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说什么?‘你们这里不好好相处吗?’,是这个吗?”
“不是,再前一句。”
“我觉得在哪都有姐妹情?”
“对,对,对,就是这个……”岑寂说完陷入沉思,“我知道真相了!”
“真相是什么?”庄韵见岑寂说他知道真相了,两眼放光,摇着岑寂的衣袖。
“我待会找到清风、明月后一起告诉你。”
“好吧。先让我猜一猜,是不是明月觉得孙玉山变心了,所以因爱生恨,杀了他?”
“你呀,就别乱猜啦,待会就知道了。”
有了官职真的很方便,一下子召来了清风、明月。
不过岑寂并未请来县令,而只是他们几人。
“不知大人所为何事?”清风站在一旁。
“清风,你可知罪?”
在场的另外三人皆一惊,看着岑寂。
“奴家不知何罪?”惊讶过后,清风又镇静下来。
“那我就直说了。”岑寂扭头看着庄韵亮晶晶的眼睛,扬起笑容,“孙玉山转移财产,服下假死药想和明月私奔,对吧?”
清风迟疑了一下,点头:“是的,大人。”
明月也在旁边点点下头。
“其实你当时应该还说漏一句,孙玉山是想带走明月和你吧?”岑寂抬头看向明月。
明月躲过视线,低下了头。
“你和明月是表姐妹,你们两个一同沦落青楼,关系自然是不一样,此时你发现原本一心一意来着明月的男人,突然看上你。
你开始慌了,这样一个可以随意抛下妻子,又可以随意看上别人的男人,就是明月和他离开了,也不会是有个好归宿,你急忙与明月说明此事,但她却不相信你。
明月很快就要被赎出去了,你没有什么办法。正巧,孙玉山准备假死脱身,你觉得机会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换了他的假死药,让他真正的死亡,然后你应该是拿出了孙玉山想要赎出你的一些证据,明月也答应配合你,对吗?”
“大人,这只是你的猜想。”
“你难道觉得我没有证据吗?那天,你拿走了青楼的隔音石,让全青楼的人都给你做不在场证明……”
庄韵插了一句:“难怪那天的声音那么大……”
“其次,就是你要放在自己房间里的假死药,它现在应该还在抽屉里,没有被你转移走,最后,就是明月的嗓子。”
清风还想辩解,岑寂瞥了一眼明月,清风也朝他的视线看去,吐出一口气。
“是,孙玉山是我杀的,整个过程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也没什么想说的,抓走我吧。”
“不是,我不是官差,你可以去自首,尚可以减刑,我还不会抓你。”
明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抱住清风:“姐,我……”
清风打断明月:“乖,姐姐爱你。”
又一次走在街上,庄韵的心情已经与来时有了很大的不同。
“小岑儿,你可真厉害!不过,你说清风为什么要去杀了孙玉山啊?这也太不值得了!”
“白圆圆,她们太弱小了,无法反抗那些人,只能这样做。谁知道到了孙玉山那会经历些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倒不如铤而走险,杀了他。要是没有我们,她们也成功了。”
“那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岑寂看着眼前有一点可怜兮兮的庄韵,脱口而出:“我们没有错,真相就不应该被掩盖。”
庄韵开心地笑起来:“是吗?”
“嗯,是的。”岑寂如愿以偿的再次摸到了庄韵的头。
最后清风果然去自了首,明月一番打点,再加之孙夫人并不追究,清风被流放边疆。
庄韵为明月赎了身,但明月背着她的琴,去追寻清风了。
已经在黄鹤县多待了几天,得快点赶路了,不然还不知道这一个半月能不能游玩到京都呢?
白翅黑身的鸽子再次出动,递回了黄鹤县的副县令文书,又衔来了接下来的这个城市——宣务郡的副郡守。
一到宣务郡的城门,就有衙役来为他们接风洗尘。
这该死的“官僚主义”,真香!
来着怎么能忘记逛街呢?
庄韵拉着岑寂出了门。
一出门就听到小童们的歌谣:
赵州桥什么人修?
玉石栏杆什么人留?
什么人骑驴桥上走?
什么人推车轧了一道沟?
……
赵州桥公输爷修,
玉石栏杆圣人留。
张仙人骑驴桥上走,
柴仙人推车轧了一道沟。
……
“小岑儿,我想去看看这座单孔大石桥!”庄韵激动地看向岑寂,“去吧,去吧!”
“嗯。”
“太好了!”庄韵蹦了起来,发现岑寂似乎又长高了,“小岑儿,你到底想长多高?”
岑寂低头,刚刚好可以看到庄韵的发旋,心想:够了,这个身高刚刚配。
到底是配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你想不想知道这座石桥是怎么来的啊?”岑寂挑着庄韵刚刚感兴趣的方面转移话题。
“你这都知道?当然想!”
“这是一位姓公输的能工巧匠造的石桥,他说任何东西都压不垮它,正好有仙人出没,仙人们不相信,便亲身去试,这其中一个推起小车,另一仙人在前拉车,还有一仙人骑上毛驴随后,三人不动声色地上了大桥。
可是还没走到石桥中间,就听得石桥啪啪、咯吱吱一阵乱响。桥身东摇西晃,公输匠人一见不好,急忙跳入河中,双手托住桥身。才算保住了摇摇欲坠的石桥。等三位仙人过桥而去,满头大汗的公输上桥一看,大吃一惊,驴蹄印、车辙印及两位仙人的脚印都深深地留在了桥面的石板上。公输再回到桥下察看,自己的一双大手印也印在了下拱券石的上面。”
庄韵瞪大眼睛:“真的有仙人吗?”
岑寂好笑地看着庄韵:“信则有,不信则无。反正我没有看到过,不过这石桥上是真有痕迹。”
还没来到石桥,便传来呼喊声。
“姑娘!姑娘!什么事情想不开啊!快下来!”这是一位老妇人说的。
“姑娘!先下来说话,若姑娘相信小生,帮得上忙的,小生义不容辞!”这是一个白面书生说的。
“不爱惜生命,有本事就跳下去啊!”这是一声粗糙的男声。
“就是,一个姑娘家家的……”这是一声油腻的女声。
庄韵二人还未到那,惊呼又一阵阵传来,只见一位青衣女侠抱住站在桥栏上的女子,从桥上“飞下”。
庄韵好奇,拉着岑寂走上前,简单问过周围同伴,又跟着来捕人的衙役去了一趟衙门,最后靠着官职,也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要跳河的少女叫红酥,有个情郎叫黄縢。
黄縢爱红酥,可一心扑在建筑上,给了红酥一串相思豆后就不知所踪了。
红酥等了他一年后,家里人希望她早日嫁人,她拖不下去了,站在黄縢最喜欢的石桥上准备跳河。
而救人的女子叫宫柳,和他们一样,碰巧遇见了这出事,行侠仗义了。
庄韵替红酥交了自杀费后,便邀请她在驿馆住几天,平复一下心情,见到宫柳这么乐于助人的侠女,也把她邀请小住几日。
两人本想推辞,但耐不住庄韵热情,还是答应了。
虽说只是一桩简简单单的自杀案,但岑寂就是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既然自己现在都还没看出来,还是别打扰庄韵了,免得她有好奇这好奇那的,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卷入危险。
“庄姐姐,你好善良啊~~”
庄韵不仅享受这堂堂的彩虹屁,还有三维立体环绕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她……
算了,既然他没发现来衙门后的衙役的表情,就不告诉他,她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