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吃着手中香脆的薄饼,笑道:“猜的。”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呢。”
小竹微微一笑,她发现与林宇相处的时候格外的轻松,一开始她还羡慕能去服侍出尘道长的伙伴,现在她只想继续服侍林宇。
“林公子,点心还可口吗?”
听到这个声音,小竹立马如青松般立直。
“当然,孙先生家里的吃食,是我从来没有品尝过的。”
林宇发自内心的赞叹,他确实没有吃过如此精巧的食物。
孙善笑着说道:“公子满意就好。”
他又问道:“不知这床铺公子睡得可习惯?”
林宇知道他的目的,便直截了当的说道:“床铺倒是舒适,可惜被打搅了清梦。”
孙善内心一凛,心道这少年果真有几分本事,便说道:“林公子可知出尘道长今日身消道陨?”
“大概猜到了。”
林宇吮了一下手指,又吃了一片不知道什么做成的薄饼。
孙善眼角一跳,不停的安慰自自己,对方乃是世外高人,行为跳脱再正常不过。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问道:“林公子怎么看?”
“我是揭榜来的,自然是我除妖然后你给我报酬。”
说完,林宇擦了擦手,朝着自己感受到气息所在的地方走去。
孙善忙不迭的跟在后面,路上的下人们虽然好奇,但也没胆子张望。
看到林宇走到了自己卧室之外,他心里升起浓浓的寒意,没想到这妖邪居然一直就在自己附近。
“咦?”
林宇推开门,看到了书房中的一尊雕像,他好奇的问道:“那个雕像哪来的?”
孙善顺着林宇的手指看去,看到自己书桌一角的那座老僧拄着禅杖的雕像。
“那是以前年轻时候我去皇都做生意的时候买来的。”
听到了林宇的话,孙善似乎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天来没被妖邪袭击的原因。
看来有时间要去皇都看一看。
想到之前的种种,加上这个神秘的雕像,林宇对皇都的兴趣更浓了。
他抬起头来望向房梁,在角落有一团黑色的烟雾,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上次是魑,这次又是什么呢。”
孙善看着林宇盯着房梁自言自语,他也朝那里望去,然而看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
林宇站着不动,他也不敢乱动,就这么站在那里。
过了许久,只见林宇手中凭空出现一柄木剑,长剑刺在梁上的空处,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骗子?
就在孙善的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一道耀眼的雷光突然涌现,在雷光中。
他看到了蹲坐在梁上的恐怖妖怪,还未等他看清楚样貌,那妖怪就在雷光中灰飞烟灭。
孙善张大嘴巴瞪着眼睛,眼睛被耀眼的雷芒刺得流出了泪水他也不觉。
他的脚步不自觉的后退。
啪!
砚台摔碎的清脆声响让孙善回过神来,“仙……仙人。”
“这世上果真有仙人……?”
孙善双眼无神的坐在椅子上,回想起了年轻时在皇都听到的种种传闻,他以为那些不过是天方夜谭而已。
原以为自己的修为已经是世间极限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只是一只井中之蛙。
他伸出手来,沉默的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掌。
林宇则皱着眉头站在原地,许久未曾修炼,让他下意识忽略了天地间的灵气。
就在刚才出手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地方的灵力竟然稀薄得如同不存在。
这时,他发现了落在房梁之上的灰黑色珠子。
轻轻一跃把珠子拿到了手中,林宇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斑驳的灵力,还有一些是他不曾见过的力量。
看到林宇收起珠子,孙善熟视无睹,笑着说道:“想必上仙也已经累了,我这就让人略备薄酒,还请上仙移步正厅小酌一杯。”
“那倒不必,你把丹方给我就行了。”
林宇可没什么喝酒的心思,他现在只想要那份丹方,看看这上古丹方和自己以前得到的普通货色有什么区别。
见识过林宇的本事以后,孙善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哪里敢拒绝,立马亲自跑去书房,把丹方给取来了。
林宇接过木匣,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张泛黄的无名丹方。
见到丹方从林宇手中消失,对于这样的仙人手段,孙善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般震惊。
“父亲,有人找您。”
孙知泯从下人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正和林宇在一起,便赶了过来。
“谁找我?”
看到父亲满面红光的和那个骗子说着话,孙知泯不客气的说道:“还请林公子回避一下。”
“混账东西!”
孙善怒骂一声,一巴掌打在孙知泯脸上,又问道:“是谁找我?”
孙知泯一脸难以置信,捂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郡守大人。”
孙善与林宇告罪一声,带着孙知泯离开了。
路上,孙知泯不解的问道:“父亲何至于掌掴我?”
孙善冷哼一声,“那人可是真仙在世,你若再不长眼,惹恼了仙人,那我们孙家就完了。”
孙知泯愣愣的看着父亲的背影。
一向和蔼可亲的父亲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定是那骗子用了什么伎俩欺骗了父亲。
他沉默的跟在父亲身后,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郡守大人听说出尘道长死在了孙府,特地过来询问情况。
孙善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郡守却是满眼怀疑。
出尘道长的名字他也听说过,不过他认为此人不过是会些戏法而已。
毕竟自己的身边可是有一位正真的仙人一样的人物,与之相比,出尘道长的种种的确只能称得上是变戏法。
孙善接着说下去,没有发觉郡守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听到林宇一剑刺出雷霆,消灭了妖邪的时候,郡守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说道:“一柄木剑还能发出雷霆,孙先生莫不是觉得在下是傻子?”
看到父亲被欺骗到如此地步,立于父亲身后的孙知泯也红了脸,不知是羞愧还是愤怒。
两人的聊天不欢而散,官府和豪绅的关系本就一般,今日一番谈话,关系更是恶化。
郡守拂袖而去,认为定是孙府杀了出尘道长,却还弄出一个子虚乌有的妖邪来糊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