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什么，你便也信什么吗？”她觉得，眼下是个不错的时机。

既然已经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发展感情，那定要互相坦诚。

“嗯。”神七夜点头。

凤凌音目光烁烁地盯着他，问道：“你相信我已经活了一万多岁吗？”

这是第二次，她提起这个问题。

神七夜怔楞了片刻。

想起之前，强吻她的时候，她好像也说过年龄的问题。只不过，他压根没当回事儿，还以为她发烧了在胡言乱语。

“真正的凤家九姑娘，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凤凌音神秘兮兮地看着他，眼神掠显得诡异，“我是个活了一万多年的老家伙，我趁着她死，占了她的驱壳。”

吓退他。

这是凤凌音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神七夜的瞳孔蓦然一缩，三息之后，面上的诧色，就消失不见了：“哦。”

凤凌音挑眉。

就一个“哦”？

反应未免也太平淡了吧。

她决定加把火，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故意狞笑道：“按着你们的说法，我是夺舍了她，然后，用她的身份继续活下去。跟你有婚约的那个女人，早死了。”

神七夜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死死地盯着她，苍蓝色的瞳，仿佛酝酿着一场黑暗海啸。

果然，庙会城墙坍塌，是他克死了原来的那个凤凌音。他的天煞之体，的确起了作用。

那么，她跟他说这些，是想证明什么？

证明现在这个凤凌音跟他之间，是不存在婚约的吗？

她跟他摊牌，是为了拒绝他的表白？

不！

“我不会被你的天煞之体煞到，是因为我本是天上一介小散仙，乃是正宗的仙家命格，我自然能扛得住你的煞气。”

凤凌音耐心的解释着。

她决定，把问题丢给他，让他去烦恼，再做出决定。

“我啊，其实是个很倒霉的散仙。我都一万多岁了，渡劫九十九次，每次都失败。我修炼了一门功法，名为轮回天道诀，所以，每次就算渡劫失败，也不会元神覆灭，而是会元神轮回，从头再来。”

她看向他，一字一顿道，“这是我第一百次，重头再来了。”

神七夜的眉头，越皱越紧，凝成了一个“川”字。

他心情极为凌乱。

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不是因为害怕她的来历，而是害怕自己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他是个凡人，煞气缠身的凡人。

她是个散仙，无比强大、学识渊博、阅历丰富又极为美丽的仙家。

他相信她没撒谎。

仔细想一想，从跟她相遇的第一面起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不合理的事情，比如，她懂鸟语，她懂兽语，她进步飞速，她在御风拍卖行寄卖的幻雷指引起轰动，她修炼的火凤诀跟其他凤家人修炼的完全不同，她还把独特的火凤诀传给了凤尚玺，让凤尚玺在大比中获胜。她忽然成了神医懂得炼药，她忽然精通骑马，她甚至连上古失落的八门锁金阵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