彩”。
“如果喜欢你可以常来,我一定奉上好茶”。
“多谢先生,小女子得空一定来”。
“好,我们也说了这么多话了,你不好奇我的样子?”
“先生想揭下斗笠自然会揭,我想知道不是我要知道,我尊重你”。
“果然随性,能再与你相遇,无憾了”,斗笠人说这句话意味不明。
“也是我的荣幸”凌致单纯地以为是他把自己误认为以前的朋友。
“我送你出去吧,我这宅子偏僻,你下次可找不到了”。
凌致回到原点,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沈凝初找到她是她才知道这不是梦。
“我很担心你”,沈凝初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和凌致分散后他叫来许多暗卫,在城中布下眼线,一旦发现就以信号通知。他听了凌致讲述的事和那个斗笠人,暗卫却没有看见那个人,沈凝初表情怪异,能躲过暗卫,此人绝对不简单。他为什么要带走致儿,只为了谁一段书?
沈凝初从不会怀疑凌致说的话,尽管发生的一切都很不真实。他也相信这世间有更厉害的人能躲过暗卫的视线,能轻而易举地带走凌致。
“那个人说我可以常去”,凌致平淡地说(可我要去哪里找他)。
“说书的先生这么多,哪里都可以听,听话,我们不去那个吸血精那里”,沈凝初语气有些酸。
“吸血精?”凌致疑惑的看着他。
“大白天戴着斗笠,肯定是怕见太阳,住的地方又这么偏僻,一定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去吸人血”,沈凝初强行解释。
凌致被他的逻辑雷得外酥里嫩,“说别人是吸血精,那你也是小妖精”。
“嗯?那你说我是什么妖精”,沈凝初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凌致看他难得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忍不住揪着他的脸(又软又滑),“你是祸国小妖精”。说完她松开手,将手背在身后一个人走在前面。
从凌致捏他的脸的时候,沈凝初就顿住了,都忘了反应,要不是凌致叫他,他还一个人在大街上发呆。看着前面的人,明明年纪不大还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背着手悠闲地走着,慢慢地与小时候那道熟悉的影子重合。
你还是你,只是忘了我,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