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苏汐月与陈炎接触的时间不长,更没磨砺出如今这种敏锐的嗅觉,所以,在周围没旁人干扰,又被逼急的情况下,忽发现这种诡异之事,让她震惊到几乎晃神。
“……苏小姐?”
陈炎敏锐的察觉到了苏汐月的异变,却并不明白对方忽然的转变,从何而来。
虽看起来,苏汐月的表情甚至眼神都和之前没任何改变,但对已在战场上练就,如野兽般敏锐直觉的陈炎来说,苏汐月此刻的转变,就像一只正嗮太阳的猫儿,忽乍起毛一样明显。
而在陈炎审视苏汐月时,她已回神,并很自然的接道:“殿下是在说,想拜我为师?”
轻慢的语气,显出说话人对所言之事的不以为意,或说是,只当其为玩笑的心态。
苏汐月表面轻慢,可心底的弦却早已绷起。
对方如此反常,外加他本身状态的不可思议,都让她再次坚定了,不能和其有太多牵扯。
若是可能,苏汐月此时只想将陈炎扔出自家大门外。
苏汐月的话没让陈炎有任何反感,可那种越来越升级的抗拒与排斥感,却让他眉头微皱。
陈炎略顿了顿后,试探道:“苏小姐,是觉得苏司香在香道上的成就与造诣,不能轻易外传?”
虽然他觉得对方的排斥,绝非是因家传渊源所固有的规矩——只能师傅秘传给徒弟,或只有自家人间才能共享。但这样的试探,倒是能让他看清更多的事情。
比如说,从苏汐月的反应,他能轻易判断出,对方刚刚是在故布疑阵,还是真的反感他接触苏家的香道。
苏汐月自然也看出了陈炎的打算,她微抿了抿唇后,反倒放松了之前因戒备,而紧绷到僵硬的全身,轻笑道:“宁王殿下,咱们话已至此,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在陈炎挑眉时,她已接着道:“你是对苏家香道感兴趣,但真正的目的,却绝不止香道而已。而我祖母应该知道您的真实意图,却决定绝不多说一句,这就是我家的态度了。”
苏汐月说的虽坚定,可看向陈炎的眼神,却是一派平湖秋月般的宁静。
陈炎闻言,这回也没再否认,或找其他理由,反倒恢复了之前,在苏汐月面前一贯慵懒的笑容,缓缓道:“苏小姐猜得不错,可听你刚刚所说后,我倒有了一点疑问,不知苏小姐可否直言相告?”
“哦,殿下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苏小姐,我想你应该明白,你祖母拒绝为我提供方便,是为了的何种顾虑。但你的态度又如何呢?”
苏汐月闻言,也没回避陈炎的话锋,直言接道:“当然,祖母是怕殿下关心的大事,会将我们姐弟卷入漩涡,成了无辜的陪葬。但有些事不是怕与躲避,就能避免的。”
陈炎了然点头,并顺势道:“如此正好,那苏小姐是想……”
苏汐月却并没给对方顺势将话说完的机会,抬手制止道:“殿下且慢,请听我把话说完。”
陈炎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头,抬手示意苏汐月继续,他是真挺好奇,对方如此明白利弊得失,又都把话说到这步田地,还能再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苏汐月无视了对方眼中,看好戏似的戏谑,堪堪道:“所以,殿下请将你的秘密,开诚布公的对我剖白吧。”
陈炎一愣,显然没明白,对方怎么就转到非要他袒露心中秘密上了。
也因此,他毫不客气的“咳,苏小姐,难道你此刻不是该表示,你要与我同舟共济,一起解决麻烦吗?”
怎么不是依附他,反倒如此强势的,要与他分庭抗礼似的?
苏汐月轻笑道:“我想殿下误会了一件事,如今您要找的线索,在我祖母言辞拒绝提供的前提下,您只能由我手中拿到。而是否要提供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主动权则在我手上。”
讲明要点后,苏汐月又以退为进的补充道:“从另一方面说,我也赞同祖母的观点——不能将家里平白无故的卷入不可控的麻烦。您出生在宫墙内,这点趋利避害自保的心思,想必比我们这些草民要领会的更深刻吧?”
陈炎脸上的慵懒稍退,目光越发锐利,“所以,苏小姐现在是在威胁我?并且,还在告诉我,若我给你的理由,并确保你们家全身而退的条件,不足以让你安心,你就不会插手?”
甚至是在,他讲清他的秘密之后,对方也会这样选择。
她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胁迫,不仅要知道秘密,还要他提供,能让她家人安全的绝对条件,并在得到线索后,能彻底解决麻烦?
这话说是狂妄,都不足以形容说话人的气魄!以及饕餮般的无止境的欲望!
可陈炎闻言,却只微愣了愣,便大笑着道:“好,很好。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欣赏苏小姐这份强势与气魄,以及不知满足的,想要占据所有好处的贪欲。还有这份,化被动为主动的,灵巧心思。”
苏汐月知道陈炎这话并非赞美,她却甘之如饴的应声道:“多谢殿下夸奖,但若在事情还未发生前,连想都不敢想,摘取最完美果实的途径,那最终的结果,也绝不会出现一丝一毫,与完美擦边的机会。”
对此,陈炎好似心有灵犀般,微微点头。
这之后,他也十分爽快道:“那好,我在这样的你面前,也不怕承认,此刻所处的被动局面。但为了咱们的合作,也算是为咱们同盟开个好头,我有一事想先问问苏小姐。也请你能对我坦诚相告。”
苏汐月心中明白,要对方吐出秘密,她自然也要回报以相同的价码。
因此,她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殿下尽管问好了,若是不涉及到香道和我祖父的事,我定会知无不言。”
“那好,”陈炎欣然点头,直言问道:“请苏小姐明白告诉我,为什么之前会突然对我诸多戒备?你是如何看出,