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止戈和岳露温存后去书房谈出征的事,就发现自家的小乖乖大字型睡在软塌上,只有肚子上盖着薄被。
夏荷看见老爷夫人过来了,正想要去叫醒小姐,就发现夫人对自己摆了摆手,小声说道:“你先不要叫醒她,待会儿我们会叫她的。”
“是。”
“你先出去吧。”
“是。”夏荷退出房间,规矩的关上房门。
“夫君,这次战事来势匆匆,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夫人还请安心,现如今陛下主和,去不去还不一定呢。”
岳露用手锤了一下陆止戈:“那你原先还那样说,害得我白担心一场,刚刚还任由你……”
陆止戈去接抓住了岳露有收回去的手,把它放在了胸口:“但如今陛下这软弱的性子,保不齐就被摄政王出兵了,再加之我朝被各路牛鬼蛇神虎视眈眈,我们得早做打算了。”
大云朝的先帝英年早逝,唯一的子嗣就是现在年幼的皇帝,但皇帝尚小,只有摄政王摄政,稳定朝局,可这一摄政,权利就没有放下过,小皇帝就慢慢养成一股软弱的性子。
绝对的权利造成绝对的腐败,官员富得流油,农民流离失所,南方一次天灾,马上就有人揭竿起义。国将不国,自然就引起周围豺狼虎豹的觊觎,谁都想咬大云朝一口,这北狄就是第一个咬上这口蛋糕的人。
岳露的神情也变得愁苦起来:“是呀,现在这山河内忧外患,我们又该如何?”
“夫人也别着急,为夫也许保不了这河山,但护住你们娘俩还是足够了的。”
“但愿如此,希望现在这种安稳的日子能再多一些,至少等到我们的韵姐儿长大了。”
“夫人也别太担心了,我讲这个可不是让你忧心的,笑一个。”
岳露听到这个,直接用双手往两边扯着他的脸颊:“你先给我笑一个。”
“遵命,夫人。”
“唔,是爹爹娘亲回来了吗?”
陆韵小手揉揉眼睛,坐在软塌上。
“是呀,小乖乖是想我们了吗?”
陆韵害羞地笑了笑:“嗯嗯,我刚刚都找不到你和娘亲了,你们去哪里玩了,怎么不带韵儿?”
“我们去哪里玩了……爹爹明天带你去龛(kan)德寺去玩好不好呀?”
陆韵瞬间忘记自己刚刚提的问题,拍着掌:“好啊,好啊!韵儿喜欢出去玩。”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陆韵想要出去玩,第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不出去玩都对不起这个好天气。
陆韵缠着岳露抱着她上马车,陆止戈展开双手:“爹爹抱?”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我就要娘亲抱我。”
“为什么不要爹爹抱你啊,爹爹好受伤。”说完还假装抹了抹眼泪。
岳露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示意他不要太戏精了。
“因为娘亲香香软软的,又长得漂亮!!!”
岳露嘴唇扬起,果然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她更可爱更乖巧的小生命了,
“那爹爹就不帅吗?”
“帅呀!不过爹爹的怀抱硬邦邦的,应该只有娘亲会喜欢了吧,而且有时候爹爹身上还臭臭的,才不要爹爹抱!”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听到这句话。就看到那个鬼脸,陆止戈差点没上去揍这个小混蛋,自己和岳露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她还过来嫌弃老子,她懂什么,这是健美的肌肉,这城里有数不清的女人想摸呢,他也就只抱过她,露妹和他老娘三个女人,真是不知福。
岳露的笑容扩大。
“你想些什么,都写在脸上呢,别难过,”说到这儿,凑到他的耳边,“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硬邦邦的身体。”
陆止戈也凑到岳露的耳边:“不如咱们今晚在龛德寺……”
“脑子里想什么呢,佛门净地也不老实。”
“娘亲,娘亲,那脸怎么红了?你们在说什么呀?韵儿也想听。”
岳露一把推开陆止戈:“没什么,你不是让娘亲抱吗?过来吧。”
“嗯嗯。”
龛德寺已经历经四朝,藏于深山之中,据说是开国皇帝的哥哥不愿与他争夺皇位,自动削发为僧,到了这深山建了这寺庙,而皇帝也感念兄长的爱护,多次派来侍卫帮忙。
陆韵一来这,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刚刚被放出来,而龛德寺就是她探险的地点,简直要把她的小脚印留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陆施主,你的命我在多年以前已经算过,还请施主早做打算。”
“你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当今圣上。”
“这是大云的命数,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都是命数,”青衣大和尚叹了一口气,“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我只是一介野僧罢了。”
“可我是大云的臣子。”
“做好准备只是为了让更少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施主可知,最近来这小庙的人越来越多,神情也越来越虔诚。”
“我……”
“陆施主该走了,你的妻女还在等你。”
“谢过大师的茶,陆某人告辞。”
等陆止戈的身影消失,青衣大和尚才把看着茶杯的目光投向竹林,一阵清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这大云国气数已尽啊。
本来一片翠绿的林子突然蹿出一抹亮色,大红色衣摆映入眼帘,是个精致的小姑娘。
“咦,那里有个和尚,你们给我退下,我要去看看那个大和尚。”
“小姐不可,老爷吩咐了,不能离开小姐半步。”
“你们可真烦!”
“奴婢不敢。”
陆韵不等奴婢们请罪,迈着小短腿向青衣和尚走去:“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穿黑衣服的和尚,你是不是这里的老大。”
“阿弥陀佛,万物平等,贫僧说不得是老大,只是管理者龛德寺罢了。”
“那就是老大,我听爹爹说你会算命,是真的吗?”
夏荷拉了拉陆韵的裙摆,小声说道:“小姐,老爷说了,不准对寺庙里的人无礼。”
陆韵向前走了一步,挣开夏荷拉自己衣服的手,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就直直地看着青衣和尚,等着他回答。
青衣大和尚慈祥一笑:“贫僧对于掐算一事确实略知一二。”
“那你帮我算算,我以后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幸福?”
“施主确定要算?”
“那是,我从来不撒谎。”
夏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起去年夏天,小姐把夫人的花瓶打碎了,却说是猫儿干的,把老爷的云母屏风弄破了,也威胁她说,这是猫干的,不是她。
“那贫僧变为施主一算。”青衣大和尚确实会为人算卦,可从未这么轻易的为一个小孩子算卦,就连皇子也不曾,今日破例,还是他对陆止戈的未来太好奇了,既然他女儿主动要求,就看看这孩子的未来吧,从中也必会知道陆止戈未来的一二。
“小施主伸出右手来。”
一只白白嫩嫩的小胖手伸了出来,放在石桌上。
“这!这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